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饕餮的眼泪
已经卖掉了一半的库存，速度堪称迅猛，但林凡心里清楚，这只是因为饥荒的消息，让大多数人陷入了恐慌，才有了爆发式的囤积粮食。
别说他卖的便宜，就算数倍价格，指不定都会有人买。
而现在供货稳定的黑市，让许多人感受到了一丝游刃有余的味道。
就算哪家势力有屯粮，也不至于提前囤那么多，更加不可能低价卖给自己们，搞得简直像做公益一样了。
平常都吃不到这么廉价的粮食啊！饥荒时代来了，你卖贵点大家还觉得这饥荒挺真实的，咬一咬牙，再买多点。
可你偏偏卖的贼便宜，这就让人心惶惶的饥荒，有点假了！
你跟我说这是在过饥荒啊？我踏马越过越胖，胖了好几斤啊！你见过哪个饥荒，顿顿不落下，每顿还能够吃三碗饭？难道是我们对饥荒有什么误解吗？
这还不是个例，而是所有人都在变胖啊！个个都买得起粮食，一个个恨不得往死里吃，趁着现在便宜，万一真是饥荒到了，再也没得吃了！
甚至有人觉得，这分明就是外门长老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啊！放出封闭通道的风声，让宗门所有人觉得饥荒来了，人人自危之际，再在黑市里倒腾出来卖，大家才会抢着买啊！
据知情者透露，这是长老在为即将到来的执事拍卖会做准备，据说有颗化生丹，吃了能原地升仙！
原地升仙就有点扯，毕竟是传闻，但长老对化生丹势在必得，肯定是真的。
那可是能增加练气几率的神丹啊！
不得不说，老东西这招，比起以往强行霸道压迫套路要高明得多，便宜啊！有人甚至觉得这是长老的心意，既自己赚到了钱，也要让所有人过个能吃饱的冬天。
但只要熟悉长老黑心的人都知道，这绝不可能，依长老吃人不吐骨头的性子，宁可留在仓库里发霉，也绝对不会卖便宜少赚一点。
更何况，卖这么便宜，大家都抢了好多。现在大家都屯上粮了，以后呢？好多天都不用买了？我孙玄玑还赚什么钱？难道把你们一个个喂饱了，老子喝西北风？
毕竟长老的优势是得天独厚的，可以说是独家垄断的地位，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
孙玄玑长老只会通过饥饿营销，来提高价格。
灵田组的高价，都只是一个幌子而已，一个更贵的选择，让你觉得，你看，咱其实不算贵？
偶尔也让你饿一饿，逼着你去买灵田更贵的，到时候你就会更加珍惜，才能懂得长老的好意！
这样就可以让人们一边标榜他的美德，一边只能选择他略微便宜的商品。
只有少数年长的老人，或者聪明的人，才觉察到了，这是一场无声的斗争，在黑市中已经悄然打响！
他们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化解了整个外门的饥荒危机，默默无闻，潜心经营。
而他们所要对抗的，正是外门顶天般的人物！培元后期大圆满长老孙玄玑。
当人们陷入观望的态度，疯狂屯货也基本到了尾声。
毕竟资金有限，不可能无限屯粮，能屯的也都屯了，再多家里就放不下都。
林凡从来没有担心过仓库会卖空，主要是他葫芦空间太大，储存的货物还有很多，现在的需求下降，完全供应得上。
而且再过半个月，就又可以出去补货了，怕啥啊！
长老不让带货，自己就不带吗？我有葫芦在识海，你有吗？我能带进来？你们能吗？
可以说，他的收入，完全是在长老的推波助澜下，才有了如今的高度。
有了贡献点，他就开始大量收集天材地宝、开始琢磨着怎么提升实力。
他现在神识中只剩阴灵葫芦，魁神葫芦，放湖水的葫芦，存放食物、贡献票、天材地宝的储物葫芦，剩余七个葫芦都可以用来当做融基的容器。
他储物空间中的贡献票，达到了五万以上，而且还是在收购了大量元气物品花费之后，不然至少也得六七万了。
在他几乎疯狂的收购下，整个市场本就罕见的天才地宝更加难寻。
长老殿堂，看着端上来一天比一天少的元气物品，孙玄玑彻底怒了，一脚踢翻了桌案，现在这只挖通道的老鼠，不但要挖宗门的根基，更是已经要和他抢果实吃了！
这是他，绝不能容忍的！
长老浑浊的目中，爆发出强烈的杀机。
“在黑市浑水摸鱼的人，一定要抓出来，我要让你们知道，惹我的下场！”
起初胡肖还对黑市里发展下线十分不解，甚至觉得麻烦，但当真正供应了整个黑市的货物之后，他才知道林凡的决定多么正确。
树大招风，最危险的一次，是他的一个直属下级，直接无声无息没了。
这也让大家打起警觉，将自己藏得更深更隐蔽，现在，众人是在虎口夺食，一点也马虎不得。
一边是巨额的财富，一边是万丈无底深渊，他们，就是在这深渊上走钢丝的蚂蚱，稍不注意就有可能坠入万丈深渊。
好在蓝昕的阴灵眼，还有林凡留下的阴灵，在这地下黑暗世界里，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就算是长老来了，也能隐藏自己，这里已经成为他们的主场。
朴实无华的住所内，林凡端坐在蒲团上，神色极为郑重，将收集到的天材地宝全部取出。
在外门执事拍卖会开始之前，他决定先进行融基。
天材地宝准备齐全，他更是将葫芦取出，一字排开，手指在一个个葫芦上抚过。
葫芦的材质，极为特殊，甚至还具有封印的功效。
平常收拿物品，都是用神念探入，就能取出，而葫芦本身是完整无缺的，浑然一体。
就仿佛，完全彻底隔绝的一个小世界。
对于融基，他还有些担忧的，心中一动，一点眉心封印，一只七彩绚烂的蝴蝶出现。
“你！”
小玥玥能够读取林凡的想法，来不及说话，就被林凡一拍葫芦，收进了阴灵葫芦中。
他融基之后，体内一切元气内力封印等能量都将消失，包括齐玥配合下施展的封印，都是能量。
而失去封印后，齐玥的存在便成为了一种隐患。
不光是因为齐玥本身很坑，更是因为她始终对自己有所隐藏，存在隐患。
所以平常相处还好，关键事情别靠她，你会发现被坑的。
其实他对齐玥的存在，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想。
她的魂魄，和阴魂不同，虽然迷糊，但拥有着人类才有的思维情绪，并非阴魂，更像是活人，或者说是具备生机的生魂。
如果自己融基，等于将一切修为熔炼，到时候封印都会解除，一切能力都将失去，将毫无反抗之力。
说不定小玥玥就会贼心大动，趁机霸占了自己的身子。
虽然不知道被小玥玥霸占身子是什么滋味，但想着自己变成了齐玥，到处和别人撒娇，就不由一阵恶寒。
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
他还不放心，葫芦虽然能隔绝物体，但唯独却不隔绝神魂、神念，不然自己也没有办法用神念使用。
阴灵葫芦之所以能收纳阴灵，也是因为有阴灵泉水的缘故，阴灵是被主动吸引，而非封印在里面。
葫芦的结构，更像是天地、阵法，这些本身都是无法阻隔神识魂魄，但修士是有很多方法可以克制的，只要将其融入阵法，也能起到封印的效果。
他立即想到了自己的元气仙火，是融合了阳气的元气，对于阴灵是有克制作用的。
为此他甚至再次不惜动用已经废弃的元力，展开封印，在阴灵葫芦上拉丝，旋转了一圈又一圈，将葫芦纠缠得死死，再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这样封印就完成了。
林凡试着敲了敲葫芦，小声叫道。
“小蝴蝶……”
见葫芦没反应，他又叫小玥玥。
“小女鬼？”
突然葫芦嗡嗡震动，传出齐玥十分暴躁的声音。
“吵死了！！”
果然，齐玥已经无法通过神识传音，只能采取最原始的震动方式来发出声音。
自己的葫芦空间中，似乎不存在时间，一切都是静止的状态，只有损耗神识才能在其中开辟时间，进行一些活动。
平常自己取物品只用一瞬间进入，没有明显的消耗，但里面的齐玥魂魄想要动弹，甚至思考，都要以神识消耗为代价，所以说被林凡打扰，极为不悦。
林凡对自己的拉丝封印，也颇具信心，想看齐玥的样子，想必也是出不来的。
可以准备融基了！
林凡心中跃跃欲试，他选了一个看起来最小的葫芦，想着就这么劈了，还是有些心疼。
可是这是自己唯一能当做承载物的法宝，也没有更号的选择了。
最后依依不舍的把玩一番后，他不再犹豫，从储物葫芦里取出一柄厚重铁菜刀，果断朝葫芦上用力砍去。
他想着，既然是容器，肯定要劈开，做成一个水瓢，才能接住自己的融基。
再不济，也得在葫芦顶上开个洞什么的，融基才能够装进去。
可是那菜刀猛劈之下，没能劈开葫芦，反而将葫芦劈飞，如同打保龄球一般，猛然撞倒一大片葫芦，滴溜溜的滚落满地。
看着满地乱滚的葫芦，林凡生怕有摔坏了，连忙一个个捡起仔细查看，还好一个都没破，被劈了一刀的葫芦，连痕迹都没有留下！
放好葫芦，他想着竖着不好劈，开一个口应该简单吧？
他用手扶好，对准葫芦尖一刀砍下，只听砰的一声，这次是菜刀弹开，脱手而出，呛当一声掉在地上。
林凡心惊肉跳，手都发麻了，看着完整的葫芦，他这次发狠了，捡起菜刀，一咬牙，直接朝葫芦最细的腰劈去，这个地方是最好砍的！
宁可将葫芦拦腰砍断都好啊！
他用尽了全力，这次葫芦如同一个风火轮从刀刃下挤了出去，滴溜溜在地上打着转，菜刀砍进了地面。
林凡无可奈何的拔起菜刀，发现菜刀都已经卷刃崩裂了，可葫芦还是丝毫无损啊。
他不死心，火急火燎的去速工组，找房南纵借了锯子、斧子、小断头台等工具。
在宗门内也不能光明正大的使用储物葫芦，还得艰难的抱着这一堆东西回屋。
回到屋子，林凡立即关好门窗，他先拿锯子使了一下，细密的钢锯锯在葫芦上，仿佛在锯玻璃或者金属，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那声音实在让人受不了，林凡丢开锯子，看了看葫芦腰部，依然没有痕迹。
他又用其他工具一一试验，举起大斧落下，葫芦滑开，斧头劈裂了地板。
最后用断头台将葫芦的细腰死死箍住，就如同刑场的断头台一样，此时卡住了葫芦犯人的头，闸刀落下，就会葫芦分家！
林凡握住闸刀柄，狠狠按下，甚至因为用力，整个人重量都压在闸刀，双脚微微离地……
只听咔嚓一声，他心中一喜，以为葫芦破了，正要继续将葫芦彻底斩开，突然发现闸刀柄轻轻的，拿在手里了！
尼玛这是闸刀都断了啊！闸刀是连接在断头台上的，现在都能拿在手上了，完全和断头台分离开来，可葫芦依旧丝毫无损。
这断头闸刀，现在这样子拿回去，弄不好还要赔的！
林凡心里慌了啊，只能想办法补救。
他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团火焰，这是融基火种，还没等到融基，就被他先拿来焊接闸刀了，火鼎上仙要是知道，估计会当场先将他火化了！
随着神念控制，火焰将断裂处烧红，再将两边粘合在一起。
看着仿佛连接在一体的闸刀，应该是站回去了，林凡尝试着放开手，吧嗒一声闸刀柄又掉了。
林凡满头大汗，再次捡起刀把，看了看断裂处，再次取出火种熔炼。
就当为自己融基练练手感！
一边想着，林凡一边用神念控制着被融化的闸刀连接在一起，然后用神念固定，缓缓撤去火焰。
终于随着凝固，断裂的刀柄被连接在了一起。
只是有一点错位……没掉！完美！
林凡眼睛一亮，拍了拍手，生怕再断，将闸刀小心翼翼的合上，连忙抱着工具给送了回去。
再次端详着这个完好无损的葫芦，林凡苦恼的抓了抓头。
这尼玛待会怎么融基，融化的元液滴在上面，不滴溜一声滑下去。
融基元液是不能滴在肉身上的，很容易让身体坏死，石化变硬。
虽然石化变硬想着还不错，但是自己能够拿火种烤元液，不代表能拿火种烤自己，至少现在他的身体是不足以承受的。
元液是不能被收到葫芦储物空间的，不是说做不到，而是收进去之后，失去了火焰的温度，元液会凝固石化。
现在葫芦切不开，没办法修炼啊！
“以我培元境初期实力，委实有点菜啊……”
想到自己现在要和谁对着干，他就有种紧迫感。
人家外门长老，手眼滔天，实力也是培元境后期大圆满，轻易就能弄死自己。
还是太弱了呀，万一哪天被逮着个正着，自己随时得玩完！
理想中的万丈高楼还没建起，就面临着随时可能崩塌的危险。
前面是根基废了，无法提升，现在有了融基的解决办法，元气物品也有了，他现在只想立马走完过场，提升修为。
只是融基法，依然存在着欠缺，没有一件强大的法宝能做合适的承载物，葫芦也劈不开，自己才刚准备开始，就遇到了无法逾越的瓶颈。
可是在外门，基本是与法宝无缘的啊，火鼎上仙给功法不给法宝，这明摆着没办法修炼！
其实主要是他和火鼎上仙的层次不同，在火鼎上仙眼中，法宝如同家里的茶壶一样随处可见的东西，压根没想过这一层。
可在林凡的世界里，法宝是啥？哪里有卖法宝的？他大概只认识这俩字，其他两眼一抹黑。
没有法宝，无法融基，不融基无法提升修为，不提升修为无法进入内门，不进入内门无法接触法宝，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完全是一个死循环。
想到这林凡眼前阵阵发黑，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些功法要用神识记载，都不印刷实体书了……
这尼玛要是一本书，他只想直接大骂一声草，狠狠的摔地上了，然后还要跳起来补上两脚才能解气。
不能修炼……完犊子啊！
他此刻一脸丧气，马上就要执事拍卖会了，没点实力真的没底气去。
拿着葫芦，林凡内心，又突然有了想法。如果将火焰也收进葫芦内呢？
“嗯！一团沸腾的元气液……”
林凡已经想象到了结果，有了火焰加热，元液不会凝固，但会变成纯粹的能量，而非具备自己气息的力量。
因为葫芦阻隔了他的气息，失去控制的融基最终都会散成浓郁的元气液。
除非将他自己封在葫芦里，那样啥都齐全了！
林凡摸着下巴，心想这也不是不可能啊……
不过想到自己要动用修为，还得先进入到葫芦里，麻烦！
难道和人打架的时候要说，“嘿，先等等，我变个葫芦给你看！”
然后敌人捡起地上的葫芦，扬长而去。
这不是变相自我封印吗……
就算是一个有攻击力的葫芦，尼玛变成葫芦打架也太奇怪了点吧！
而且不可能一直呆在葫芦里，不出来以真面目示人吧？自己出来吃个饭，上个厕所的功夫，融基失去了控制，融基修为就化成纯粹的元气液了！
林凡咬着手指沉思，感觉自己的修行路实在是险阻，需要耗费脑力与头发，个个都是不完善要自己费劲心思想办法。
对了，我忘了小乖乖可以帮我分身啊！他想到如果自己有分身，不就可以将分身放葫芦去了吗？
我简直是天才！
林凡一拍大腿，双目明亮，取出魁神葫芦，小饕餮在上次吞噬之后，已经长到一头小牛犊子那么大。
它不是可以变成自己的分身吗？
小乖乖想在林凡身上蹭蹭，可如今它的样子太恐怖，被林凡死死拿扫把棍子抵住，不让近身。
林凡拿着菜刀，在自己身上比划。
他要用自己的部分组织，让小乖乖吞噬，变成自己的分身。
可是看哪里，他都舍不得，身体是父母给的，怎么可以随便糟蹋呢。
一低头，他发现小乖乖一脸垂涎的盯着自己的右手。
饕餮的天赋让小乖乖对魂魄十分敏感，它敏锐的发觉了林凡没有灵魂的右手，和魂体上没有实质的两只大胳膊，就仿佛看到了厨房没用的边角料，以为林凡这是要……切掉。
小乖乖口水都流出来了，反正都没用，要不给我吃了吧……
林凡一脸谨慎的将手收在身后，神念还故意控制右手张了张手指，仿佛在说，你看我的手还能用的是吧，就别惦记了。
一人一兽的心灵交流，就在这无声无息的眼神动作中完成了。
见林凡没有吃的，小乖乖无精打采的趴在了地上。
饕餮原生状态还能说话，但吞噬了其他东西后，就变得十分诡异了，身体不同的头颅会说出不同的话语，乱七八糟，总能将那个弱弱的小乖乖声音盖下去。
所以还能控制的状态下，小乖乖习惯直接不说话，要么就是神念交流。
好在现在它吞噬的都是没有意识到尸体，没有吞噬神魂，导致他的神识现在还是正常，没有出现混乱的迹象。
林凡神念传播，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他想要一个分身。
小乖乖耸拉着脑袋，立即眼睛亮了，抬头伸出舌头，哈喇子都流了出来。
林凡微微一愣。小乖乖的神念也立马传来，问林凡，有全吃套餐和吃一半套餐……
“你想吃我？”
林凡觉得不对劲，问题极为诡异，他的脸立即就黑了，小乖乖对着自己流口水，这是要吃自己啊！
小乖乖见林凡似乎担忧，立即又保证。
放心，全吃套餐，它可以将林凡吃进去了，吐出两个小林凡，嗯……大概巴掌大小。
尼玛你也太黑了吧！我这一百多斤的人，就给整成两个老鼠了，以后还怎么谈恋爱，扯犊子呢！
林凡是拒绝的，可是小乖乖继续释放神识，循循善诱。
“吃一半套餐也行，给我咬一半，剩下的身体我可以修复成小猫大小，不过能给你的分身只有指头大……”
小猫？那我不成小宠物了？嗯……到时候天天窝在白灵怀里挺好，不对！思想不能乱，不能被饕餮这个家伙给忽悠了！
“不行不行！”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林凡连连摆手，他觉得捍卫自己的身体，就应该和捍卫国土一样，分毫不能让！
“那你还搞屁！”
饕餮一点也不客气，吞噬了几个凡人之后，似乎一些说话的习惯也受到了影响，变得粗鄙。
林凡皱眉，脸色变幻不定，想着自己要的分身，又不需要多大，他的作用，仅仅只是提供气息，让葫芦内的修为不至于变成能量元气液，其实大小无所谓的。
“小乖乖，给我来个最小的就行了！”
“小的没有！”
小乖乖心中暗道，太小了我没得赚啊……
见小乖乖一脸不乐意，林凡一个爆栗敲在它脑袋上，立即眼泪汪汪，终于尝到教训，小乖乖嗯……乖了不少，一脸委屈的看着林凡。
一边冷笑，林凡一边在自己头上薅了一把，这些天想事情多，每次一抓都能掉几根，这一薅薅了一大把，足足五六根！
他心疼的简直要滴血，这不能再掉了啊！再掉就要秃了！都怪这该死的功法，一个个都要耗费他大量心神脑力去想修炼之法，不掉头发才怪！
“嗯？”
林凡举着头发在饕餮眼前晃呀晃，见饕餮无动于衷，静静看着他，也不敢造次。
“还不行？”
林凡皱眉，想了想，取出菜刀。
饕餮眼前一亮，终于要动真格的了。
“给我切大块一点，不行我自己咬也行，保证无痛的……”
林凡瞪了它一眼，伸出一根手指，狠狠一刀！
饕餮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林凡，不争气的眼泪已经从嘴角留下。
良久，饕餮的嘴巴缓缓合拢。
“好久没修指甲了啊……”
林凡手起刀落，望着干干净净的十根手指，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将收集的指甲和头发放在了一起。
饕餮嘴角抽搐，一脸生无可恋，将嘴边的哈喇子抹干净，这尼玛我水都出来了，就这？浪费我表情！
“还不够！？”
林凡一脸不可置信，举着明晃晃的菜刀，眼神充满威胁。
“尼玛的小乖乖，你可不要得寸进尺啊……”
“我……”
饕餮差点都快气哭了，我都做了啥？我啥都没做，咋就得寸进尺？这也太欺负乖了！
“能不能先把刀放下再说话啊！”
被林凡欺负的，小乖乖似乎有些自闭了，打了一个响鼻，然后直接闭上眼睛，不想理会他了。
“不跟你玩了总行吧！”
林凡一咬牙，撸起裤管。
“我豁出去了！不能再多了！”
“切！”
沉睡的小乖乖眉毛抖了抖，眼睛都没睁开，传出均匀的呼吸声。它如今可算是想明白了，对付眼前这个一毛不拔的人类，就要不见兔子不撒鹰，闻不到血腥味就不睁开眼睛。
“哎呀！疼死我了！”
林凡一边倒吸凉气，一脸扭曲的捂着脚。
小乖乖鼻子动了动，似乎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和更浓的奇怪味道。
它心想有脚啃也是好的呀，就当小零食吃吃，于是缓缓睁开眼睛。
“都说了不能剪太短，容易甲沟发炎，还出血了……”
林凡将好不容易用菜刀削下来的脚趾甲收好，整齐堆放在了饕餮面前。
饕餮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又是指甲壳，还特么是脚指甲壳！
“你看都这么多了！赶紧给我变分身！”
林凡捂着脚，自己这还不小心割伤，毕竟是用菜刀，算得上是大出血了啊，要是饕餮不给自己一个交代，说不定就得劈了它。
饕餮闭着嘴，面色不善，一脸虎视眈眈盯着林凡。
“尼玛……”
想我堂堂饕餮神兽，魁神大佬，上古神兽黄蛟海龙当辣条啃，什么的没吃过……
饕餮又瞪眼望向面前一堆头发、指甲，如同圆盘的巨大瞳孔中满是轻蔑。
“什么意思？瞧不起谁呢！”
饕餮头颅高傲的昂起，甚至目光中透出鄙夷。
林凡的脸色，缓缓沉了下来，阴云密布。
饕餮顿时觉得有些不妙，感受到了一股寒意，可它还来不及细想，见对面那个人类猛然暴起！冲了过来！
“干嘛？”
饕餮还在疑惑，就见林凡冲到面前！
“你吃不吃！不吃特么的也给我吃！”
林凡怒了，一把抓起指甲，头顶的两只大胳膊死死抓着饕餮的嘴巴，要将它掰开！
饕餮犹如五雷轰顶，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它现在终于明白，这个人类为什么头顶要长俩只胳膊，尼玛就是现在用来掰开自己嘴巴的！
这尼玛专门长这两只胳膊，就为了强行掰开自己的嘴巴喂指甲，眼前这个哪里是人类，简直是妖魔！
疯了！外面的世界都疯了！这人比它见过的上古妖邪都要可怖！
饕餮死死闭着嘴，可立即就惊了，那人力气奇大无比，尽管他用尽全身力气，可嘴巴还是一点一点被分开了啊！
现在眼睛噙满泪水，它都快要哭了！
我是堂堂一代饕餮呀！魁神师祖！今天竟然沦落到被迫吃指甲！
绝对不行！
“我答应！答应！”
饕餮立即认输，连连作揖求饶，慌忙神念传音，它，真的怕了呀！
“我有你的气息，可以用自己的力量直接分化出来！”
饕餮还不忘连忙解释，怕眼前这个可怕的妖魔误会。
林凡眼睛里写着质疑，瞪了它一眼，猛不迭又要往里它嘴里塞。
“你、你……我答应了你还不放过我！”
”非要拼个鱼死网破吗！”
林凡冷眼望来，竟让饕餮通体一震。
“鱼死了网也不会破！”
饕餮一脸悲泣，绝望，哀嚎出声！
“答应了，不赶紧吐出来，还跟我磨磨唧唧！”
林凡冷漠开口，头顶双手抓着饕餮的上下上颚，就要使劲掰开。
“你、你、你别这样啊！”
饕餮慌了，嚎嚎大哭，成年兽的崩溃，往往就在一瞬间。
“尼玛抓着一把指甲守在嘴边！我能张嘴吗？敢张嘴吗？我踏马张嘴就要吃指甲壳，我要怎么吐给你……”
饕餮的声音，仿若六月飘雪一般冤屈，充满悲愤，还蕴含一丝决绝。
是怎样的心情，才能使它发出这样的悲怆与凄厉……
林凡微微一愣，目光有些复杂，狐疑看了一眼饕餮，又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手里的指甲。
尼玛！我就知道你还不死心！
饕餮紧紧闭着嘴巴，如同对待仇敌一般愤懑的盯着那一把指甲壳儿。
“那你吐吧！”
林凡稍微将手里的大杀器指甲壳拿远了几寸，他敢保证，只要饕餮有任何异样，以他狂飙加持的速度，瞬间能够塞它一嘴巴！
饕餮忌惮的望了一眼他手中的大杀器，猛然低头朝地上。
“我呸！”
“你还呸！你呸什么！瞧不起我是吧！”
林凡觉得饕餮是在羞辱他，顿时给急眼了，死死抓住饕餮大嘴，在饕餮惶恐绝望的目光中，双臂狠狠一用力，竟将它的大嘴缓缓掰开。
眼前的人，在饕餮眼中，已然化作了疯魔，是它这一辈子注定永远也无法忘记的噩梦。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饕餮瞳孔越来越大，它眼睁睁的看着林凡的手一肘子撞开了自己拼命阻挡的舌头，伸进了它的大嗓子眼里，手指张开！
饕餮已经石化，然后那只恶魔一样的爪子迅速收回，它还来不及悲伤，嘴巴又被那两只妖魔一样的手臂给合拢后，死死捏住，不让它张开吐出来，然后又扶着它的脑袋一阵猛晃！
它觉得自己晕了，扎嗓子的指甲壳随着这一晃荡，被吞咽下去。
饕餮呆呆的，呆愣了好半晌，他堂堂魁神师祖，竟然被逼着吃下了一把指甲壳儿！
尼玛！我不活了啊！
饕餮声嘶力竭！嚎嚎大哭，它彻底绝望，心中暗自决定，永远也不要招惹这个人类，我跟你踏马的谁才是怪物啊！
林凡放开生无可恋的饕餮，微微偏头，浑身散发一股邪魔一般的气质，冷冷扫向它。
“吐不吐分身？我还有一只脚没剪指甲……”
林凡撸起自己另一只脚的裤管……
本来已经如丧毫笔的饕餮浑身猛然一个激灵，更是将头缩进身体，尽管以前从来不耻这样做，觉得像乌龟，有损魁神威严，可现在，非常时期。
要是早能够将面子抛下，它就不至于被别人喂着吃指甲壳了，它此时甚至觉得，自己的境界已经高出了一个层次，超越了以往！
至少，强迫自己吃指甲壳儿这种事情，以后永远没有机会了！
它缩成一个圆球，里面传出憋屈，但又畏惧的声音，瓮声瓮气。
“我、我……吐了呀！你小心着点别踩死了！”
头藏在肚子里的饕餮甚至暗中决定，它要改变自己的形态，永远也不长头了，它要将头全部变成脚，长满指甲的脚！
它幻想着，有一天将林凡踩在脚下，用两只脚掰开林凡的嘴巴，再将指甲一根根拔下喂给他，然后再问他，你特么还喂不喂我吃指甲，我特么还有一百只脚没剪指甲，然后在林凡绝望的目光中，用指甲塞满他的嘴巴。
小乖乖一边幻想，一边发出诡异的笑声。
“嘎嘎嘎……”
“嗯？”
林凡有些迟疑了，看向发出傻笑的饕餮，感觉它的精神似乎已经变得不正常，不由有些心生怜悯。
自己刚刚……是不是对小乖乖太残忍了？原来小乖乖已经吐出分身来了，刚刚是自己错怪它了。
他的神念仔细扫了几遍才终于发现，那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小林凡。
小到只能用神识才能观察到。
这尼玛也未免太小了点吧！看来你指甲吃得不冤！
林凡刚刚有些心软的感觉，立即恢复成为铁石心肠。
他用神识托起小林凡，都不敢放在掌心，害怕自己的手掌纹路形成的巨大沟壑会不小心夹死自己。
“是你自己说要最小的就可以了……”
饕餮边哭边解释，在林凡冰冷目光扫过来之际，立即便噤声了。
它害怕恶魔人类听到了自己的抱怨，会立马报复自己，毕竟这个恶魔人类的心眼可不怎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