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出海追豚，断层浮潜

海底大断层就是海底的悬崖。菲律宾的巴里卡萨（Balicasag）岛周围是菲律宾最著名的潜水地之一，是一片海洋保护区，以海底的断层（submarine cliffs，也可以理解为垂直墙，vertical walls）、深水、强洋流和活珊瑚而闻名。虽然猫途鹰英文版上的西方旅行者对它褒贬不一，但更多抱怨集中在出海浮潜的各种杂乱收费和拥挤嘈杂上，对浮潜经验不多的我来说，还是翘首以盼的。本篇日志记载的是巴里卡萨一日浮潜跳岛游的经历。

▶　2018-2-12菲律宾，邦劳岛（Panglao）

半夜，狂风骤雨，旅行初期极度亢奋症患者被雨打芭蕉的声响惊醒，暗叫不妙，难道重头戏巴里卡萨大断层要在雨潜中完成？头脑照例不听几夜没睡好的身体使唤，开始快速运转，设想其他可能方案，被假想的闹铃声“骚扰”后才刚入睡，又被真实的闹铃声拖起。清晨5点半，已然雨过风歇，欢乐出海。

念叨着出发太晚，观豚八成会落空，两成好运却总能降临！然而，从心头的盼望沦落到由衷的心疼，只用了半个小时！一大帮螃蟹船追逐着成群的海豚，规模稍似围捕！与北美的几次观鲸不同，“保持生态距离”（eco-distance）一词大概还没进入这里的旅游字典：哪里有海豚出现，船只就突突地带着马达开将过去，让我们几度担心会有海豚跃出水面撞到头！海豚数量和群落其实很多，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追一会守一会，也未尝不可啊！不知道是不是海不够阔、豚不得跃，豚宝们出水不高，但确幸有海豚宝宝飞起腾空，完美弧线落水，卖萌品相软化我从发丝到脚趾的每一根神经！

大断层的潜水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不同于科隆的船只散布，巴尔卡萨岛外的潜水船扎堆聚集在离岛仅有二三十米远的水域。眼见停船处水深不过一米，我理所当然认为需要潜出去很远才能看到深不见底的海底悬崖，不明白为什么一堆堆人仅在我们身边环游。一头埋进海水，蛙蹼还没来得及甩开，我就发现已然来到了悬崖边！两边落差多少完全无法估计，只知道一边是已逝的浅海珊瑚，一边是湛蓝直下三千尺的透光深渊！

曾经被科隆几乎贴身的美妙珊瑚和瞬间黑洞洞的垂直海沟惊吓到心脏停摆，但这里温柔的深浅蓝阳光和悬崖边无尽的多元化鱼群，让我彻底释放了我预估中的惊悚，以一种诙谐的方式体验到了差异：抬头，海面上，人头和呼吸管林立；低头，水面下，借用美国国家公园之父约翰·缪尔（John Miur）的一句话，“只有我、自然和上帝！”虽然一抬头，常有小螃蟹船张牙舞爪的蟹脚从各种方向突袭，偶尔一低头，也被各种无影腿扫过，但丝毫不影响我的崖、我的鱼儿、我的海，共享安宁太平！透过面罩我听到的自己的呼吸声，几乎是那里让我镇静的唯一声响，还有那海水缓缓穿流过我耳边的声音，那是自然恬静的声音。

经常“嘲笑”别人去海边穿得太多，此番我可是龙宫宝贝悉数上阵，扫了一眼我四年前来菲潜水总结的装备攻略，除了必备潜水法宝比基尼外，混搭为备战爱尔兰跳崖冲浪而准备的潜水服（wet suit）！下水前套上我“天朝”自购所能达到最厚水平的潜水服时，我还自问是不是热带夏装混搭温带秋冬装会遭人鄙视。入水和出水后发现，让所有的鄙视都去见鬼吧！舒服才是硬道理。20多度的海水，我在我的潜水服里，被暖意包围。心情如阳光海水鱼群般灿烂。出水，冷风阵阵吹过，我就像盖了层弹性棉被，柔韧舒展。

所以，离开故作不怕冷勇士的矜持，便能有处女岛水下细沙的从容漫步和红树林的枝丫旁的摇曳弄姿！Wet suit（直译为“湿衣”，实指潜水服、冲浪服），它wet（湿）了，你就可以suit（suit有舒服、贴合的意思）了！我今天总算彻底理解了它的真义！还嫌你太wet？那就上岸，炒个海参，敲个海胆。烤摊边的炉火正旺，六个海胆100比索（13元人民币不到）的价格，注定让你不买到家就后悔！

当然，最受我们折磨的是海星，好端端地在水里躺着，偏时不时地被我们拎出来当道具！一看到它卷起边来提抗议，我们赶紧把它请下水，罪过罪过，你实在太美而静默，原来你的语言是肢体。

回程，在真真假假的台风争论中，经历了和船夫的斗智斗勇，略感心累。来菲几天，多多少少把攻略中提到的“坑”体验了一回！相对于上次来菲的一穷二白不准备（因为有其他能干伙伴准备了），那颗探索的心就可以自由放飞信任的情绪。可是今天，我也不知道是我太相信了驴友经验，还是误会了船老大金言。风平浪静中，我实在无法轻信他不能靠岸同一码头的台风警戒说，但上岸之后，预告明日台风、取消船程的通知，让我深深疑惑我有可能误会了他也许是真实的“谎言”。纠结中的自责，希望得到也许是没有说谎的船老大谅解。

朋友圈对话：

友：海水干净程度和科隆比如何？

我：海水好像更干净，但珊瑚差得远，不过这里海底的地形差异大，生物多样性好，鱼群的规模、数量、种类都很丰富。物价，主要是吃的很贵！比科隆爱妮贵多了！这家海胆虽然在出海的迷你日夜岛上，却是最便宜的。但是邦劳岛的住宿选择很多，所以住店价格就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