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逃不过离别

“五、四、三、二、一！”叮咚，新年的钟声敲响了2013年！那年我11岁，特别喜欢节假日，尤其是新年，外婆常说：“大人盼丰收，小孩盼过年”，每每到了春节都是作为孩子的我们最开心的时候，也总是比往常更机灵。那天，大人们忙碌着准备丰富的年饭，在我们那儿，午餐是过年时最重要一顿，开饭时家家还要放鞭炮，以示过年啦，做到真正意义上的辞旧迎新！而我们这些孩子呢？当然是聚堆给长辈们拜年，小嘴儿甜滋滋的说着许多新年祝福语，外婆也总会从鼓鼓的兜里掏出红包，还有舅舅们给了我们压岁钱，收到满满的新年礼物笑成了一道弯弯的月牙，忙着和长辈们说着谢谢，抹了蜜似的道着新年快乐，大家都笑着，笑着……

春节而后，努力奋斗的人们回到了工作岗位，嘻笑玩闹的孩童步入了学习的课堂，一切都回归于平常，新年新气象，大家满心热忱，迎接生活。正月二十六日，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三点一线的学习让我忘记了它的特别。午饭时，妈妈不在家，我来到了外婆这儿，一进门，就收到了外公的生日礼物，外婆对我说：“生日快乐！”呀，我已经12岁了！我就知道，专属于来自外公外婆的仪式感从来不会少，而每一句生日快乐也从不会缺席，也从不知道12岁生日会格外珍贵，珍贵的人也会停留在了12岁……

时间总是让人猝不及防的，外公生病了！外公的身体向来很好，连感冒都不曾有，由此我以为，外公只是像我发烧那般，过几天就好啦！起初，外公确实只因为小问题而住院，生病的状态也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经过家人们的悉心照顾，外公的病情好转出院回到了家。可是从那以后，外公身体便越来越差了，每次和外公聊天时，他虽一如往常笑着说着，但总感觉变得不一样了。

直到外公再次进入医院，情况严重。一天晚上，所有人都到了医院，当我来到外公面前时，摇着外公的手臂“外公，外公！”，第一次，他似乎回答了我却又什么也没有听到。我默默站在身旁：看着医生拉着大人们说些什么，看着舅妈打电话安排着什么，看着外婆眼角隐藏不住的泪痕，那一刻，我好像懂了！爸爸将外公背回家，路途中，我听见了外公的一声叹息，随后变成了妈妈们无声的抽泣。回家后，大家围着已离开我们的外公，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哭到撕心裂肺的感觉，失去亲人的痛彻心扉，我看着外公嘴角带笑，明明就像睡着了那般，那抹淡淡的笑意仿佛是外公在最后时刻和所有人最美的告别，也许外公在用笑容告诉我们，他只是离开一段时间，前往了一个美丽的世界！

2013年的冬季，外公离开了！留下了外婆，她似乎了也突然苍老了，我知道，外婆的不舍和我们都不一样，虽然她和外公平日里总是为了鸡毛蒜皮的事而吵闹，但我清楚记得外公停留在家最后的那个晚上，她所有的情绪再也藏不住了，哭泣着说：“只想留住他！”

人生终究是一段旅程，也终会失去那些想要拼命留住的人，极力改变却又束手无策，我们终究逃不过离别。

12岁，外公陪伴我的最后一个生日，从那以后，外公成为了我童年的回忆，每一幕都是格外清晰，外公离开了，却又从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