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表演魔术的男孩是我的邻居
大概两天后,我回家时猛然发现,走在我前面的就是刚和他的一位亲戚一起搬到我家楼上的那个男孩。后来我发现他们几乎不与周围的人交往,我一直没机会和我的邻居认识一下,甚至一直都没看清楚他的脸。
他缓缓地向楼上走着,左手拎着蔬菜,右手拎着煤油。大概是他听见了我走路的声响,回过头来。我惊讶不已——他就是表演《心有灵犀》的那个男孩菲利克斯(图12)!
怪不得我看着在台上表演的男孩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一声不吭地看着他,一时语塞,竟不知说什么才好。好半天我才镇静下来,我结结巴巴地对他讲:“有空上我家玩……我让你参观我的动物标本……蝴蝶和飞蛾都有……还有我的电机……我自己制作的……是我用瓶子制造的……冒出的电火花非常漂亮……你来我家会看到的,你还可以看到……”
“那你能不能制作小船?带帆的那种?”
“很遗憾我唯独没有小船。可我家的罐子里有北螈(蝾螈的一种,属于两栖动物),还有我搜集的邮票,厚厚一本集邮册,里面有五花八门的稀罕的邮票,有婆罗洲和冰岛的……”
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的邮票帮我实现了我的心愿。我没想到,表演魔术的小男孩也痴迷于集邮。一听到说我家有邮票,菲利普斯的眼睛都瞪圆了。
图12
“你也集邮?邮票多不多?”他来到我跟前,连珠炮似的问。
“很多,而且都很稀有。有芬兰的、阿根廷的,还有尼加拉瓜的……今晚就到我家看看吧!我家就在你家楼下,瞧,就是这儿。你到了就按门铃。刚好老师没留家庭作业……”
这便是我和菲利克斯的第一次见面。他承诺第二天上我家玩。到了我们约定的时间,菲利普斯果然来了。我急忙把他带进了我的房间,向他炫耀我的那些个人爱好:我在两个夏季费心采集的蝴蝶和飞蛾标本;我拿空啤酒瓶制作的电机——它可是我让我在朋友中很有面子的玩意儿;去年夏天花费时间抓的北螈,统统搁在玻璃瓶里;我的玩具猫谢尔科,跟狗似的扒拉自己的爪子;最后就是我搜集的邮票,我们班没有哪个同学的邮票像我这么丰富。令我遗憾的是,表演魔术的男孩只对邮票感兴趣。在集邮方面他的成绩不及我的十分之一。他给我讲他集邮成果不佳的原因:尽管可以在店里买邮票,可他的舅父(原来那位老者是他的舅父,菲利克斯的父母早已不在人世)并不给他钱买这个;他从不跟人交往,自然也就找不到可以互换邮票的朋友了;他们常常居无定所,也没人给他邮递信件。
“总该有些熟人吧?”我忍不住问。
“就算结识了一些人,但很快又会搬到新的地方去住,交往自然就无法进行了,因为我们从不去相同的地方演出。另外我的舅父反对我认识陌生人,我是偷偷来你家的。我不敢让舅父知道,今天他出去了。”
“他为何不让你与人交往?”
“他怕我泄露秘密。”
“什么秘密?”
“魔术方面的。如果我泄露了我们表演时一些不可公开的秘密,就没人来欣赏我们的演出了。”
“这些都是魔术?”
我的新邻居此时却一言不发。
“你告诉我,你和你的舅父演出是在表演魔术吗?真的是魔术吗?”我又问。
图13
看样子没那么容易让他回答我的问题。他依旧全神贯注地看邮票,都顾不上瞧我一眼。
“阿拉伯的邮票你有吗?”他好不容易开口了,可是他根本就不理会我的提问,一门心思扑到邮票上(图13)。
我发现眼下想让他一一解开我心中的谜团很不现实,我就把我的收藏一一展现在他的面前。
那天,我并没有从菲利克斯那里获得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