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质问

晚上回家的时候，我遇上邴燕，她正在我家小区门口守候着，看上去她好像是有急事需要找我，我慢慢地走向她。一路跟随我的念本走向前，十分恭敬地对邴燕叫了一声妈妈，邴不置可否地回应了一声，她便直奔主题地向我问了一句：“如今你有空吗？出来聊聊！”

“你想聊什么？除了关于孩子的事情，我们之间好像已经没有共同的话题了！这话不是你对我说过的吗？”

这话刚被说出口，我马上感到后悔，因为我的话确实是说得过分了。

“对！我承认这话的确是我说过的，今晚我过来也不是要和你谈旧情，我只想和你谈一下关于女儿的事情。”

“好的，我们进屋谈吧！”

“不了！我已经不想再回到这个家了，这个家令我感到连呼吸都有困难！出去谈不行吗？我们上几次见面都是在外面谈好的。”邴燕不肯退让。

“原来这个家在你的心目中是令你如此地难以适应，就连逗留片刻的耐心都没有了！”

我讥笑着自己的傻，讥笑自己的痴，笑她的心早已别离自己还懵然不知！

“这些都是拜你所赐的！我只不过想有一个安稳的家，可你给予我的全是伤害，我怨恨你这能怪我吗？”邴燕提高音量，并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念本见到这情形，眼泪泛光地劝说：“爸爸妈妈，是不是念本不乖，惹你们生气了？下回我不敢了。”

邴燕看到这情形，迅速缓下来安慰着孩子说：“宝贝，这不是你的错！刚刚我说话的时候，怕你爸爸听不清楚，所以我说话的声音大了点。下次我不会这样子了！”

看见孩子难受，我和邴燕都收敛了。虽然邴燕对我没有爱意残留，但她对孩子还是有的，她对念本这个不是从她体内生产出来的孩子还有感情。她说：“好，反正我要说的内容也不多，进屋聊就进屋聊吧！”

邴燕一路走一路安抚着念本。三年以来，念本的一句“妈妈”没有白喊，我也能感觉到她曾经真心地对孩子好，至于事情发展成这样的结局，都是作为大人的我和邴燕的错，是我们的过失令孩子遭罪，是我们愧对孩子了。

回到家，邴燕找了个借口催促着念本洗澡换衣，孩子满心欢喜地答应了，我准备好毛巾以及调好了水温，让孩子自己洗澡去。

趁着孩子离开的空档，邴燕迅速地进入话题的中心。

“听说你已经辞去了建设局的那份工作，这消息是不是真实的？”邴燕问得很直接，没有丝毫转弯抹角。

“是的，我已经辞掉了那份工作了。”

“你为啥要辞掉这份工作？如今是个学历膨胀的年代，大学生满街都是，现在就连一些高学历的人都未必能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你齐欢畅有辞职不干的本钱吗？老人的赡养费以及两个孩子的抚养费怎么办？难道你不想再出了吗？以前你那份工作没有出息不再说，就算穷也起码有份稳定的收入，也可以勉强维持家庭的开销。现在连赖以糊口的工作都辞掉了，以后你将何以为生？况且你妈是没有社保医保的，平时她的身体又不好，我看你以后怎样养活她？！”

邴燕的话说得很实在，每一句都很有道理，虽然她并不知道我已经找到了另一条出路，但是我还是没有向她说得太坦白。

“我已经找到另外一份工作了，至于思恩的抚养费，我一分钱都不会少给的。”

“你的那些破事我不管，我只想拿回属于思恩的那部分。”邴燕拿起手提包，准备要走。

在邴燕打开门准备要离开的时候，她再放下一句话，说：“看来当初我决定离开你这一选择是没有错的，你就是一个不靠谱的男人。”

“嘭”的一声，外表冰冷的大门被关上了。邴燕头也不回地离开，大厅里只剩下一个被误会的男人。自动放弃解释机会本来就避免不了被他人误会的可能，我自问不是“鸿鹄”，邴燕那“燕雀”般的想法也不是毫无道理的。纵使她的想法有点“小农思想”，但她能顾及到我是否有足够的资本去参与这场“玩命”的游戏。我的心思如今她不能理解，也许需要等到我成功的那一刻，她才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这一夜，我在床头反复地思量着刚才那问题，但思量归思量，我的初心并没有因为被误会而动摇。因为我相信，只要自己用心坚持，走好自己选择的路，岁月是不会亏待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