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全国统一的借口
白乘握着从裤兜翻出的笔,笔尾一端戳了戳瓷砖缝里找到的蚂蚁。
“你好,007。”
【是009!】
009不能忍受绑定的宿主对着它叫出其他小妖统。
“好的,009。”
白乘微笑地戳翻四处乱窜的蚂蚁。
【我不是蚂蚁,这不是我。】009注意到白乘的举动,气的呀。
白乘惊讶地张了张嘴,然后站起身,把笔揣回裤兜。
“不好意思,看着挺像的。”
【……】
“这真的不是你失散多年的亲戚吗?”
【不是。】系统有气无力,它绑定的宿主不会是个智力障碍者吧?
“要不验个DNA?”白乘摸着下巴,不死心,1.5的视力紧跟蚂蚁的移动步伐。
【系统都是由博士创造出来的智能助手,只有一代二代N代之分,没有亲戚,更没有DNA。】
系统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
“他是谁?”
【警告宿主,涉及机密,无可奉告。】
白乘把博士暗暗记下,又问:“为什么绑定我?”
【宿主符合绑定要求。】
白乘:……好敷衍
之后无论她说什么,系统都不吭一个字,白乘活动了下有些麻木的手臂,继续站岗。
她在阳光中学从高一到现在的高二,成绩一直是垫底的存在,除了一张被称为花瓶的神颜,干啥啥不行。
不过是上课偷懒睡了一觉,醒来脑子里就多了这么个自称系统的玩意,好像这系统还是个残次品。
她刚一抬眼,便对上沈川希看傻子的眼神。
“白乘,你这,是不是……”沈川希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白乘翻了个白眼,打算消耗从系统那得来的消息,不欲理会。
偏偏沈川希这会儿也无聊,把白乘一个人自言自语看在眼里,不管对方理不理,张口就分析。
“难怪我看你顶撞数学老师的时候不对劲,原来不是硬气了,是这出了点问题吧?”沈川希再度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白乘平时在学校都把懒字发挥到极致,懒得吵架,懒得打架,懒得写作业,能不动就不动,懒出花瓶的称号纯属意外,今天这一出实在不合理。
【你是不是因为罚站,所以刚刚故意这么对我?】系统从沈川希这番话里悟了。
【我真心夸你,你居然这样对我?】
【我哪里对你不好了?】
面对系统三连问,白乘头痛欲裂,有什么比目的被发现还摊上这么个话痨系统更惨的事呢。
[你很强,我知道。]这次白乘是用意念沟通,她打算用夸奖打败啰唆。
喋喋不休的系统话语一停,然后它羞涩了。
【讨厌,干吗要说这种实话吗~】
白乘侧首,看见自己胳膊上起了鸡皮。她摸了摸手臂,突然不想委屈自己了。
[我可以昧着良心说话,你千万不要当真。]
【……】
叮铃铃的下课铃响起,白乘转头就走。
“白乘,你去干吗?”沈川希在后面喊道。
刚刚虽有嘲笑,但他心里是真担心白乘不舒服。
两人从幼儿园到高中便一直在一个班,长辈又是世交,沈川希比白乘大,虽然日常玩闹,但有照顾对方的自觉。
白乘单手插兜,头也没回地摆摆手,“请假。”
“为什么要请假?”
“你真不舒服?”
沈川希的关心并未让白乘感动,因为……
【宿主不舒服?我现在就给宿主检查身体。】
【进行全身扫描,所需时长3秒……】
【扫描完毕,宿主,我没有检查到你身体有病呀,你到底是哪里不舒服呢?】
白乘以前觉得动脑子脑子痛,现在发现不动脑子,脑子更痛。
在系统一万个为什么和沈川希的目光下,白乘在办公室门口大喊一声报告,随即走到班主任面前。
她的班主任是教语文的,有点微胖,戴着黑框眼镜。
见到白乘,她动作麻利地放下手机,勾起标准的笑容看着白乘。
“老师,我想请假。”
“为什么请假?”
“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班主任狐疑地打量着她,除了浓浓的黑眼圈能看出昨晚熬夜了,其他啥问题她都没看出来。
“这里不舒服,头一阵一阵的痛。”白乘指了指脑袋,声音虚弱。
她本就冷白皮,嘴唇干燥无血色,眼神一坠拉,苍白的气质逼真无比。
“不信你问他。”白乘指向跟来的沈川希。
沈川希一日两惊,被艾特后僵硬地点了点头。
班主任眯眼,“你知道白乘为什么不舒服吗?”
“老师,她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所以脑袋有点痛。”沈川希说着,推了下白乘,对她挑眉。
那眼神:怎样,够配合吧。
白乘嘴唇微抿,双手交叉乖巧的置于身前,顺势沉默,心里点赞。
二人配合默契,奈何班主任除了火眼金睛,更有把他们从高一带到高二的经验。
“你有什么压力?跟老师说说。”
白乘心里叹息,大可爱已经进化成老狐狸,奥斯卡的演技也不好过。
【一个倒数第一,一个倒数第二,换作我也不信。】系统不甘寂寞出声。
[闭嘴!]
这种大实话怎么能说,万一她又像数学课上那样作死被误会了咋办!
在班主任冷静的目光下,白乘举起手发誓,“老师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以把病历带给你看。”
等她拿到请假条时上午第三节课已经开始了,走在无人的校园里,白乘感到久违的安宁。
这时候的太阳很热,她躲在阴影处行走,借着葱茏的植被遮掩,顺利来到无人的角落。
【宿主,校园地图显示,校门口距离我们有三百米,你走错了。】
“切,不懂了吧。”
白乘勾起唇角,狡黠的笑容一改之前的散漫,朝气十足。
她把紫色的书包一甩,直接扔到墙外,然后四肢矫健的在旁边的大树上爬动,不过几秒,她便爬上树干,踩着树枝翻到墙头。
她没急着跳下去,反而坐在墙头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没有在上课期间翻过墙的经历,那都不配叫作青春。”
微风吹起少女的碎发,她抬头,太阳落在眼底,映出的眸光澄澈,阳光如聚光灯撒下,给少女镀一层金色的柔光,胜却夏花灿烂,她姿态乖张,更添风光。
这个时期的少年最特立独行,大人称作叛逆,少年当作追逐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