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黑夜追凶
交待完注意事项后，晚上十点，三人收拾好东西出了门。
黄悦抱着盒子，略委屈地坐在办公室里，没想到她第一天上班就要守夜。
“她一个人不会出什么事吗？”
林安安问，她感觉到城里变得越来越不安定了。
“她可不止一个‘人’哦。”张清芳笑道，又指了指身后的矮楼，“到了晚上十二点，这里估计挺热闹的。”
林安安想起了他们之前所说的念族，不禁为那位女生默哀了一秒。
介于本地特有的基建速度，到夜晚时，整条地铁五号线已经重新恢复了通行，事故发生的平和站也被全部翻修了一遍。
下了地铁，诺晨却盘坐在大厅里，向两人道：“你们先去吧。”
“你不去吗？”张清芳问，没有男孩的同行，任务的危险度可就提升了不少。
男孩摇摇头：“我在这附近先逛一逛。”
张清芳无奈，只好拍拍林安安的肩膀：“我们走吧。”
线路上当然不止一条地铁，由于上午的火灾，有两条列车已经受到了严重损坏，导致目前车上的乘客剧烈增多，相应的，地铁的减少也缩小了两人的搜寻范围。
两人在一个站点下车，看着手中的玻璃球，静静等待上面发生的变化。
约摸二十分钟后，两辆列车在站台上分别停下，手中的探测器的颜色也突然变得浓郁。
张清芳往一辆车的方向走去，球体的颜色也发生了变化。
“在这辆车上。”张清芳收回球体，跟林安安一同挤上了车厢。
一会后，随着列车的开动，球体的颜色却在慢慢消散。
张清芳有些惊讶：“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在车厢内走动？”
林安安想出了办法，拿出手机道：“我们向车内相反的方向走，看各自颜色的变化程度，就可以确定他们的移动方向了。”
张清芳点了点头，两人转过身便往车厢内挤去，不一会，电话里就传来了各自的情况。
“我的颜色变淡了，你那边了？”
“正好相反。”
“应该是你那个方向。”
两人再次会和，利用同样的方法，再次缩短了与目标的距离。
“等一下，我这边的颜色突然变得越来越淡了，你那边呢？”
“一样。”林安安沉思了一会，“你在第几节车厢？”
“第三。”
“我在第五，我们现在是在对向移动，那么说明他们很可以已经分开了，方向也和我们相反。”
张清芳脸色有些难看：“那怎么办？”
林安安叹道：“分开追吧。”
两人再次转身往人堆里挤去。
这时，列车在一处车站停下，随着车门关闭启动，两人手中的玻璃球颜色迅速衰减了下去。
“他们下车了？这该怎么办？”张清芳问道，“就算回去刚才的站台，他们也可能坐其他车走了。”
林安安摩挲着下巴：“我们也下车，像最初那样等他们。”
“如果他们一直上上下下，恰好就不经过我们等的站呢？”
“他们刚才在哪里下的车？”
“灯市北站。”
“那他们只有三种方向，要么坐上了后面的列车，要么进入了对向的车，或者还留在原地，这样吧，我们就在灯市南站下，我在原地等待，你马上坐上对面的车，再继续观察各自的变化。”
“好吧。”
两人下了车，张清芳立即走上了对向列车。
林安安叹了一口气，要是这探测器的精度和范围再高一点，就不至于跑上跑下了，但显然，男孩对这些人并没有这样的定位技术。
“你那边怎么样？”
“经过灯市北站了，探测器没有反应，他们应该已经走了。”
“继续吧。”
十五分钟后，张清芳传来了电话：“经过新惠站时，探测器浓郁了些，他们应该在这里等车，现在颜色又下降了些，不过我在车尾，不确定他们是上了对面的车，还是离我比较远的车厢。”
两分钟后，电话再次响起：“是对面的车。”
“好，我们之间相隔了七座车站，我马上往你的方向过来，你在下一站下车等待，防止他们再次坐反向的列车。
林安安往张清芳的方向赶时，目标也会同时往她的方向移动，而列车的到站时间差不多，所以她需要在最中间的站下车，进一步缩小范围。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林安安已经到达了距离灯市站的第四个站台，手中的探测器并没有发生变化。
“还没有反应。”
“继续等吧。”林安安叹了一声，看来找人也是个体力活，“已经缩小了一半了。”
五分钟，
十分钟。
“已经过了几辆车了，还是没有反应，他们还在中间的两个站台吗？”
林安安紧握住五指，“要不赌一下吧。”
“赌？”
“嗯，我们都坐上相对的方向，往中间再走一站，但如果他们这时恰好上了与我们俩相反方向的车，我们前面的努力就有可能全部白费。”
“……赌吧。”张清芳舔了舔嘴唇。
“叮咚，平南桥站，到了……”
“叮咚，平北桥站，到了……”
“有反应了？！”林安安迅速挤下了车，她现在需要在最短的时间确认对方所上的车辆，但两辆车之间的距离，显然要比车厢间要短，这就会给探测器造成很大误差，无奈之下，林安安只好在候车厅内跑出了一个三角形。
“是左边这辆车！”在车门将要关闭之时，林安安也终于得到了最准确的答案，一个箭步就冲入了车内，把门外的保安都吓了一跳。
“呼呼……”林安安拉着扶手，大口喘着热气，打开了手机：“我已经找到了，你也往这里的方向过来吧，我们只隔着一个车站，现在他们坐哪个方向的车我们都可以确定了。”
拿着玻璃球，林安安再次在人群里移动了起来，她需要在抵达下一个站前尽最大程度接近目标，不然又会陷入刚才的麻烦。
“近了，再近一点……”林安安使劲扒拉着人群，身体都快被挤成纸了。
“叮，列车即将到达，雍和站……”
“快，快！”
林安安紧咬着牙，手心里藏的探测器，颜色已经快接近深黑。
“叮咚，雍和站，到了……请要换乘二号线的旅客及时下车，前方到站……”
“滋滋——”
透明球体已经漆黑如墨，发出了电流般的声响。
林安安立刻把球塞进了兜里，抬头一看，就见到一位高大的疤脸男人，单薄衬衫下，可以看出他壮硕的肌肉，男人正靠着扶杆，目光斜视窗外。
林安安往他背后看去，只见一个戴着橙色鸭舌帽的男孩，正戴着墨镜，穿着雨衣，在座位上低头小睡着。
相貌与她之前从诺晨那看到的，几乎一模一样！
而两人之间，正好只隔着林安安。
“只要把这个东西放到他们身上就可以了吗？”林安安手心紧张得出了汗，只有她知道，看似无害的两人，其实手里已经有了近百条人命。
此时，高壮的疤脸男，看着已经打开的地铁门，转脸朝身后的男孩努了努嘴，而男孩垂着头，手指却微微地摇了摇。
“装睡？”林安安这下更紧张了，本来打算触碰男孩的手，也悄悄收了回去。
“怎么办怎么办……”
林安安在原地闷着头，心里却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她小心地靠近了疤脸男，食指夹着玻璃球，正要偷偷往他兜里塞时，列车突然启动，一个惯性，登时让没拉扶手的她失去了平衡，
直接砸在了男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