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家都在感谢你
白乘最后请了一整天的假，把各个科室跑了个遍，一直弄到下午四点。
夏末的阳光很足，市人民医院绿化好，燥热的温度下，仍有人在阴影下散步。
白乘在阴凉的树下张开双臂躺着，一动不动的。
009上线的时候，发现白乘身体数据平稳，手边掉了一地散乱的白色药丸。
【宿主，宿主醒醒。】
一连几下都没叫醒白乘，009咬牙消耗了点能量，开始放电。
滋滋滋！
白乘浑身抽搐起来，翻了白眼，从沉睡中惊醒。
几秒后，她麻木地睁着眼，本想说话，意识到自己嘴巴抽歪了后，她深呼吸，意识交流。
[系统，你电我？]
【宿主，太好了，你醒了。】
[为什么电我？]今天不给个合理的解释，这事没完！
【我以为宿主你磕安眠药了。】009委屈巴巴地看着白乘身边散落的白色药丸。
白乘动了动手指，先掰正嘴型，才缓慢地撑着坐起来，目光落在身边不知何时散落的维生素上。
“那是维生素，你个文盲。”
【……】
白乘坐在草里，背靠大树，右腿屈起，手肘搭在膝盖上，神色不愉。
“说说，你跟着我有什么目的？”直到现在，她才问出重要问题。
也怪她小说看多了，以为系统不是个坏东西，结果让她直接病入膏肓，再不问等十八岁生日那天她棺材板压不住。
【为了获取能量。】
“怎么获得？对我有什么影响？”白乘逐渐认真。
【只要是积极向上的正能量就可以，比如好人好事。如果能量不足，会从宿主身上汲取能量补充，如果能量充足，宿主也能获得好处。】
“那你现在能量够吗？”白乘笑眯眯地撑着下巴，顺手捏死2只蚊子。
【还能支撑三天，为了我，宿主抓紧时间做好事吧！】009在白乘脑海里变幻出Q萌的表情。
“让我三高+肾虚，你能量才够三天？赶紧滚蛋！”白乘气得双手握拳锤在地上。
【友情提示，宿主现在和我绑定，能量不够对宿主运气会有影响滴。】说完，009果断下线。
“快，在那里。”
一个女人带着一群医生护士指着白乘所在的位置。
“就是她，一个人躺在那里不停地抽风，还自言自语，我听说隔壁精神病院有病人跑出来，你们看看，是不是她？”
被一群人团团围住，白乘懵逼得抬头，迎接她的，是不容反抗的擒拿。
白乘瞪大眼，挣扎中不停发声，“你们干吗？放开我，放开！”
她刚刚睡觉得时候松了头发，披头散发地挣扎下让人看不清长相，但她身形和声音，和那位逃走的女精神病相似八分。
至于衣服，哦，谁知道是从哪摸来的。
因为白乘的剧烈挣扎，忽觉腰上一阵酥麻，她低头，发现被电了。
另一个护士趁机给她扎了一针镇静剂。
无尽的睡意袭来，白乘昏昏沉沉地想起系统说的最后一句话。
影响运气……难道是替身文学吗？
可小说里替的都是白月光朱砂痣，为什么轮到她，是逃跑的精神病……
夜晚，城市的弥红灯照亮街道。
白乘拖着疲惫的身子，一路沉默地回到家中。
“回来了？乘宝，今天老师跟我说你请了一天的假，你是哪里不舒服？打你电话也没接。”
谢汐芷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到门口。
她熟练地接过白乘的书包，面色担忧。
白乘抬头，注意到母亲穿着职业白衬衫，腰间系着围裙，客厅的电视没开，背包随意的放在门边柜子上，桌上是热腾腾的饭菜，显然是一进门便忙着做晚餐。
她眨了下眼，换下鞋子，缓缓笑出声，“手机没电了，头有点痛，应该是最近学习用脑过度了。”
“真的吗？你不要骗妈妈，要是有人欺负你了一定要跟我说，跟老师说。”
“安心啦，亲爱滴妈咪，你看我像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白乘摆摆手，绕过她去洗手。
“那就好，你也不要有太大压力了，身体最重要。”
谢汐芷在外是高冷干练的女强人，回到家，和多数母亲一样，会操心会唠叨白乘。
白乘的父母在白乘初三时离婚，独生女白乘跟母亲，房子分给母女俩住，白父每月会打一笔赡养费。
餐桌上，谢汐芷准备动筷子的手一顿，她鼻子耸动，闭着眼，在周围嗅来嗅去。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白乘夹了口软烂适中的红烧肉塞进嘴里，吐字不清的回答，“香喷嗯的菜香啊。”
“不对，有点腥臭，还有点干臭。”
谢汐芷闻到白乘身上时，猛然睁开眼。
“是你身上发出的臭味。”
“咦，你是不是踩狗屎了？”她嫌弃地捂着鼻子往后退。
白乘：口里的红烧肉不香了！
她沉默地放下筷子，赤脚踩在椅子上，弯腰，指尖揪住裤脚的布料，白色的灯光下，清晰可见，蓝色校裤上有一团黑中透油的污渍。
无形中，这里似乎飘出几道波浪线的特殊气体。
“这是什么？”
“路上被草里窜出的流浪猫吓到，然后摔了一跤，脚踩到流浪狗的饭盆崴了脚，被流浪狗追的时候，刚好路边的饭店后厨往外倒剩饭剩菜，应该是那时候蹭到的。”
说完，白乘抿唇，感觉头顶有个黑色的圈圈在不停闪烁。
谢汐芷惊讶地张大嘴，好半晌，她直接推着白乘进卫生间。
“你先去洗澡。”
“可是我饿。”
“饭给你留着。”
白乘：“……”
她靠着卫生间的洗手池，捂着脸假惺惺哭泣，“呜呜，你不爱我了。”
回应她的，是找好的睡衣和紧闭的大门声。
【恭喜宿主，检测到好感度+3，系统充能+3，目前总能量－97，提示：1好感度转化为1能量，请宿主再接再厉，争取早日获得上万能量。】
毫无感情的机械声响起，白乘一僵，下一秒，009便活力上线。
【哇，宿主真厉害，这么快就有3点能量了！】
“收，为什么总能量是负数？”
【因为之前消耗太多能量，现在用的是从宿主身上吸收转化的备用能量。能量要是低于100，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宿主要尽快获取能量哦。】
“那三个好感度呢？”白乘听懂了，但她想不起自己今天做了什么好事？
“因为你假扮精神病人拖住医生，真正的精神病人吃鸡成功，她感谢你。你把流浪狗引走，让流浪猫今晚吃到饭了，它感谢你。倒剩菜的后厨昨天被流浪狗偷走店里鸡腿而罚款，今天看到你把流浪狗气的满街跑，他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