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破碎的三魂-2
那年轻人的手沿着文北言的大腿向上滑动,滑着滑着,竟然恬不知耻的往中间去了。
文北言被他推得微微后仰,眼见他的脸越来越近,突然说:“你的嘴是不是刚刚舔了马桶?”
那人愣住了,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柔声软语:“圣君喜欢舔的么?小道自当侍奉周全。”
文北言:“我看你嘴挺能说的,能帮我暖暖脚吗?”
那人又一愣,但他应接得很快,立刻又答道:“岂止是脚,暖哪里都没问题。”
文北言继续:“你这说话的逻辑,直肠通大脑的是吧?”
这一次,那人再不能把毒舌当成情趣了,他僵在文北言身上,一时不知进退,委屈重新挂了满脸。
“小道对圣君一见倾心,圣君竟是一点儿都不相信么?”
不得不说,他委屈的模样,居然和卓斯弈有七八分相像。
文北言唇边泛起一抹冷笑来。
“你的话,我连标点符号都不信。照照镜子吧,你的五官全是你妈跟街坊邻居拼凑的吗?年纪轻轻的,别整天用脸吓唬人。”
那人益发难过,垂着目光,唇角微微发抖:“圣君这是……这是,嫌弃小道的容貌?小道,小道虽然是蒲柳之姿,但这双修的本事,却也不落人后,圣君试过就知道,请圣君给个机会,小道……”
文北言仿佛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乐事,闷笑起来。
“说到容貌,我还是挺羡慕你的皮肤的,你说你怎么能把它保养得那么厚呢?”
不等那人回答,他就嫌弃的捂着那人的脸把他一把甩下了沙发。
“百十年的修为,就敢跟本座来这一套,真是用2B形容你,人家铅笔都不乐意!”
他灵力猛然催动,空间轰然炸开。
随着“嘭”的一声,四周尖叫四起,之后沉入一种瞠目结舌的寂静中。文北言已然从幻境中脱离,起身后退及时躲开,而与此同时,电玩中心的机器齐齐黑了屏。
他面前的老式打飞机游戏机自内而外炸开,外壳崩裂,成了一堆碎片。游戏币叮叮当当的蹦了一地,文北言一眼发现,在破碎的箱柜内侧有复杂的纹路,但很快就有红光流窜然后消失。在碎片和游戏币中间,有一个三寸高的陶瓶,瓶身平平无奇,瓶塞却不知为何,流光闪烁夺人注目。
文北言五指一收,把陶瓶收进手中,又若无其事的装进了口袋里。
“大快乐”电玩中心的管理人员这时才跑了过来,文北言立刻换了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手足无措的望着一地狼藉,一问三不知。
很快,商场的工作人员和警察也都来了,齐刷刷里外围了好几层。文北言借口上厕所,找了个空挡抽身躲开了他们。
卓斯弈还在汪清妍家守着,洛渊送自己妈回家之后,也赶了过来,守在爸爸身边,一脸藏不住的担忧。
洛勇依然在昏睡,三魂轻的人睡着了都不容易醒来,更不用提他现在三魂都只剩一缕了。事到如今,文北言也没什么好避人的,当着卓斯弈和洛渊的面,拿出了那个陶瓶。
“我打了一百多块钱的飞机,才弄到了这玩意儿。”
卓斯弈和洛渊神情复杂的对望了一眼。
文北言示意他二人离远些,自己则以灵力注入陶瓶的瓶塞中。
一道紫光射向瓶塞,洛渊立时睁大了眼睛,卓斯弈早就料到了他的反应,拍拍他的腿让他安静。
洛渊也是聪明人,马上变身吃瓜群众,只带眼睛不带嘴。
那瓶塞是透明的,被灵力激活后,从上面看进去,只能隐约可见陶瓶里面是黑黑的东西,而瓶塞中却有一缕白色的烟雾。
卓斯弈立刻想到了大阴山婴儿琉璃瓶里,淡金中的那一抹白雾。
随着灵力的注入,瓶塞中有光芒在积蓄,渐渐的以至于完全覆盖住了瓶身。待到光芒越来越亮,亮到让人无法直视的地步,就像超新星爆发一般,突然爆裂。
客厅的灯霎时全灭,瓶身上的光芒消失,一片黑暗中,无数散发着柔光的白雾悬浮在空中,如梦如幻。
只见有三道白雾飘飘荡荡,先后钻进了洛勇的前额、左肩和右肩。卓斯弈放松的叹了口气,又拍了拍洛渊的肩膀:“你爸应该没事了。”
洛渊还不明所以,只见文北言手中放出光芒来,那些白雾得了光芒的力量,更光更亮,游动更快,一条一条四散而去,有的穿墙,有的穿窗户,有的穿门,一会儿时间就消失无踪。
直到这些白雾全部消失,文北言才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说:“洛渊,不好意思,把你家客厅的灯给弄坏了。”
洛渊肃然起敬,连连摆着手说:“没事没事,我要谢谢你还来不及——不过,你能简单说明一下么?如果不行就算了,我也不在意。”
说着,他把卧室和餐厅的灯打开,客厅里又恢复了明亮。
文北言定定神,深呼吸几下,情绪渐渐舒缓过来,笑眯眯的:“怎么?科学家不都是要刨根问底的吗?”
洛渊有些不好意思:“那,那个,敬鬼神而远之嘛——你……你是被王道士收为徒弟了么?”
文北言正色道:“家师另有其人。”
他这也就是间接的承认了自己走了玄门的路子,洛渊不可置信的看看他,又看看卓斯弈,问:“他什么时候学的?”
文北言笑了笑,简明扼要的解释道:“有人在大世界广场五楼的大快乐电玩中心设了个摄魂的机关,核心就是你们面前的这个陶瓶。玩家在那台机器上会陷入幻境,然后三魂被一点一点的抽离。小姨爹之所以会性情大变,就是因为三魂严重受创。”
洛渊忙扑到洛勇身边去查看。
文北言安抚道:“现在,被抽离的三魂已经归位,他这一觉可能会睡得长一点儿,少则一两天,多则三四天,但只要醒来就没事了。”说着,他掏出两道符篆,让洛渊放到洛勇枕头下面,又嘱咐道,“在他醒来之前,符篆不可移动,我之前给他的佛牌也要戴好,不要取下来,能保他安然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