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没错，他是自杀
翌日。
夜神空早早来到事务所。
一开门，便看到一片狼藉的沙发，以及上面舒展着的，睡姿不甚雅观的小佐川真帆。
见状，夜神空忍不住在心中叹了口气，越过地上散乱的衣物，走上前问道。
“小佐川巡查，您昨晚是和沙发打了一架吗？”
似乎是听到了夜神空的声音，沙发上的小佐川真帆如同咸鱼一般翻了个身。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
见状，夜神空有些无奈，咳了两声道。
“小佐川巡查？是时候起床了吧？”
“再睡下去，太阳要晒屁股了。”
听到这话，小佐川真帆的睫毛颤了颤，含糊不清道。
“唔......再睡十、十.....”
“十分钟？”
“......十小时。”
这种精神状态，昨晚八成是没睡吧......夜神空瞥了她一眼。
“嗡......”
忽然间，一阵异样的震动声从某处夹缝中传来。
在这阵震动声响起的瞬间，上一秒还神志不清的小佐川真帆，下一秒身体应激反应一般的弹了起来。
趴在沙发上，手忙脚乱的将掉进沙发缝隙中的手机抠出来，放在耳边接通了电话，大声道。
“是，这里是小佐川！”
“哎？目黑区发生了一起杀人案件？可是我已经请假了......不不不，没有，我没有对工作感到任何不满，我现在就赶过去，有劳您通知我了！”
待其挂断之后，夜神空有些好奇的问道。
“小佐川巡查，是谁打来的电话？”
小佐川真帆撅了撅嘴，颤颤巍巍的伸了个懒腰。
“是日暮警部啦，我工作的上司。”
她声音一顿，不解的看着夜神空。
“怎么了，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巡查你......竟然还有工作的吗？”
夜神空目光中满是震惊。
“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形象啊！”
小佐川真帆气鼓鼓的解释道。
“这是队长给我们的伪装啦，毕竟如果没有能拿到明面上的身份就四处展开行动的话，很容易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啦，我五番队队员的真实身份是不能向他们暴露的。”
五番队......敢情像你们这样的队伍还不止一个......
夜神空竖了竖衣领，镇定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走吧。”
“走？去哪？”小佐川真帆一愣。
“去案发现场啊。”夜神空理所当然道。
“既然有案件发生，那作为一名侦探，我没理由不到场吧？”
“我的职业素养小佐川巡查应该也有一定的了解，当然，关于费用的问题我们可以等案件侦破之后再慢慢谈......”
“停，我说停！”
小佐川真帆斜着眼望着夜神空，打断道。
“我说夜神同学，无论发生什么样的案件，都有我们这些警视厅的菁英去处理，你就不用操这份心了。”
“真是的，我怎么可能会带一个高中生去重要的案发现场呢，日暮警官会骂死我的。”
果然，漫画里的展开在现实中是行不通的吗......
夜神空叹了口气，对小佐川真帆的行为表示理解，主动退让一步道。
“既然如此，那如果小佐川巡查在案件上碰到什么难题，可以在line上向我求助，我会给出我的建议。”
昨天小佐川真帆就已经主动加上了他line的好友，到现在为止还没聊过天，静静的躺在好友栏里。
“嗯？你会有这么好心吗？”小佐川真帆怀疑道。
“当然，不是免费的。”夜神空道。
察觉到小佐川异样的目光，他随即补充道。
“不过也价格不贵，只要请我们吃顿饭就好。”
小佐川真帆盯着夜神空，一副我已经看穿你那点小把戏的表情，哼道。
“哼，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吗？”
“只要我答应了，到时候不管案件是什么情况，你只要随便给点模棱两可的建议，我就得请你吃饭了，对吧？”
“看你这么熟练，是不是经常用这种方式来蹭吃蹭喝？”
夜神空无奈道。
“小佐川巡查误会了，肯定是只有巡查觉得我的建议有用的时候，我才会收取报酬，如果巡查觉得没用话，大家就当无事发生......不，我就承认小佐川巡查的专业素养在我之上。”
“这还差不多。”
听到“专业”两个字，小佐川真帆的双眸顿时亮起了几分光芒。
修长的双腿一摆，从沙发上起身，满是干劲道。
“好，那我要换衣服了。”
“我回避一下。”
夜神空闻言识趣的转身，向门外走去。
“哎，你回来。”
小佐川真帆忽然开口叫住了他。
“怎么了，巡查不会连穿衣服都要人帮忙......”
夜神空回过头，随口道。
倏然间，他的目光一凝。
看着身后已经换好警官制服，连头发都好好盘起来的小佐川真帆，表情略微有些惊讶。
“小佐川巡查，你......”
看到对方那幅震惊到的表情，小佐川真帆脸上明显有些掩饰不住的得意，骄傲的挺胸道。
“怎么了，作为一名忍者，会瞬间变装难道不是常识吗？”
“说自己是侦探，结果连这点都想不到，你的职业素养也不过如此嘛。”
看着面前洋洋得意的小佐川真帆，夜神空不禁陷入思索之中。
看来，有必要在事务所内加装一台高速摄影机了。
没什么别的原因，就是单纯的对瞬间变装的实现原理感兴趣。
......
目黑区。
一栋装修精美的独栋别墅内。
四处迸溅的血迹中，一名中年男子低垂着头歪向一侧，弓背靠在椅子上。
双臂无力的垂落在身体两侧，早已没有了呼吸。
而在他的脖子一侧，有着数道狰狞可怖的伤口，如同被刀斧劈砍过一般，整个头颅摇摇欲坠。
除此之外，手臂、腹部、大腿上都是一片血肉模糊，整个人看上去惨不忍睹。
刚刚拉起的警戒线旁，一位警员正拿着纸板向日暮警官汇报道。
“死者名叫上川达也，今年四十七岁，在东京都经营着一家公司，于今日六时三十三分被人发现死于房间的起居室内。”
“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昨天夜里，直接死因是颈部气管受损，除此之外，死者身上还有共计四十多处刀伤，分布在身体各处，凶器被遗留在现场，已经送去检验部门检验了。”
“恶性杀人事件吗......”日暮警官眉头拧成了麻绳，向一旁吩咐道。
“总之，还是先封锁消息，不要让媒体知道这件事，不然他们又要添油加醋的大肆报道一番了。”
毕竟手段如此恶劣的杀人事件在这个和平年代已经很少见到，所以人们往往对这种事情都有着极高的关注度。
不能及时侦破的话，无疑会对警视厅的威信造成极大的负面影响。
近年来由于破不了的案子越来越多，导致警视厅的威信已经连年走低，连警员都经常被扣上无能的帽子。
如果再出现这样的情况，那负责这一案件的日暮十二可以直接递交辞呈了。
“属下明白。”警员严肃道。
日暮警官点了点头，随即又想起了什么，连忙问道。
“对了，让你联系的人，你联系到了吗？”
“日暮警官放心，对方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警员答道。
听到这话，日暮警官目光中顿时有了些底气，声音也自然而然的大了几分，继续开始案情的分析工作。
“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是谁，为什么会这么早来到受害人家里？”
“如果那时候被害人已经死了，又是谁给他开的门？”
“是一家保洁公司的员工，因为上川达也这些年一直忙于生意，经常在公司加班不回家，而且维持着单身的状态，所以家中的卫生一直都是靠保洁公司来进行清洁，因此对方也有上川达也家中的备用钥匙，会在上川达也不在家的时候进行上门清洁。”
警员回答道。
“而且据发现人称，当时他像往常一样用备用钥匙进入别墅内挨个房间打扫过，直到打扫到上川达也的起居室时，发现门被锁住了。”
“这引起了发现人的警觉，因为上川达也一直都没有锁门的习惯，而且透过门缝能闻到里面传来一股明显的异味。”
“所以发现人选择了强行破门而入，便发现了上川达也的尸体。”
“这么说，还是一件密室杀人案喽？”
一道有些好奇的声音从二人身旁传来。
“巡查。”
看清来者的面容之后，那位警员立刻行礼道。
“小佐川，你来了。”
日暮警官回过身，望了对方一眼。
“日暮警部，小佐川前来报道！”
小佐川修长的双腿并拢立正站好，严肃的向日暮警官敬了个礼。
看到对方那认真的工作态度，日暮警官赞赏的点了点头，下令道。
“那好，开始工作吧。首先是作案现场的拍照取证，就拜托你了。”
“是！”
小佐川真帆肃声道。
她掏出手机，上前从各个角度围绕着尸体认认真真的拍了一圈，又将案发现场拍了一圈。
见状，日暮警官不禁用手扶住额头，不忍直视道。
“小佐川，相机，用相机。”
“啊，抱歉。”
小佐川真帆小小的吐了吐舌头以示歉意，随即从一旁的警员手中接过取证用的单反。
拍完后，趁着日暮警官和警员们讨论案情的空档，她悄悄退到一旁。
再一次拿出了手机，打开了line。
迅速的打字道。
“夜神，在吗？”
“我已经到现场了。”
“图片。”
“图片图片图片......”
“案发现场的图片我都发给你了，看得清的话就快点给出你的建议吧。”
发送完消息之后，小佐川真帆将手机黑屏，心中不禁有些期待。
虽然不好意思说出来，但就从见面时夜神空推断出了她的任务内容而言，小佐川真帆心里其实也承认对方是有两把刷子的。
嘛，不过没有全推断出来就是了。
所以这一次，她也很期待夜神空会给她什么样的建议。
不过又是恶性杀人，又是密室杀人什么的......
这样复杂的难题，仅仅靠她发送的照片，即便是夜神空也不一定能解开吧？
但出乎小佐川真帆意料的，没过几分钟，她手机屏幕便自动亮了起来。
这么快？
惊讶之余，小佐川真帆立刻看向夜神空的回复。
夜神空：“结论已经很明显了。”
明显？
明显在哪里？
小佐川真帆一愣，迅速打字问道。
“难道说，你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吗？”
“知道了。”
“是谁？快告诉我。”小佐川真帆急切的打字道。
可夜神空的下一句回复却让她心头一颤。
“凶手他，就在在场的人员之中。”
就在现场？
看到这话，小佐川真帆顿时感觉到有一股凉意从后背窜起起。
下意识抬起头，看向正在和警员交流的日暮警官，以及正在附近忙碌的取证工作人员。
他们之中，有一个是犯下这桩案件的杀人魔吗？
究竟是谁——
忽然间，她猛然反应过来，气冲冲的回复道。
“你果然在骗我！”
“我发给你的照片根本就没有将现场人员拍摄进去，你压根就不知道现场都有谁！”
“不，小佐川巡查的确拍到了，凶手的样貌。”夜神空发来消息。
什么？
小佐川真帆一怔，随即一张一张向上翻去。
发过去的每一张图片，都只有那具满是血迹的尸体。
倏然间，她好像发现了什么，疑惑的打字问道。
“怎么，你该不会告诉我，凶手是那具尸体吧？”
“小佐川巡查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
夜神空夸奖道。
“没错，他是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