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归来
因为南北的差异，楚瑶的高一笔记和临城的合不上，她为了更正笔记，每天在复习完自己的功课后都会挪出一个小时整理笔记。
楚行周要学习，她想给他整理笔记，虽然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习惯，她的笔记他未必能看得习惯，但是用不用得上是他的事情，准备不准备是她的事情。
单论交情她也得做这事儿。
楚行周开始埋头学习，楚瑶整理笔记。
期末考来得很快。
去领成绩的时候，认识的老师同学都来恭喜她拿了年级第一，总分712。
楚瑶心情挺好的，然后就去看了楚行周的成绩，他真的是全写满了，数学125，语文118，英语141，理综178，总分562
这个成绩在年级里排不上什么名，但对于很少学习的楚行周来说其实已经很惊艳了。
但是楚瑶也知道，他这个分数暂时再想提分并不容易，他差了一年半的时间。
领了成绩出来，楚瑶直接抱了她准备好的笔记去了星海。
却被告知楚行周没来。
楚瑶找了qq出来给楚行周发信息：我最近整理了一些高一和高二上学期的上课笔记，给你复印了一份儿，你要不要看？
那边一直没有回，大概是晚上八点楚瑶才收到楚行周的信息。
楚行周：来BJ过年，年后回去再说。
原来他去BJ他爸那儿过年了，竟然没听他说过。
也是，最后这段时间所有人都忙着复习功课准备期末考，他整日埋头看书，两人说话的时间很少，最后考试的时候不在一个考场，她甚至都没再见过他。
瑶：都没听你提过。
楚行周：嗯，我妈突然决定的。
一会儿那边又说了句：恭喜，年级第一。
楚瑶笑了一声，回了个：谢谢。
楚瑶以为对话可能就此终结了，结果那边竟然又回了过来：这么生分？
楚瑶发了个呆萌的表情过去。
楚行周：我大概年后十几回去，到时候再给我。
瑶：那个时候我大概回广州了，我现在就把资料放星海，你回来自己拿。
等了大概有五分钟，那边才回过来：你那皮肤不是受不住太大温差？回去做什么？
瑶：看看我妈妈。
那边没再回过来。
假期，天冷楚瑶哪儿都不想去，基本都窝在家里学习，年前楚爸出门，楚瑶又去星海住过一次。
年夜饭是楚爸做的，很丰盛，楚瑶给阳台换了红灯笼，贴了春联，家里有了年味儿。
只是只有楚瑶和楚爸两人，难免冷清了些，春节联欢晚会一直演着，楚瑶躺在沙发上看着，十一点的时候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在床上，想来是她睡着的时候楚爸抱她进来的。
窗外的烟花一个接一个升起，照亮整片天空，楚瑶抬头看表，已经是十二点半。
打开手机，不少祝福的短信，上qq也是挤了不少的祝福信息。
邵暖阳、云启松、苟峋、齐遇、林贵、赵政、朝博文，还有樱桃姐，以及几个别的班的同学，不知不觉她也加了好多人。
过去的一年她收获颇丰。
她挨个回过去，最后页面停留在楚行周的qq界面，他没有给她发祝福的消息。
她和他也算是交情不浅，过年发个祝福的信息不为过。
瑶：新年快乐，新的一年祝周哥学业有成。
她在后面加了一个调皮的表情。
楚行周回得不算慢：新年快乐，新的一年祝楚瑶同学心想事成。
瑶：你祝福的敢不敢再敷衍一点？
楚行周：哪里敷衍了？你想着的不是考清华？
瑶：那你不能直接祝考清华？
楚行周：新的一年祝楚瑶同学考清华！！
瑶：新的一年还不高考呢，我考什么清华，还说你不敷衍我？
楚行周：行，逻辑满分。
楚瑶趴在床上看着外面的烟花偷笑，这种难得占楚行周上风的感觉真好。
好不容易聊一次，楚瑶不想就这么结束，就没话找话的问了句：你干什么呢？
问完后就觉得这话是不是太亲近了。
等消息的时候，楚瑶在床上滚了两圈。
楚行周：在洗澡，在浴室给你回信息，你现在再说一次敷衍吗？
想到那个画面，楚瑶脸热起来，将手机塞进枕头下自己冷静了一下后又拿出来。
瑶：我在电线杆上趴着等信号呢，敷衍就是敷衍，你别给自己洗白了。
楚行周：行，回去后你不给我表演个爬电线杆等信号，这事儿是过不去了。
瑶：啊？我这边信号实在不好，看不到你说了什么，就这样了啊。
那边发来一个提菜刀威胁的表情。
楚瑶在床上翻滚着笑。
楚瑶是初八的时候飞去广州的，在那边住到开学。
本来是想开学提前一天回临城的，但是妈妈突然休克，她没能走成，就连云起松都推迟了回学校。
经过检查，与宫颈癌无关，是妈妈心脏出了问题，需要搭桥手术。
楚瑶从来不知道妈妈身上有那么多的问题，她还那么年轻！
前半生的不顺遂，造就了一辈子的积怨，留下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搭桥手术还算顺利。
鬼门关里走了这许多遭，妈妈看淡了很多，却又看重了许多，无数次握着她的手不肯放。
为了多陪陪妈妈，她回去的时间一拖再拖，而云启松也时常往返广州和BJ。
四月，楚瑶在qq.空间放了一张图，她和妈妈在暖阳中并肩牵手在草坪上漫步。
相似的容颜，一样的神情。
而和妈妈散步的那一日，她问出了困扰她多年的一个问题：“妈妈，你当年走的时候为什么不带着我一起？”
妈妈沉默了许久许久才沙哑开口：“我不能，我都离他而去了，我再带走你，一无所有的他就只有死了！”
那一刻，楚瑶的心疼死了，又疼得热乎乎的！
爸爸一直说他的生命中就剩她这点儿光了。
妈妈绝情离开，却给爸爸留了光，而把一世的亏欠和愧疚留给了她自己！
历经世事人无恙，没什么比这更好的！
这是值得纪念的一日。
楚瑶在空间放了照片没一会儿收到楚行周发来的消息。
楚行周：什么时候回来，我们都想你了。
看着这句话，楚瑶握着手机在胸口，瞬间就归心似箭。
楚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过了清明。
纷纷洒洒的雨丝中她撑着伞拖着行李箱走进星海。
一台电脑前的楚行周看见她时愣了那么几秒，然后笑容在他脸上漫开，“终于舍得回来了？”
楚瑶收了伞笑说，“不是说想我了吗？”
楚行周起身向她走来，说得坦然：“是啊，三个多月了，都想你了。”
楚瑶心口被什么堵着，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说：“我来讨债啊。”
她没能回临城，楚行周在qq上问她原因，她说了妈妈的情况，楚行周要她安心陪床，上课的笔记他负责做。
其实也不是没有学功课，她自学，云启松也时常给她讲课。
楚行周敲她头一下：“你妈妈怎么样了？”
“手术很成功。”
“那就行，周一给你笔记。”
话说到这里，两人突然相顾无言，这三个多月的分离，让两人之间多了太多的陌生感。
楚瑶穿着一身米色运动服套了马甲，脸颊清瘦了很多，但是似乎是长高了一点。
楚行周依旧一身黑，他垂眸又揉一下她的脑袋：“长高了啊？”
楚瑶头顶罩着他的大手，亲密又温暖：“嗯，真的一米六了。”
一路风尘尽在这一瞬洗净，努力生长，奔着心之所向而来。
楚行周笑一声，“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