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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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地界，泽灵郡内，一处与世隔绝的隐匿山谷中，云雾缭绕，翻涌不息。
一簇遁光骤然穿梭其中，白幔般的雾暮被撕开一道长线，由远及近，渐渐落下，深入进山谷中，销声匿迹。
如果不是那四周缓慢涌上的云雾来不及修复，依稀可见的痕迹，就仿佛一切从没发生。
按理说云雾遮天，应该眼前一黑，但山谷之下却没有想象的阴暗，而是充斥火光……
地底岩浆流淌，不时有咕嘟嘟的熔岩气泡爆裂，溅起的火星落在岸上的枯草，立即燃烧起来。
这里是火鼎上仙昔日筑基时的一处洞府，还未落下，林凡和白浩就能感觉到面颊滚烫，脚底粘稠岩浆湖散发的橘红光晕，使得他们头晕目眩，心惊神摇，抓着火鼎上仙的手也更紧了一分。
“化神、元婴、结丹、筑基、练气、培元，每过一个月，就会飞升一批，四个月，也就是筑基飞升后，你们就可以出来了！”
“切记，这四个月，除非遭遇危机，否则决计不得离开！”
告诫一番后，火鼎上仙留下一些后手，却没有交代给年幼的白浩，而是留给林凡。
“师尊要小心！”
“火鼎师叔保重！”
林凡抱拳行礼，两人望着火鼎上仙渐入云中，天幕闭合，收回目光。
朝四周打量一番，山谷除了这处岩浆湖泊外，岸上只剩一些藤蔓枯草，林凡掐诀，湖泊边山体裂开一道阴暗的间隙，不知通往何方。
山谷最深处，水声轰隆隆作响，似乎还存在着一处崖瀑，他也明白此处云雾的由来，似乎就由那落下的水与岩浆的冷热消融，才会产生源源不绝的水汽，从而形成云雾。
他带着白浩进行探索，果然不出所料，随着前方水汽越重，岩浆与水潭交织在了一起，不断发出呲呲声响，更有大量水被蒸发化作水汽。
在那巨量的水汽中，让林凡瞳孔微微一眯，似乎隐约察觉到了一个物体，如同一根钟乳岩亦或是山笋，屹立在岩浆与水流的交织处。
林凡释放神识，一触即离，仍然感受到了被烧灼般的剧烈痛苦，岩浆释放的炎阳之力对于神识消耗极大，仅仅只是看一眼，就差点让他神识崩溃。
不过好在谨慎，他也已经大概知晓那柱子内的东西，是一柄剑，一柄放置在水火之中经历无数次淬火的剑。
这或许是昔日火鼎上仙筑基时炼制的宝剑，放在这里淬火，从而遗忘，对于如今结丹期的他来说，自然是不值一提。
而且一柄剑，从筑基就放在这里淬火，起码得有几十年光景，就光放着恐怕也得生锈，更何况在这种极端环境下……
淬火虽说是能提升兵器的锋利硬度，但也会改变兵器的材质构造，使得其变得失去韧性，甚至出现碎裂。
这柄淬火几十年的兵器，要么成为了一柄锋利无双的神兵，要么就是已经碎成渣，一碰就碎。
他也清晰的看到了剑胎伤存在的一处裂痕，已经蔓延到了跟脚，似乎只有一丝就要彻底开裂！
虽然很好奇，这柄经历几十年淬火兵器的结局，但筑基期的灵器，已经超出他的境界，灵器有灵，碎了还好，要是没碎，自己贸然去碰说不定会有危险。
他最终还是按耐住了内心的好奇，选择在环境相对舒适一些的水潭旁修炼。
年幼的白浩则有些百无聊赖，修行片刻后就耐不住性子，睁开眼睛东摸摸西看看。
这里的云雾是终日弥漫的，即使到了晚上，也遮蔽星月，只有被岩浆映红的四周，以及彻底黑下来的夜幕。
望见白浩咕噜噜的捂着肚子，林凡就地取材，将潭水抓出的鱼用岩浆的热力在岩石上烤，配上储物空间的调味品，一时间焦香四溢。
小白浩目不转睛的盯着岩石上滋滋冒油，散发香气的烤鱼，吞咽不已，迫不及待的等待食物被烤熟。
用竹筒舀了清澈的潭水，林凡拿起一串烤好的鱼递给白浩，自己也拿起一串吃了起来。
“不错不错！”小白浩本就饿鬼似的，这种烤鱼对于林凡也本就没有太多技术可言，味道尚可，白浩抓起烤鱼一顿狼吞虎咽，吃完又灌下一整筒泉水，这才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肚子。
林凡正思索着丹药的事情，一转头，发现白浩已经靠着延毕睡着，不由哑然一笑，正准备收拾残局，突兀一道青光映入眼内。
他猛然抬头，心底一沉，神色瞬间阴暗。
那云雾看不清外面，但能看到上空朦胧的青光，明显有一人，正在这片云雾上方御剑！
能够御剑，起码也是炼气，且拥有灵器，最差也和自己实力相当。
他先是抱着白浩，迅速来到一处崖壁裂缝，将白浩塞了进去，继续抬头观察上方，那青光并未离去，而是在云雾上空徘徊，似在找寻，且距离这里越来越近。
林凡目光寒芒大胜，这里是火鼎上仙的昔日居所，但也只是临时，只借住岩浆引流布置了迷雾，让人无法找到这里，但并不意味着就不能进来。
这阵法终究只是迷雾，是不存在任何防御手段的。
就如同火鼎上仙，因为知晓准确的坐标，就能够从这一片山川中准确找到此处山谷的位置。
正常情况下，就算有人误入迷雾，没有准确的坐标，也很难找到这处偏僻的山谷。
而来者虽然在迷雾中徘徊，但明显是具备目的的，只是一时间被迷雾迷惑了视野，还没找到这里来。
仅仅只是一念之间，林凡就推断，此人定然是误入过这里，才能凭着曾经的记忆再次找回来。
他的目的不言而喻。
林凡望向岩浆和潭水交界处，那柄裂痕仿佛彻底要裂开的剑胚！
虽然自己无法判断这柄剑是否会碎裂，但看有人觊觎的样子，应该是不会的。
此人误入此地，发现尚未彻底完成的灵器，在即将完成之日，专程来取走。
这件事，与自己无关，林凡现在的境界觊觎筑基期灵器也没用，索性他呆在裂缝内，生涩的打出几道禁制。
火鼎上仙交给他的法诀，试了三遍才成功，岩壁裂缝无声无息的合拢……
这处裂缝内，才是火鼎上仙的洞府，修炼闭关的地方。
他在洞府内也能清晰的看到外面，反正这件事，已经和他没有太多关系，他也只是看看热闹。
终于那道青光辗转几次后，落向山谷！
林凡放眼望去，云雾分开处，树叶形飞舟法器缓缓落下。
飞舟很大，为首是一名鹤发童颜的男子，身形瘦小，穿着空荡荡的道袍，目光望向四周时，目中涌现强烈兴奋！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时隔三十七年，我又重新回到了这里！”
鹤发童子背负双手，迎风而立，目中充满回忆。
“想当年我被恶人追杀，从高空跌落到了此山谷，摆脱了仇敌，才得已保命！”
在他身后，有七名年轻弟子，气息达到了炼气，均是郎才女貌，不可多得。
而这鹤发童颜的道人，以林凡如今炼气三十三层，竟生出压迫感，虽然其修为不像筑基，也得炼气顶峰！
魁神传承中的记忆，炼气顶峰，堪称没有顶峰，但现在修行界的普遍顶峰，是在九十九层之后，冲击百层筑基，一旦筑基修为将彻底蜕变，也是大多数人走的路。
而想要在百层之后继续炼气，比筑基难度都要大，除了功法限制，还有其他机缘巧合缺一不可。
“诸位师弟，灵器有灵，有缘者得之，你们都可去尝试，如果实在不行，轮到我最后出手。”
道人目光闪烁，脸上充满温和的笑容。
“赵长老仁义！”
一众年轻人纷纷拱手感谢，一边夸赞，长老实在厚道，在如此珍贵的灵器面前，还将机会让给他们，简直比对自己亲儿子都好。
“那是自然，赵长老德高望重，可瞧不上筑基灵器！”
面对弟子的夸赞，赵常均表现的不卑不亢，内心却是骂娘，区区炼气，还瞧不上筑基灵器，简直一个个狂得没边了！
事实上他处在的炼气巅峰，筑基期灵器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实在不要太适宜。
他早能突破炼气，在练气期多徘徊来十几年，可就是为了等待这一个时机，飞剑成型时……
“待会大家一个个上，但切记灵器有灵，也有其凶险，莫要大意轻心，实在不行及时收手！”
赵常均还不忘谆谆教导，这些人已经有人迫不及待，跃跃欲试。
“谁先？”
弟子中实力最强的炼气四十层马脸青年开口，舔了舔嘴唇。
“既然赵长老最后，那就按修为从低到高，给师弟们个机会，碰碰运气吧！”
炼气三十七层的圆润少年开口，他修为仅次于马脸，自然不想看到马脸先去，而是抬出了赵长老，不动声色拍了一记马屁的同时，也将自己的位置摆在了马脸青年前面。
马统面色一僵，本来想说实力最强先上的，但方元一句话就将他的话给堵死了，自己再强，也强不过赵长老啊，人家赵长老最后才上，自己也只能乖乖排在后面了。
反倒是实力微末，本以为没什么机会的张庆小师弟，此刻感受到了意外的惊喜。
张庆搓了搓手，难掩得意，四周看了看众人，率先一步冲到石剑前。
“且慢！”
就在张庆伸手要碰之时，苍老的喝声止住了他。
他脸色有些僵硬，但看到开口的是赵长老，不由迟疑了一下。
“此等法宝初成，尚欠缺生命，普通灵炼之法难以炼化，需要配合血炼！使得法宝吸收生命精华，彻底诞生灵智！”
“血炼？”张庆有些迟疑，方元则是目光充满深意看了长老一眼，若有所思。
“血炼之法，可是会损失根源，成功还好，失败就亏大了！”马统沉声开口。
“放心！不管你能不能得到法宝，对于最终得到法宝的人来说，都是一分人情！”
赵常均面露冷笑，淡淡开口：“你要是不愿意，等到别人用血炼获得了，可别不甘心！”
石剑前的张庆此刻一脸苦涩，立即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并非幸运儿，而是为他人的成功做了嫁衣。
“张师弟放心，不管我们谁得到了这柄灵器，事后一定赠送一柄炼气上品飞剑作为补偿！”方元一脸诚恳。
其余人也均是默认，若不试一试，今天回去他们谁也不会甘心，说不得会成为一生的遗憾，甚至会成为影响修行的心结。
“那我就……试一试吧！”张庆一咬牙，让他现在就此离去，他也不会甘心，至少尝试了，说不定就有机会……得到一柄超越境界的神兵！
他目中露出坚定神色，灵炼之法展开，化作一道道丝线，缠绕在时剑之上，可所有的灵力都如同泥牛入海，没有任何反应，直到他最后一丝灵力的时候，他目中出现强烈的不甘，一咬牙，一口精血蕴含最后一丝灵力朝石剑席卷而去！
那石剑也在鲜血融入的瞬间，发出强烈的嗡鸣！
所有人全部聚精会神，祈祷着失败！生怕一不小心就被这小子给认主了，他们就尴尬了！
也许是众人的诅咒之力太过强大，在张庆伸手触碰的一瞬间，那石剑就轰然爆发强烈的冲击，张庆面色一白，骤然极退，可还是被击中，速度更快倒飞出去，空中鲜血狂吐，尽皆被石剑所吸收。
众人一个个神色各异，但还是扶起张庆，给他喂入疗伤丹药，此番血炼失败，张庆可谓元气大伤，若不能及时修复，对日后修为甚至还有影响。
“师弟可惜了！就差一点……”
方元拍了拍张庆身上的灰尘，以作安慰。
张庆则是十分苦涩，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此番前来可是亏大了，只希望众人承诺的炼气上品灵器能够兑现，自己也不至于空手而归。
“到你了！”张庆望向排在第二的弟子。
那人明显迟疑，但所有人都看着他，包括已经失败的张庆，他自然希望有人能成功认主灵器，来补偿给他承诺的东西，要是万一没人认主成功，自己岂不是亏大了。
所以他是希望有人能成功的，甚至还不惜违背良心，开口劝诫：“不试一试，你会后悔的！我刚刚感觉就差点……要不是实力不够，我就能成功了！”
他信誓旦旦。
“是啊，如此重宝放在面前，要是不试，岂不暴遣天物！”
有人推搡，马统更是一步踏出，“不行就让我来……”
“走开走开！”方元几人自然是不肯让他先上的，最终还是第二人自己站了出来。
“那我就试试吧！”
“戚师弟，加油！”
那人如法炮制，全身灵力涌入，最后血炼之时，那石剑骤然一颤，他顿时面露喜色，一把抓下！
所有人都同时咬牙，可千万别成啊！
除了已经失败的，觉得谁得到石剑无所谓，其余人全部都不希望别人成功，却又希望在自己上的时候能够成功。
看他抓住石剑，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内心诅咒不停。
那人抓住石剑，兴奋得嘴角已经咧开，骤然间一股巨力传来，触不及防下，他手瞬间血肉模糊，被冲击得骤然脱手倒飞而出，空中鲜血狂洒，面露骇然！
“又失败了……”第三名弟子已经退却，可不管已经失败的，还是排在后面的，都不可能让他退却。
最终当这名弟子赶鸭子上架，血炼握住这柄剑的时候，一脸凄苦：“我就说不可能吧！咦？”
他突然发觉没有抵抗，似乎自己就要成了，但当惊喜蔓延的瞬间，一股轰然巨力袭来，他面色狂变，即使早有准备松手飞退，还是被轰得鲜血狂吐，元气大伤。
他先是一脸惊愕愤懑，紧接着恍然大悟，哈哈大笑：“就差一点！可恶！”
排在他后面的女弟子立即双目神采大亮，看这样子，此重宝非自己莫属了！
“英师妹小心！”
女弟子翩翩落下，展开灵炼法诀，不时就额角见汗，已然达到极致，朱唇微张，一口本命精血融入石剑，这一次，石剑嗡鸣更大，她目中更是释放出强烈的光芒，小手握向剑柄，有种心神相连……
“轰！”
女子错愕间被轰飞，嘴角含血，咬牙看着石剑，目中充满憋屈。
“为什么！明明我已经！”
她再要上前，却感受到了来自前后两方的杀机！
一者，来自于石剑，一者，却来自身后虎视眈眈的师兄们。
“哈哈，此剑非我莫属了！”青衣女弟子冲出，一边得意望向众人，一边灵炼，血炼展开。
“放心，我得到此宝，定然不会亏待付出心血的大家！”青衣女子说罢，自信握向石剑。
最后两位师兄都有些担忧，唯有前面试验过的弟子，和赵长老，一脸镇定，甚至包括刚刚还歇斯底里的英师妹，一脸冷笑看向青衣女子。
不出所料，就在她几乎已经成功的时候，却失败了，如同一只受伤的鸟儿落了下来，众人神情各异，即将上场的方元也心生狐疑。
似乎，远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赵长老，又怎么会放着垂手可得的至宝不用，留给他们自己。
“马师兄，元某自认势不如人，要不你先上？”
方元随口说道，要是先前，马统估计求之不得，但现在他也看出来异常，不由冷笑：“那不是太欺负人了，出去说不定还有人说我以大欺小，还是按照顺序来吧！也好让某些人心服口服！”
事到如今，他们其实心里都大概清楚了，这件法宝，除了赵长老，没有人能够认主，他们来，只是帮忙血炼来提升灵器灵性，就算心里一百个不愿，但此刻赵长老实力高强，他们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只希望赵长老平日德高望重，出去后，能够兑现承诺，给予他们一定补偿。
“长老！弟子最近修行到了关键，重宝在前，却只能放弃此次机会了……”
方元却是目光连连转动，低头拱手。
“无妨！”赵常均看似淡然，又看向马统。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此等法宝，有德者居之，也只有长老才配拥有，我也……”马统面色难看，低头拱手。
就在这时，赵常均目中寒芒大作，骤然出手，触不及防间，一把捏住了马统的脖子，咔嚓一声捏成粉碎！
几乎同时，他另一只手抓向方元，可面对他的，是一柄飞剑，早就有所准备的方元极速后退！
那只枯老的手，与飞剑碰撞，竟然爆发火星，飞剑也是一触即离，借着撞击力瞬间飞回，载着圆润青年方元疾驰狂退。
其余弟子也纷纷惊骇四散，出现在山谷四面八方，随时准备逃离。
“想要得到神兵利器，自然需要用生命献祭，你们，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呃啊！”
赵常均一直冷笑，望向升入云雾重的弟子，嘴角出现一抹弧度。
“蒲剑散！”随着苍老的声音冰寒响起，刹那间，叶型法器瞬间分散成为十柄飞剑，朝四面八方逃离的弟子激射而去！
在炼气九十九层长老面前，众人全无还手之力，眨眼一个个被击落，但都未死，而是留着一口气，包括马统。
只有方元，自爆了法宝逃过一劫，一边疾退，一边吞服丹药。
“想要修得本命七星煞，可一个都不能少呢……”
赵常均喃喃，不急不忙的用飞剑封锁了山谷上空，可不能因为追击方元，而让其余人有可乘之机。
被逼到死角的方元，面露决然，决绝说道：“莫要过来，否则我自爆，让你的七星煞失败！”
方元咬牙切齿，反正都是死，反正他死也不会让赵常均如意！
“呵呵，自爆就自爆，反正加上老夫自己有八人，少你一个也不少！”
赵常均步步靠近，对于他来说，方元可有可无，但必须先灭掉祸患再说。
“可恶，老贼！”在赵常均靠近之时，方元绝望怒吼，猛然冲了上来。
“爆！”
“去你的！”就在岩石后面的林凡都要骂娘了，你早不爆晚步爆，偏偏要在老子旁边爆炸，我只想安安静静看看戏都不行啊！
林凡一步踏出，铜钱扩大化作盾牌，挡在了白浩面前。
如此近距离的爆炸，赵常均急忙退后也要取出法宝招架，旁边的山岩瞬时垮塌，一片尘土弥天。
赵常均也十分狼狈，方元已经自爆，他看也不看，直接转身朝剩余六人行去。
“我不会让你如愿！”张庆目露凶狠，举起一块巨大的岩石朝喉咙咕咕冒血泡的马统砸去。
马统喉咙被捏碎，早就必死无疑，只是一口气未散，面对巨石确是露出解脱的神色。
“不！”隔得很远，赵常均撕声怒吼，天空十柄飞剑轰然落下，但那巨石已经落下。
“不！不！你个混账！”那巨石瞬间被落下的飞剑切成粉碎，张庆四肢也瞬间被切断，歪倒在血泊中。
随着巨石被挪开，也终于露出了那血肉模糊的身影，已经失去了生机，只剩一滩烂泥。
赵常均双目通红，咻咻咻又将其余人全部四肢斩断，甚至舌头也割掉，让他们彻底失去死亡的权力。
可是马统已经死了，剩余五个人，加上自己也才六个。
事到如今，只能外出去抓一个人来……
正要离去，一转身，却发现尘土消失后，出现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他瞳孔猛然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