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新手
太司懿和孔泶面对面的坐在凳子上面，互相看看谁先开口。
等到月亮倾斜了，实在忍不住的孔泶问道：“带我办案，那你有把握侦破这三桩命案吗？”
太司懿点点头：“有。”
孔泶站起来，在桌子旁边来回走动，着急的时候声音大了：“凶手还会杀人吗？”
“这样说吧，谁的肩膀上面有荷花图案，谁就是下一个目标。”太司懿说道。
孔泶愣了一下：“真的吗？”
“嗯。”
孔泶听到太司懿应了一声，快速冷静下来，看着远处的夜景。
太司懿随口一问：“对了，你是本地人，在哪里见过荷花图案吗？”
孔泶摸了摸肩膀，并没有回答。
“不知道也没关系。”太司懿微微一笑，“如果给我足够的时间，开封城里发生的命案就会侦破，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
孔泶难以置信的露出笑容，一直在保持表情，坐到凳子之后，直勾勾的盯着太司懿。
“我脸上有脏东西吗？”太司懿举起双手拍了拍，“好吧，也许我自信过头了，不过我真的没有骗你！如果我找到了凶手的藏身之处，并把他缉拿归案，能回答我之前的问题吗？就是你在等什么人？”
孔泶犹豫不决的说道：“可……可以。”
太司懿笑了笑：“不准反悔！”
孔泶坐在凳子上面一动不动，正在思考太司懿为什么提出这个条件，突然说道：“只要你把这三桩命案破了，不仅仅告诉你我在等什么人，就连故事的来龙去脉也告诉你。”
太司懿满脸笑容的点头：“没有问题。看来我要动真格了，毕竟有了目标。”
孔泶一边听到胸有成竹的话，一边起身。
太司懿也跟着起身：“要去休息吗？”
“没有。”
太司懿看见孔泶在桌边停止脚步，并没有走出雅阁，接着说道：“等着瞧吧，天亮以后就有眉目了。”
孔泶忍不住问道：“什么意思？”
太司懿的脚步向前移动，到了孔泶的旁边，腰间多了一个香囊，之前并没有：“不值一提，你应该记得杨卿本，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杨卿本露出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
太司懿皱了皱眉头，立马说出自己心中的看法：“杨卿本，二十六岁当上捕快，是一个位积极进取的人。”
孔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正在倾听太司懿说的话。
“对了，我如今要去一个地方，你不要离开客栈，知道吗？”太司懿一边嘱咐，一边走出雅阁。
距离禁宵的时间还有两个时辰，杨卿本毅然决然的去了衙门。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黑色衣袍的男子竟然半路拦截，只能一同前往，经过义庄门口，床铺上面的三具尸体多了一具尸体。
杨卿本急急忙忙的冲进屋里：“老头，这怎么回事？”
白布突然被掀起来，杨卿本吓了一大跳，连忙拔出刀，但是身体很诚实的向后退去。
黑色衣袍的男子冷冷的说道：“神探，您竟然有这样的闲情雅致，喜欢扮尸吓人。”
坐在床铺上面的太司懿，瞄了一眼男子，对着杨卿本问道：“这位是谁啊？”
杨卿本缓过神，笑嘻嘻的回答：“我招来的新手。”
“姓名以及职位呢？”
“哎……”杨卿本愣了愣，看向旁边的黑色衣袍男子，“自己说。”
黑色衣袍的男子举手投足之间，有一股傲气。
太司懿却感觉不到杀气，认为不是自己在凉亭里面要找的人，然后笑道：“洗耳恭听。”
黑色衣袍的男子举起双手，变成抱拳的状态，接着开口：“小生韩复元，刚刚加入开封的衙门，身居幕友。”
太司懿点了点头，不再观察报上姓名的男子，下了床铺，站在三具尸体之间。
杨卿本这才说话：“复元？好名字。”
太司懿不在意溜须拍马的声音，突然说道：“目前已经有四个人被杀，除了得知文花和李如达的名字之外，我们不知道剩下的两个人。那么，我再把这三桩命案讲清楚，第一桩命案的被害人是一男一女，在房事中死去，先被迷药迷晕，后被毒药毒死。死亡时间在酉时，也就是我刚城之前，大概一个时辰内。”
“我能打断一下吗？”
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响起，太司懿转过身，朝着韩复元看了看：“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韩复元说道：“回神探，第一桩命案被毒死的男子是外地人，姓王名为。”
杨卿本借此机会插话进去：“你只是幕友，怎么能打断神探，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太司懿笑着说道：“不妨碍，对了，开封衙门都没有他的资料，你从哪里得知？”
韩复元把双手和三尺剑提起来，接着回答问题：“锦衣卫。”
太司懿停顿了一下来回走动的脚步：“也就是说，你来自京师！”
“我来自哪里无可奉告，先把话听完，可以吗？”
“继续。”
“王为进入开封不久，就去找了一个人，根据锦衣卫档案上面的内容，是王为的同窗，从小光着膀子一起长大。”
杨卿本突然好奇：“如果你所说的是实情，那么，文花和王为怎么认识？”
太司懿点点头，这是认同杨卿本的提问，然后把目光转向韩复元。
“档案上面没有记载。”韩复元转了一下眼珠子，“神探，这让我无法回答您，十分抱歉！”
太司懿说道：“不可能。”
杨卿本一脸疑惑不解：“怎么了啊？”
太司懿用手一拍，说话的声音稍微大了起来：“王为能在锦衣卫档案里面出现，说明这个人不简单，还有一点，四具尸体的肩膀都有荷花图案，应该是同一个地方出来的人。”
杨卿本问道：“我们怎么调查下去？”
太司懿陷入沉思中。
韩复元插话的说道：“两位大人，我认为先从青楼的老鸨入手，是她把文花一手捧起来。”
杨卿本点点头：“有点道理。让你做幕友屈才了，过两日，我就向马尚大人推荐。”
韩复元抱拳，放下双手的时候，动作干净利落。
太司懿听到韩复元的提议之后，一直在思考自己的调查方向是不是错了，过了一会儿说道：“第二桩命死了一个人，名字叫李如达，是镇守边疆的将军。他被扭断脖子，吊在孔门上面，死亡时间是戌时，也就是我到达孔门之前，大概六个时辰内。”
杨卿本和韩复元点了点头。
太司懿看着杨卿本继续说道：“接下来就是第三桩命案，一名少女被杀，发现的人是你和衙役们，在巡逻的时间段。”
杨卿本点点头。
“少女的死亡时间是子时，也就是禁宵一会儿。因为我和朱臻从青楼出来不久，所以记得非常清楚。”
杨卿本一边点点头，一边瞄了一眼太司懿。
“你们不用多想，我跟朱臻是去查案。”
杨卿本笑着说道：“我当然相信。”
韩复元沉默不语，根本没有往这方面想。
这个时候，杨卿本走到义庄的门口，抬头看了看天空：“韩复元，天色已晚，你先去休息吧。”
韩复元回应一声：“是。”
看着韩复元走出义庄，身影越来越远之后，杨卿本问道：“神探，您觉得我招来的新手怎么样？”
太司懿回答：“思维敏捷，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杨卿本大笑起来：“真的假的啊！”
太司懿重重的点点头：“我没有开玩笑，只是他的傲气太冲，不适合待在衙门。”
杨卿本双手放在腰部的两边，形成支撑的状态，然后开口了：“我就知道您接下来没有什么好话，行了，既然老头不在，我也去休息了。”
等到杨卿本离开以后，太司懿问道：“您觉得这名叫韩复元的年轻人怎么样？”
黑暗中传来回答的声音：“他的目标又不是我。”
太司懿笑了笑：“大伯，我是在让您评价，不是判断一个人。”
仵作走到义庄的门槛，在前面站了一会儿，又进入黑暗当中。
太司懿有些尴尬了，立刻说道：“大伯，再见。”
离开衙门有了半个时辰，来到岔路口，太司懿总感觉再不理会跟踪的人，可能要被袭击。
太司懿大声问道：“兄台，能不能让我手脚俱全的回去？”
“说那话。”
一句话回应的声音，使得太司懿回想起了一个人，马上开口：“青龙大人，是皇上派你来取我的首级吗？”
“不是。我来告诉您，千万要小心韩复元，这个小子很危险。”
太司懿问道：“有什么理由吗？”
青龙沉默不语。
太司懿一边转过身，一边说道：“最近发生的三桩命案，很多人都没有眉目。然而他的出现，我就得知被毒死的男子的名字，叫王为。所以，不管这个韩复元是什么身份，只要他协助办案，我不会揭穿他的来意。”
正当太司懿和青龙面对面，青龙向后一退，飞到左边的屋檐。
太司懿抬起头，目光一直在锁定青龙，然后开口提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青龙冷冰冰的说道：“就在您离开京师之后，不到一日时间，宫里几名太监突然造反，被我镇压了。经过检验尸体，左边肩膀上面印有荷花，图案非常的清晰。”
太司懿低了一下头，琢磨了一会儿，再看站在屋檐上面的青龙：“带头的是谁？”
青龙说道：“大内总管。”
太司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突然问道：“皇上有话吗？”
青龙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其他人，露出一脸严肃的表情：“一查到底。”
太司懿开始犹豫不决，毕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但还是说道：“遵命。对了，青龙大人，我们几个人的罪名，你什么时候可以消除啊？”
“唰”的一声响起，太司懿眼睁睁看着青龙向后跳去，消失在屋檐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