第9章 修行
一夜好眠，慕水南梳洗完早早地等在殿中，嬷嬷看着水南猴急的样子，忍不住在心里腹诽：到底还是个孩子，藏不住心思，不管实力多让人惊讶，遇事还是不够稳重。她不紧不慢地吩咐宫人准备早餐，沉稳地坐到椅子上，慕水南几次言又欲止，还是忍着话，狼吞虎咽地吃完早餐，眼巴巴地看着慢条斯理吃饭的嬷嬷。嬷嬷终于受不了慕水南的灼灼目光，草草吃下最后一口。
慕水南马上跑到嬷嬷身前，连珠炮似地问道：“师傅，接下来我练习什么？昨天您和我母亲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可以参加什么选拔？”
嬷嬷拍拍胸口，“哎哟，你慢点。容我缓口气，想噎死我老人家呀。”
慕水南讪讪地收回手，眨了眨水汪汪的凤眼，一边上前帮助嬷嬷抚摸后背顺气，一边殷勤地递上茶水。
嬷嬷喝过水，不紧不慢地开口：“水南你的天赋不错，但是缺乏经验。现在你刚刚晋升到第七层，最重要的就是打基础。修行一途没有捷径，你现有的技能必须不断地锤炼，把它变成你身体的本能，就像呼吸一样自然。在战斗中敌人的攻击来时，不需要思考，你的身体要先做出最正确的反应。第一步我们就要把你现有的技能变成你的本能。至于练习，我都想好了，先在莫知山巩固境界，之后我们去坠仙崖在战斗中提升。至于选拔的事情，比较复杂，而且你现在的实力也没有到，等过段时间你境界稳定了，我再详细讲给你。”
“坠仙崖是什么地方？”慕水南好奇地问。
“坠仙崖在雪域与魔域交界的地方，是一片森林。据说很久以前仙魔大战的时候，两位顶级上仙战斗中打破了结界，形成了这个坠仙崖。相传崖下穿过了六道轮回的屏障可以直接到达凡世间。不过坠仙崖因为结界破裂的影响不能用仙法，任何仙魔只要跳下坠仙崖都会因为六道轮回的碾压而魂飞魄散，正因如此山海域里有仙法的人们都对这里忌讳如深，万年来这里就形成了一片大森林，里面住了很多妖兽。”
慕水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继续问：“师傅，您上次说我得到雪莲可以用冰封掩盖天赋技能，可是我好像没有冰封的能力。”
嬷嬷解释：“我之前推测你有了寒冰和雪莲可以得到与冰的相关能力，一般情况最可能发展的技能应该是冰封，以此来掩盖你让对方行动迟缓一秒的天赋技能。要知道这个技能太过逆天了，不得不小心掩饰。可能是你把寒冰和雪莲完全融合，用雪莲花与月落完全联系，并把寒冰变为自己的暗器，反而没有发展冰封的能力。不过你的天赋技能强则强已，但是消耗太大，真正的强者很容易识破这一点，所以不到危及生命的时刻千万不要用这个技能，知道吗？”
慕水南笑嘻嘻地答道：“知道了，师傅。”
嬷嬷严肃地看着水南：“水南，你要发誓，不遇到生命危险决对不能动用天赋技能。”
慕水南看着突然正色的嬷嬷，郑重地点点头，“我，慕水南发誓，除非遇到生命危险，否则决对不动用天赋技能！如违此誓言，必遭天……”。
“好啦，你知道此事的重要性就好，不要诅咒自己。”嬷嬷打断水南的话。
慕水南笑着抱住嬷嬷的胳膊：“就知道嬷嬷最疼我了。”
嬷嬷拍拍水南的手说：“还有什么问题赶快问，咱们马上就要开始修炼了。”
慕水南想了想问：“嬷嬷，你之前说我遇到雪莲花自然会有感觉的，是什么感觉呢？为什么我会有像饥饿的人遇到食物的感觉。”
嬷嬷沉默了一会儿答道：“这个问题我也没有办法回答你，我只是知道你的父亲每次都能感知到天材地宝的存在，所以我推测你也可以。”
慕水南好奇地问：“嬷嬷，我的父亲他在哪里？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出现，为什么大家都不让我提起他。”
嬷嬷心中苦涩，眼神中流露出凄然之色，她摸了摸慕水南的头说：“以后不要再问这个问题了，你的母亲会伤心的。”
慕水南神色微暗地点点头。片刻沉默之后，嬷嬷收拾好心情，拉着水南站了起来，“走吧，我们去莫知山。”
两人站在山下，嬷嬷对慕水南说：“你先把进阶成功后的功法反复练习熟悉，开启你的感知再次攀登这里。其间我会对你进行攻击，你要时刻注意。”
慕水南抱拳道：“是，师傅。”说罢，她控制月落，让它在自己身边一米处，跟随自己向莫知山走去。提升境界后的慕水南对周围的感知到了一个新的境界，每片雪花都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帮助她准确预判到积雪下的冰洞和裂缝。她对身体的控制也达了恐怖的境地，急速前行中，只闪现几个身影便消失在嬷嬷地视线中。嬷嬷望着水南的背影，眼角微缩，她看清了刚刚慕水南的动作，水南居然是踩着空中飘洒的雪花前行，没有丝毫的偏差，每个动作和前行的路线都是合理到另人惊叹的地步。嬷嬷不得不拿出自己八成的功力应对慕水南的速度，她跟在水南身后，用自己的竹杖对她展开攻击。慕水南手忙脚乱地用月落抵挡，十招之后，她被竹杖打的跌坐在地上。
水南一边揉着胳膊一边抱怨：“师傅，您能不能轻点，好歹也让我适应一下我的功法再进攻吧。”
嬷嬷笑道：“起来，再来。你不用装可怜，我的力度控制的很好，哪有那么夸张。修炼、修炼就得在实战时锻炼，不挨打怎么提升。”
慕水南苦着脸站起来，却突然发力向前方疾行而去。嬷嬷摇摇头骂道：“小滑头。”，便紧追她而去。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早出晚归在莫知山练习功法，夜间回到揽月轩时，慕水南经常是满身伤痕。暮云看到水南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心疼不已，劝道：“水南，你不要这样拼命，修炼也不是短时间就成的，左右我们还有很长时间，不要这样逼自己。嬷嬷也真是的，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人。我们水南还是个孩子，哪个姑娘像你这样的。凭我们水南的身材样貌，找个散修好好过一生不好吗？非要修炼什么功法，再说又有几个能成上仙的，就算成了上仙又能怎么样？不如找个好人家逍遥自在地过一生。”
慕水南一面揉着伤口，一面呲牙咧嘴地说道：“谢谢姑姑，我没事儿，修行一途是我自己选的，总不能半途而废是吧。”
暮云大力揉了慕水南的伤口一下，“瞧把你能耐的，还嘴硬。”
慕水南跳了起来：“嘶，疼、疼，姑姑您轻点、轻点。”
暮云心疼地看着疼的直跳脚地水南说：“好好地一个姑娘家逞什么能。过来，我轻点给你敷药。”说完，她转头吩咐宫人为水南准备灵草汤帮助她恢复伤口。
慕水南的恢复能力惊人，喝完灵草汤后身上的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慕水南得意地向暮云展示药的疗效，“姑姑您的药可真神奇，您看伤口全好了”。
暮云有些愣怔，看看手中的药碗又看看水南，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汤药……，半晌，她叹了一口气，竟然这样完美继承了吗？
自从慕水南发现自己恢复能力强之后，仰仗着暮云的灵草汤，她更加刻苦地修行。暮云看着每次回来都一身是伤的慕水南，明白她的心思，也不再规劝，只是每晚必亲自为她熬制灵草汤。慕水南对这一切并未关注，她完全沉浸在境界提升后的玄妙感觉里，那种重新认识万物和自身强大的成就感让她无比兴奋。每天修炼结束后，她都会凝神练习感知能力，她尝试让自己的感知丝丝融入到雪莲花的香气里逐渐扩散，构建自己的防御空间。深夜，睡前慕水南会让自己的意识沉入到自身的灵镜中，把身体的每一部分当成一株株灵草引来灵力浇灌并与之建立联系。
嬷嬷默默观察这样刻苦修行的慕水南，心中一面为她骄傲一面又隐隐有些担心。终于忍不住提醒慕水南：“水南，你不要太过心急，修行一途虽然艰苦，可也是要张弛有度，胜负欲太强，未必是好事。”
慕水南挑眉调侃嬷嬷：“师傅，您这是怎么了，不是您说的修行一途没有捷径，不准许有一丝一毫的懈怠，每个修为的提升都是无数日夜的苦修换来的吗？您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您这样前担心这个，后担心那个，会变老的。您要是真心疼我，下次竹杖打轻点呗。”
“你这个泼猴儿。”嬷嬷被水南的插科打诨弄得哭笑不得，举手作势要打她。
慕水南转身躲开，从旁边路过宫女端的盘盏中拿走一个果子，顺手摸了一把小仙子的脸蛋，邪笑道：“哎呀，我们悠悠越来越漂亮了，这小脸嫩的比这个果子还好吃。”说着她还咬了一口果子。慕水南一身黑色修行服，身形高挑挺拔，转头间，只见她乌发飞扬，玉面含笑，眼带星辰。悠悠望着这样的慕水南满脸通红，害羞地低下头。
嬷嬷嗔了水南一眼：“还敢调戏悠悠，赶快去莫知山，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