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一石激起千层浪
嵩阳书院上空青云低垂，红日高悬在云端之上，一条通天大道自青云凝成。
嵩阳城藏书楼内一本本儒门典籍似被人翻动的沙沙声越来越密集，大钟剧烈摇摆。
六百里外的大周都城西京同样出现了异象。
宏伟的城市上空青云如海潮澎湃，凌烟楼外的“思贤钟”晃动。凌烟楼上浩然正气氤氲。
守护凌烟楼的侍读学士震惊。
“思贤钟”晃动，这是大周要出圣人的迹象呀。
没有任何耽搁，消息快速汇报向了大周皇城。
嵩阳书院。
沉浸忘我之境的司马望岳顿悟了。
院长先生说道：“谁说司马望岳老矣尚能饭否！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仰天大笑，司马望岳双手就像撕布帛一样扯开眼前的一片混沌气。
手撕混沌气，破的就是心障，司马望岳前方豁然开朗，青云缥缈，红日高悬。
凝成在青云之间的通天大道直落地面，浩然正气形成司马望岳的圣贤相，头戴儒冠，脚踩青云而上。
司马望岳破大儒境，一步跨入儒门三品夫子境。儒门中亦叫夫子境为亚圣。
嵩阳书院的院长司马望岳破境，六百里之外大周西京凌烟楼外“思贤钟”发出晨钟暮鼓的悠远声响。
凌烟楼外聚了大周女帝姬西楼及其朝廷文武百官。
“思贤钟”的钟声一响，神机府伯爵公孙破对女帝说道：“恭喜陛下，天佑大周，儒门出了一位夫子。”
女帝姬西楼溢于言表的精致五官下情绪才叫一个波澜起伏。
满脑子都是白玉牛接收到的那条信息：“长风波浪会有时，只挂云帆济沧海。”
自己心念大周局势有感而发，白玉牛上出现的诗句明显了回了自己，说的是坚持、信念和光明。
这才几日时间。大周出现了一个前无古人，五日时间内过文殿法堂考核的李相白，如今又有儒家大儒进入夫子境成为亚圣。
“回了信息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目的，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预判。要不要再试探试探！”女帝琢磨着。
六百里之外的嵩阳书院则是一片喜庆声。
白发苍苍的教书先生喜极而泣。
“嵩阳书院终于有了儒门圣人。”
教书先生的言语道出了书院所有学生心声。
大周有五大书院，嵩阳书院虽然名列其中，但始终没有圣人。此番院长突破进入夫子境，书院名声大振。广招俊杰，学院发展蒸蒸日上可期。一跃三甲也不是没有可能。
广陵郡的郡守夏渊侯也欣慰。
大周多了一位儒门夫子境的亚圣。
利国利民。
司马望岳突破，对广陵郡的好处显而易见，最直观的就是能震慑妖魔邪祟。对鬼市更有影响，这是利于民生。
上官瑾即替司马望岳突破欣喜，人也震撼在李相白诗句当中。然后就是感慨：“自己自诩精通诗词，可和李相白的诗词水准比较起来，萤火同皓月之别。一句‘星汉灿烂，若出其里。’瑰丽壮阔。一句“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证儒门天道，协助司马望岳突破。年长的司马望岳都有千里之志，自己更要自强不息，李相白真是天赐大周的不世之材。”
园内尽是道贺声，白须的书院院长司马望岳拉李相白手，“相白于我，亦师亦友！”
“呃！”
前脚还在替司马望岳欣喜的上官瑾哽。
眼神幽幽的看着司马望岳，文渊阁的学士心想：“司马院长，你说李相白于你是师是友，你让李相白到了西京书院之后还怎么当学生。往后我又同李相白怎么相处。”
李相白身侧的蓝小蝶快速推敲。
儒门的亚圣说李相白是师是友，李相白到了西京书院学习，我可以称呼李相白是同堂……
推来导去，蓝小蝶发现自己和嵩阳书院的院长同辈份了。
白衣江振眉神情复杂。
替司马望岳突破开心，大周多了一名夫子境修者，虽然是亚圣，但也是圣人呀，大周多少年没有圣人出现了！可为什么这样的事情偏偏要和李相白沾上关系。
内心长叹，江振眉心道：“即生眉，何生白。”
司马望岳得李相白诗词助力感悟突破，消息从嵩阳书院流传向嵩阳城。
嵩阳城外东郊的山岗上燕无忌脸上戾气不散，神情凶煞。
燕无忌前夜搜寻李相白未果。
晨间看到嵩阳书院异象，燕无忌活动向书院，结果远远看到司马望岳突破，浩然正气凝成的夫子步步生莲上青云的一幕。
不久之后燕无忌得知司马望岳得李相白诗词助力破了大儒境。
燕无忌眉头紧锁。
嵩阳城出圣人，麻烦大了！而且司马望岳突破还和李相白有关系，麻烦更大！
鬼市首先会遭受到影响。
儒门出一个太平境，万里无鬼市，这是天道使然。司马望岳只是亚圣，但却有足够的能力影响到嵩阳城郊的鬼市。
这个层面的影响倒是其次，关键是司马望岳突破得道源自于李相白助力，而自己前夜还想着大周不能出现一个有望成儒的天才，必须斩立决，结果自己没能斩了李相白，对手反而协助司马望岳突破，顺带一把火烧了山谷大宅。
能助司马望岳突破，说明李相白资质绝对在大儒之上。
这样的李相白要是活着，得要坏多少事情。到了大周都城又会坏了多少大事。
可如今李相白是在嵩阳书院呀，四合院都被搬走了，李相白显然抱守的是上西京之前苟在书院的意思。自己杀进去？不是司马望岳对手。
恨意的目光长久在嵩阳书院方向停留之后燕无忌消失在原地。
消息进一步扩散，城郊大宅中感悟着庖丁解牛刀法的张屠夫坐在躺椅上寻思了起来。
许久，张屠夫出门，人出现在码头集市的聚义楼雅间当中。
说话声便也从房间内响起。
“三索、对胡、门清，幺鸡，我要去西京。”
“六佛你这是咋的了，被梨园的妖上身有后遗症了。”
“后遗个屁，我要跟李家先生上京。”
“李相白，人家如今是法家、儒门修者眼中的红人，和你杀猪匠有什么关系。”
张六佛笑了笑：“张家族谱是李先生修复的。当时就觉得老张家重整辉煌和李先生有关系。果真被我预料到了，次日李家先生过了文殿考核，得圣人传承。前日李先生又过了法堂。”
“六佛的意思是李相白修复张家族谱适才过了文殿。”
张六佛笑，“这不是主要的，关键是我和李家先生对眼缘，李家先生对我说了庖丁的故事，我顿悟刀意，如今刀技大涨。李家先生这一走，往后我还怎么突破，这是前因。后果就是今日早间李先生以诗词助嵩阳书院院长司马望岳突破大儒境，如今司马望岳是儒门亚圣。”
房间内众人唏嘘不已，随后又有人说话：“司马望岳突破成亚圣和你去京城有什么关系。”
张六佛眯眼睛：“关系很大，嵩阳城郊有鬼市，是因为广陵郡无圣人。如今嵩阳书院出了圣人，鬼市会遭受圣人克制，嵩阳城的鬼市怕是要没落下去。所以即便李先生不上京城，我们兄弟想要发达，势必要挪地方。但如今李先生上了京，京城之外我哪儿都不去，你们想想呀，京城鬼市多热闹，多有规模。修行、杀猪、赌棺、捡漏四不误。”
“京城也有圣人呀，而且不止一位，难道鬼市不受影响？”
张屠夫眼神悠远，不着急回复小伙伴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