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理想主义者
在落地前，唐吉甩出快速反应凝胶胶囊，整个人摔进淡绿色琥珀中，连点擦伤都没有。
怎么会有一群孩子在这？唐吉从凝胶中挣脱立刻下达命令：“五楼聚集的是一群孩子，所有人注意开火目标。”
“他们可能都是超人类。”唐吉补充了一句，再次从一楼进入黑楼。
圣徒看着再次露头的敌人，迟疑了一下没开枪，结果被对方压制回了四楼走廊，他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敌人正是唐吉口中的超人类孩子。
但那个孩子就像阿非利加随处可见的童子军一样，能熟练使用武器，知道什么时候躲，什么时候冲。
而且力大无穷，完全不在乎被子弹击中，圣徒很确定自己最少打中了对方两枪。
托尼清理了二楼，三楼的敌人，看见圣徒被压制在走廊，没有任何顾忌，直接扔了一颗手雷上去，结果手雷以更快的速度飞了回来。
“见鬼！”两个人各自寻找掩体，躲避在空中爆炸的手雷。
“头说停火！上面都是孩子！”圣徒一路爬到托尼身边，挡住了托尼的射击路径。
“这是在打仗！凡是拿起枪反抗的都是敌人！”托尼绕过圣徒，朝楼上又开了几枪，那里立刻传来了哭声和尖叫声。
圣徒从后面拽住托尼的衣领，强行把他拖回了三楼：“上帝...”
托尼转身抬起枪托就要砸在圣徒脸上，但看着圣徒额头上的十字纹，托尼最终还是忍住了冲动，一把推开了圣徒：“如果再有下次，我会直接开枪！”
唐吉上了三楼正看见这一幕，他看着托尼：“我给了直接命令，让你们停火，如果再有下次，我也会直接开枪。”
托尼没有反驳，只是把枪一收，往后退了一步，让开了通往四楼的楼梯。
唐吉知道自己的命令不讲道理，在这种突袭任务中，往往晚一秒开枪结果就会完全相反。
托尼有自己背负的责任，绝不会因为怜悯让自己陷入危险中，但这支小队只能有一个声音，那就是唐吉。
唐吉希望从这支小队里寻找真正能信得过的队友，在对抗玩家的战争中，他需要的是一群理想主义者。
“我看见你们了，你们很幸运，我不杀小孩，现在我们收好了枪，我希望你们也是。”唐吉把武器递给跟上来的圣徒，一个人走了上去。
呯！
一颗子弹打在他身前的墙壁上，紧接着一个带着孩子气的声音传来：“别过来！我们不相信你！”
唐吉无视了孩子的警告，依然保持着速度迈上台阶，站在了四楼走廊入口处，和持枪的少年面对面。
姜黄色的头发被防毒面具勒得有些杂乱，小小的脸放在面具内显得有些可笑，他不得不用几条手巾和袜子堵住了防毒面具的空隙。
“没有武器，没有敌意。”唐吉站在原地不动，摊开手让对方能看清楚自己：“我们是来找另一伙人的，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
“这是我们的家！”少年举枪的手很稳，虽然四肢纤细，但圣徒已经验证过他的力量了。
“我们是来找新纪元实验室集团的，你听说过这个名字么？”唐吉换了个说法：“你们的父母在哪？他们在这么？”
少年的眼神黯淡了一瞬间，但紧接着又坚强了起来：“没听说过你说的实验室！快离开这！不然我就开枪了。”
“我懂，你在保护自己的朋友，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即使我们离开，你们也不能继续在这生活了。”唐吉缓慢抬腿，向前迈步：“你们是自愿来这的么？你们在这平时都干什么？”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到这的，我记不起以前的事情了。”少年的声音里有些无助，对唐吉缓慢靠近的行为也没有做出过激反应。
唐吉的儿子只有一周岁大，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十几岁的孩子的谈判，但他愿意把对方当做平等的交流对象，而且充满敬意。
那个孩子不仅拿起武器试图保护其他人，而且做得比这楼里本该干这事的人都好。
“我知道是谁夺走了你们的记忆。”唐吉走过了楼梯口，在通往五楼的拐角处，有几个不同发色的小脑袋正观察着他：“但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你告诉我你们平时在这都干嘛，我告诉你谁夺走了你们的记忆。”
“我们在这上课，吃饭，睡觉。”一个女声在楼上传来：“有时候锻炼我们的能力，有时候还会教我们怎么开枪。”
“查莉！”持枪的少年喊了一嗓子：“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他没有敌意，花子确认过了！”名叫查莉的女孩尖声说道：“我们不是都想知道我们为什么失忆了么？”
“但他们是拿着枪来的，还杀了很多人！”少年有些动摇了，他也不喜欢黑楼里的人，他们的看自己的眼神都怪怪的，而且从不和自己说话。
平日里，只有那几个老师会和他们交流，但没人肯告诉他们失忆的原因。
“那些人死有余辜，你忘了提姆了么？”女孩说出了一个名字，少年立刻沉默了。
提姆是他们中年龄最大的一个，也是最有反抗意识的一个，当其他孩子还在适应新环境，他已经开始寻找离开这里的机会了。
随后，在一个夜晚，提姆一个人动手了，他们只听见了枪声，第二天早上就看见了提姆的尸体。
那些老师告诉他们，他们很危险，需要受到教育和约束，在未来的某一天会有更崇高的意识降临，借用他们的身体，而在这之前他们要做的就是学会控制自己的能力。
少年放下了枪，唐吉举着手，走进了四楼走廊，看着一群大小不一的孩子躲在楼梯间，好奇的看着他。
“我叫唐吉。”唐吉朝他们挥了挥手，一群稍小一点的孩子立刻跑回了五楼，之前唐吉杀人又放火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
“你想知道什么，可以问我。”少年看了一眼楼梯拐角处，特意强调：“现在这里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