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事祸起溜冰鞋

话说两人正说故事，晴月犹思了一下，继续道：‘‘在一座山峰上，曾经有一块让女娲娘娘抛弃的大石头，没有本事，整天自暴自弃，埋怨自己没人理解，有一天，偶然得到了两个神仙点化，带入凡尘…’’到此，秦氏开门进来劝睡，两人这才停住歇息无话。次日早，吃的是鸡蛋挂面，澹儿和晴月同秦氏刘思允一齐出门下楼。楼下活动区有一个篮球场和两个羽毛球场，四五个老人在锻炼，五六个小孩子们在追逐打闹。这样与众不同的环境，澹儿看得津津有味。过了活动区，再通过天桥便是马路对面的商业区，这里热闹，上商场二楼，秦氏给澹儿置购了两套当季新款衣服和一个书包、两双休闲鞋。又在一楼商场买了菜出来，旁边是晴月最喜欢的炸鸡店，晴月对秦氏一顿软磨硬泡，秦氏才肯给买了一个炸鸡套餐。回到家中，晴月迫不及待拆开包装，欲直接上手撕扯炸鸡腿，秦氏止住道：‘‘每次吃炸鸡都这样猴急，戴上手套再拿。’’晴月戴上一次性手套折下一只鸡腿递给澹儿，说很好吃，澹儿戴上手套接过来咬了一口，的确是想象不到的美味，对比农村窑鸡，味道更浓郁更具口感，道：‘‘我们那里窑鸡也是整只掰着吃，不用切。’’晴月不懂什么是窑鸡，问那是什么，好不好吃，秦氏说道：‘‘那是叫花鸡，用荷叶包住的鸡，你去年不是吃过一次么，忘了？’’说完，便到卫生间把在昨晚洗衣机洗好了的衣服拿阳台去晾。晴月喝了口可乐汽水，道：‘‘叫花鸡不比这个炸鸡好吃。’’澹儿道：‘‘都好吃呢。’’刘思允在一旁剪澹儿那新衣服上的吊牌，还对晴月说道：‘‘埋进土里焖熟的叫花鸡才好吃，你吃到的叫花鸡是放煤炉里烤的，当然不好吃了。’’晴月表示怀疑，道：‘‘把鸡埋进土里能熟么？’’澹儿道：‘‘要烧个小土窑，我会搭土窑，下次我们一起回去和上子楣姐姐去窑鸡。’’刘思允道：‘‘国庆假结束了就好好上学，别老想着玩。’’此时，听见房屋外有人在开门锁，开门进来的是刘裁泉和黄甄贞夫妻俩，晴月见了，放下手里的鸡翅，张开双手上去开心地抱住黄甄贞道：‘‘爸爸妈妈你们回来啦。’’黄甄贞把黑色皮包和相机放木制的鞋架上，拿开晴月的双手道：‘‘哎呦，这油污污的手套也不先脱了去，我衣服都不用要了。’’脱下高跟鞋，并换上拖鞋后又道：‘‘是不是又求你奶奶买炸鸡吃了？我说过多少次了，叫你少吃点。’’晴月脱去手套扔进旁边的垃圾桶，转去抱住了刘裁泉，刘裁泉俯下身递上一个鞋盒，眼笑成一条缝道：‘‘你心心念念的溜冰鞋，给你买回来了。’’晴月接过鞋盒，笑得合不拢嘴，踮起脚在他右脸颊上送上一个油唇印。刘裁泉用手帮晴月抹去嘴唇上的油脂，心满意足的站直身子。刘思允撑笑站起身，黄甄贞抢先说道：‘‘小姑子来啦，坐吧。’’晾完衣服的秦氏从阳台走过来说：‘‘昨天刚来。’’转头又向刘裁泉道：‘‘昨天到车站了，打你电话怎么没接，我打厂里的电话也不接。’’刘裁泉笑道：‘‘昨天跟岳父看货去了，没呆在厂里。’’黄甄贞倒一杯水喝了一口，坐到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笑道：‘‘我以为小姑子你今天刚来到呢，爸老早就跟我和裁泉说你带孩子要来我们家的事儿，只是没说明是哪天来，若说了，昨天我就呆家里去接你们了，怪不好意思的。’’刘思允笑笑也不知怎么回她。这时，刘裁泉已从房间拿着一个档案袋出来，问起刘石殷是否在家，秦氏回道：‘‘他一早说是去晨练，多半是打麻将去了。’’刘思允乘此时叫澹儿见过舅舅，澹儿随即喊了一声舅舅，刘裁泉笑着摸了摸澹儿的头，对刘思允道：‘‘等我晚上回来聊。’’秦氏道：‘‘怎么刚回来又出去？好歹等吃了午饭再走。’’黄甄贞笑道：‘‘不用管他，莫不是他有文件落家里要回来拿，他今早也不会回来的。’’刘裁泉道：‘‘工作上还有点事，你们先聊。’’说完开门走了。刘思允道：‘‘哥哥昨晚没回家，工作能忙成这样。’’秦氏道：‘‘厂子里里外外，大大小小的事，他都亲自过目打理，反正也不知他真忙假忙。’’刘思允笑道：‘‘哥哥做事认真，一般人比不来，回家时间都没多少，这样也不是事儿。’’黄甄贞道：‘‘你是不知道，他一根筋，谁劝也不好使，经常工作到凌晨后直接住厂里，每天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头发是一根黑一根白，这样下去我都担心，正好，你来了帮劝一劝他。’’刘思允笑道：‘‘嫂子你也了解我哥是怎样的人，让我去劝更行不通了，一定是嫂子持家有道，他才把全部的心专注工作上面了。’’此时的晴月拎着溜冰鞋，拉起澹儿就要去楼下溜冰，秦氏道：‘‘这炸鸡你不吃了？’’晴月道：‘‘回来再吃。’’秦氏道：‘‘那注意安全，可别玩太久了。’’黄甄贞看着茶几上的炸鸡，忍不住道：‘‘妈也是的，知道她喜欢吃这些，还老宠着给她买来吃，这东西油大，吃多了对身体没一丁点的好处。’’说着，把剩余的炸鸡块全扔进了垃圾桶。

且说澹儿晴月两人下楼来到活动区，澹儿坐在健身器材区的跳跳板上，看晴月换上溜冰鞋在篮球场溜玩。晴月汗水透衣，停下来说要教澹儿溜冰。澹儿换上溜冰鞋，站起来时两腿直哆嗦无法站稳，动一下便要倒地上，晴月道：‘‘腿叉开点，走的时候不要同时用两只脚，两只脚交替用就好。’’澹儿照做也无法站起了，最后还是在晴月的扶持下慢慢练习了许久才会了一点。晴月要去便利店买脆筒冰淇淋，让澹儿先自己玩，不想澹儿没控制住速度，不懂刹车和转弯，眼看就要撞上面前一位正在散步的老人，而为了避免撞上，澹儿选择蹲下翻滚在地上，因没关节护具，手肘擦伤，右脚腕也扭伤了。老人虽没被撞上，还是被吓得本能的往边上躲闪，脚不慎踢到理石台阶上而仰面倒地，腰部磕到第三层台阶上，表情痛苦，站不起身。晴月过来看到倒地的两个人，忙把冰淇淋放地上，扶起澹儿坐在台阶上，帮脱去溜冰鞋。在不远处的树荫下，正聊家里长短的几个妇人中，跑出来一个女人扶起老人坐下，看到老人摸着腰部喘着粗气，急急忙忙连打了两通电话，听她说话，应该是老人的儿媳妇。女人转过脸来对祸事的澹儿就是劈头盖脸地骂，那几个妇听见声音，都围观过来帮着指指点点，连把一旁的晴月也训了起来。澹儿晴月两个无助的抽咽，感觉祖宗十八代都有罪了似的。老人大概看不下去这场面，摆了摆手制止了这几个妇人，一口烟嗓子道：‘‘唉，是我自己摔倒的，没事了，可别把孩子吓着了。’’地上的冰淇淋完全融化了，一辆救护车才来到，刚接走老人没多久，女人的男人匆匆赶到这里，得知经过后也愤愤不平，拽着澹儿晴月两个找上了晴月的家门，与秦氏等人不依不饶理论了好长时间，论理过程中又夹杂着粗鄙之语，开口索要医药费了，秦氏和刘思允自觉理亏，面温待之，不想多言分辨，只是寻了医药箱来给澹儿受伤之处上消毒药水。黄甄贞最先沉不住了，强硬说道：‘‘你们也别在这里啰哩啰嗦了，医药费多少我赔，医不好死了我帮埋，你们回去计算好多少钱后再过来，现在请你们出去，别在我家里污眼睛！’’下完逐客令，便连扯带拽使他们出了屋外，‘‘哐当’’一声重重地关上门。门外还在骂骂咧咧的，言说要上法院起诉，黄甄贞隔门喊他们道：‘‘有本事告去，要是你们不去告，我还当你们是我孙子！’’才说完，房门外‘‘咚’’一声，被狠狠地踢了一脚，黄甄贞披肩长发一撩，脾气上来，一副要打死人的气势，将要开门出去，秦氏急忙拉住了。

澹儿右脚腕已经肿胀起来，秦氏道：‘‘扭伤的情况就怕有骨头脱臼，到医院拍个片看看吧。’’黄甄贞道：‘‘先到楼下社区诊所看看伤势吧。’’依其言，澹儿在秦氏刘思允的陪同下，到楼下诊所打针敷药，所幸到肿伤能消许多，大家也放心了。晚餐刚做好，刘裁泉准时回来了，可还没上餐桌呢，屋外就响起急促的门铃声和敲门声。刘裁泉去开门见是两人，问他们有什么事或找什么人。他们没理会刘裁泉，直接走进客厅，秦氏等人看了，原来又是那受伤老人的儿子儿媳两个闹上门来了，只见他们直截了当地摊出很多医药单，开口便大谈要医药费误工费营养费等等。刘裁泉一脸懵，不解其意，忙请了坐，在了解了事情过程里，连声给他们致歉。他们说来说去就是要个解决方案，而这个解决方案就是钱，刘石殷道：‘‘这么办吧，你们留个卡号，一天之内我把钱给你们转过去，如果你们要现金的话也行。’’两人表示要现金，黄甄贞轻蔑道：‘‘他们不过是来讹钱的，随便施舍一点打发走就好。’’两人听这话，气的又要和黄甄贞怼起来了，刘裁泉忙赔笑说抱歉等话来劝解，一并请得他们出了屋道：‘‘我现在跟你们上医院看老人家的伤，路上顺便到银行当面取现金给你们，你们看行么？’’两人看见刘裁泉态度还可以，便同意下来后也没再说什么了，这时，刘思允出来道：‘‘我也理应去医院看看的。’’刘裁泉点点头，于是几人驱车前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