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会面
陌阳城一向祥和,这街市上也是人来人往,赶上已不刺眼的晚辉,更是花俏佳人女们游赏之时。
不精心打扮的司邢师徒二人这还是第一次这般备受瞩目,当然,全不在他二人,一切都来自于一旁那个莫不关心的冷冰冰的男人,司无眷皱着眉头,不愿去听那些女子所言,奈何,还是不断涌入耳中。
“那是哪家的公子,真真俊俏啊!”
“傅粉何郎,眉目如画,倒真勾人心魄——”
……
诸如此类的话不断充斥师徒俩的耳,而一旁的北玄却是依旧这般跟在司邢身后,偶尔抬眼间,那股疏离之气萦绕,许是如此,那欲上前赠予香囊的小姐姑娘们也止住了脚步。
这好不容易到了与赵贤相约的茶楼,本以为能安静一会儿,却不想还是有些颇为活跃的女子跟了过来。这进入了隔间,却还是能听到细细碎碎的女声。
隔间内,赵贤已等候多时,随他而来的还有两个曙真派的弟子,这见了司邢,三人纷纷站起,赵贤与司邢寒暄了几句,方见一旁的少女满目笑意地看着自己,他道:“无眷小丫头!”
“赵真人还记得我!”
“哈哈哈……”隔间响起几声笑,赵贤很是豁达,长着一张国字脸,两撇胡子随他扬起的嘴一上一下,他道:“司兄收这水灵的徒弟,怎会不记得?”
司无眷咧嘴笑开,瞧见赵贤身后的两人也是笑着,便简单行了个礼,几人再次坐回榻上,方有小厮带了茶进来,放好了便再出去。
赵贤笑意收敛,一阵疑惑涌上心头,对着司邢,他道:“这陌阳城虽富饶,人烟凑集,可这茶馆却是个清幽之地,没想到,今日却有人吵闹起来。”
吵闹?
司邢眼眸一转,但笑不语,一旁的司无眷撑着脑袋,唉声道:“赵真人,你不懂……”说罢,便将以目光示意了司邢身侧的北玄。
赵贤不明所以,方才见这男子跟着司邢进来,也只当他是如闲人跟与司邢二人罢了,便也没多在意,既见司无眷指示,便开始打量起了北玄,迎上北玄冰冷的目光,赵贤吸了一口气。
是个稳重之人……
踟蹰半响,赵贤举杯:“阁下是……”
“北玄。”将手中的茶盏轻敲一碰,回应了一声,北玄便没再说其他话。
赵贤摇头,将茶一饮而尽,但经打量一番,心中也是明了了几分,淑人君子,女子好逑呐……
“赵兄,今年欲如何灭妖呢?”司邢弹了弹衣袖,笑问。
赵贤轻嗤,想那虫妖他都已除了两年了,因两年前不是他应邀前来,初来时准备不足,许多方面都有欠缺,但这两年也是积累了经验,一次不足,二次不小心让两人丢了命,这第三次,自当全力以赴保住一切,若再有伤者,岂不败坏了曙真派的名声。
“到时,司兄尽管观看便可!”
见赵贤信心满满,司邢也是为其感慨,只愿他带来的虫毒没用处才好。
几人再谈笑多时,天色渐晚,司邢三人随赵贤回了城主府,赵贤也是事先说好,在城主府里多添了两间房,这司邢的名声城主自然知晓,也算是认得,知司邢也来帮助,心里乐意,亦如对待来客般热情。
北玄的到来是在赵贤预料之外的,到了晚间,也是才收拾了间屋子出来,本是离得司邢师徒俩远了些,后念及他的伤,又改到了司无眷隔壁的屋。
咚咚咚……
赵贤将门打开,见是司无眷,笑问:“无眷小丫头找赵某作甚呐?”
司无眷笑着,将百宝囊打开,召出了一个密封的坛子,递到赵贤手上,道:“上次无意听到赵真人与城主交谈,说道陌阳城的荔枝开了花甚是漂亮,只可惜在夏季才会结果,您无缘尝上一颗,而曙真派似没有这荔枝,我想,赵真人既喜吃这个,便在那年夏时摘了许多,做成了这荔枝酒,特给赵真人尝尝!”
瞧着眼前少女烂漫笑着,赵贤心有所触,忙接过酒坛,欣慰道:“无眷小丫头,我赵贤何德何能呢?”
司无眷张开手掌,将自己灵力聚了一团凝在手中,天蓝色的灵力极为纯粹清透,她道:“多亏了赵真人赠予的回真露,无眷虽无法修炼仙法,但这灵力涨动,运符化气却是强上了不少,这荔枝酒比上回真露,可谓细沙比巨石了。”
原是如此……
赵贤叹息,这司无眷跟随司邢仅仅三年而已,因其天赋极高,灵力早已远超同龄人,可惜了,任何修炼之术她一使用便如滔滔江水突被堵住一般消失,除却简单的运符,其他都不能使用,好在司邢专修仙器为剑,徒弟能使些剑法也好。
“丫头,若你是我赵贤的徒弟,我赵贤必寻求四海仙神求取你的修炼之法。”
司无眷睁大眼睛,颇有感触,但还是摇头一笑:“无眷谢过赵真人,无眷有司邢师傅就已足够了。”
“好,哈哈哈……”赵贤再次一笑,又道:“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可有得忙!”
“嗯!”
司无眷心情愉悦,可心低却始终有块石头沉着,想到司邢是陌阳城最强的仙师,奈何自己不能更进一步,她也为自己惋惜。
回到屋中,见桌上摆着的竹木剑,她拿起,这木剑陪自己修炼已经两年了,上面有许多细小的缺口,她曾试与将灵气灌入使用剑招,奈何刚灌入之时可行,执手挥剑时灵气消散殆尽,这是为何,便是连司邢也不知道……
虽这两年也寻了不少法子,奈何都无效果,修仙本求长生与游遍四海飞升成仙,三年前,她十四,司邢未老,三年后,她长大了些,司邢还是这般模样……
只怕她有一天老了,自己师傅还是这般年纪。
司无眷摇头,扫去这可怕的想法,一股脑将自己埋入棉被之下,突觉腰间有什么东西磕着,她将玉佩摘下,拿在手中,呆呆看了许久,有些东西,她不愿去回想,索性将玉佩放到枕下,一闭眼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