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哀同人彼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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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挚爱的幻影

灰原哀再次听到“贝尔摩德”这个名字,是在江户川收到一封及其诡异的信件之后。殷红的印泥贴在信封的接口处,一串漂亮的英文字体龙飞凤舞,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香水味,夹杂着一股烟草的味道。

“明明写的是寄给‘工藤新一’,信中的开头却是‘致江户川柯南’...”

她剧烈地咳嗽几声,把脑袋埋进被子里,在眼前的一片黑暗中,灰原哀满脑子都是贝尔摩德那个女人在那天东京傍晚伏在她耳边,轻轻地,又有些庆幸地对她道出宫野明美将死的噩耗,随后,在饶有兴趣地欣赏着她惊恐慌张的表情。她脸上的笑容从未消失,却异常的冰冷,那骇人的,令人恐惧的笑,渗透到灰原哀的每一根神经,贝尔摩德对她而言,简直就是梦魇一般的存在。

她抱住头,听到江户川柯南叹了一口气:“看来你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啊...”

灰原哀紧紧攥住被沿,冷汗把她的一身衣服都打湿了,她急促地喘着气,几乎是对江户川柯南斯里歇底地叫出来:“工藤,你不可以去!这是陷阱,你去了会没命的...”话还没说完,她忽然觉得一阵冰凉的触感蔓延了全身,脖颈上好像被什么东西刺到了一般,困倦无法阻挡地袭来,她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麻醉针...

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房间里的暖气似乎开的很足,她一点都不觉得身上发冷,放在茶几上的食物还冒着热气,她跳下沙发,摸了摸额头,刚才出了很多汗,应该已经退烧了。

“呼...”她看着面前留给她的食物,不禁温柔地笑了笑,一定是博士他们特地留给自己的吧。

想起以前自己由于过度疲劳而生病的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趴在桌子上,吃点药睡一会儿,起来还要继续工作,虽然口口声声说自己只是小毛病,休息一下就好了,但是姐姐总会打电话过来焦急地询问她身体状况,然后赶紧做好一碗蛋花粥急急忙忙地送过来,不管姐姐多忙,这个举动却从未改变。

在她的记忆里,只要是关乎到她的事情,姐姐似乎总是亲力亲为。

心中一阵绞痛与心酸,她捧起盛粥的碗,浅浅哈出一口气,似乎自己很久没有感觉到这种关心了...

她刚喝了两口,一旁的电话就响了起来,灰原哀放下碗,将电话接起:

“喂...我是上次来给你看病的医生,请问现在就你一个人在家吗?”

对面的话筒里传来无数车子驶过的声音,加上她的病还没有好全,意识模模糊糊的,无法辨别那端的声音,灰原哀没有多想,只是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那我待会儿再来帮你看看,一定要在家里等我啊。”

“哦...”灰原哀重重地放下话筒,正准备拿起碗把粥喝完,突然察觉出有一丝不对劲。

等一下,工藤和博士,都不在家...

他们是去找“她”了吗?

灰原哀的记忆一点点恢复,她想起了那封奇怪的信,江户川柯南不顾一切的笑容,告诉她自已一定要追查这件事的话语,以及自己被麻醉,那些记忆一点点在她脑海中清晰起来...

...不会吧!

灰原哀顾不得自己身体虚弱,她立马翻出了以前自己藏在这里的追踪眼镜,带上去以后跌跌撞撞地跑去开门,可是门貌似被锁上了,她用力了几次都无济于事。

她咬咬牙,种种现象在证实她的想法...

她记得自己以前学过一点撬锁,灰原哀四处快速地翻了翻,找出了可以撬锁的工具,她将铁丝插进了门锁,灰原哀皱眉,在心里默默祈祷:

一定要开啊,拜托。

随着”咔嚓”一声,灰原哀跟着移动地门移动方向,她一时没把握好重心,重重地摔倒在了地板上。膝盖处传来隐隐的疼痛感,灰原哀却顾不得这时候的小痛小痒了,她刻不容缓地冲到门外打了一辆的士,灰原哀跳上去,语气里全是急切:“师傅,请按照我说的开,请务必,务必开得快一点...”

她一秒都不敢耽搁,她怕晚了一秒见到的就是他们的尸体。

已经没时间去害怕了。

灰原哀跟着江户川柯南的定位,让司机停靠在了附近,她下车时,突然感到一阵阵眩晕,脚步愈发沉重。

是在阻挡她阻止他“送死”吗。

无论如何也要跑起来!灰原哀艰难地迈动步子,向江户川的方向跑过去,她可以看到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正靠在车门上,麻醉手表瞄准对面那个金发女人,上面...似乎还有一个狙击手。

“江户川!你不许死!这不关你的事!”她用尽全身力气朝江户川柯南吼出来。

江户川发现了她,他循声望去,看见灰原哀带着追踪眼镜站在那里,突然瞪大了眼睛:

“灰原,你在干什么!你快回去!”

对面的女人看见面前的少年放松警惕,立马眼疾手快地将江户川的麻醉手表转了个向,迅速麻醉了他。

女人嘴边又挑起那抹得意的笑容,她转过身,那双熟悉的碧绿色眸子注视着灰原哀,眼里散发着浓郁的杀气。

“Welcom,Sherry.”

灰原哀上前走了一步,仰起头强迫自己直视贝尔摩德,她冷冷地笑了笑,眉宇间刹那有了当时雪莉的影子。

“好久不见,苦艾酒。”

贝尔摩德将子弹上膛,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她,手指在扳机上来回游动,她那极具魅惑的声线响起,音色里含着浓浓的笑意:“Sherry,我也不想杀你的,要怪,就怪你父母研究那种奇怪的药吧...”

灰原哀咽了口吐沫,面对着枪口,她很难做到保持冷静:

“要杀要剐随你便,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贝尔摩德似乎有些惊奇:“小猫咪有什么愿望的话,我可以看看能不能帮你实现的~”

“除了我以外,不要伤害任何人!”

贝尔摩德抬眸思索了一会儿,随即对她绽放笑容:

“当然没问题,除了这个FBI的女探员。”

她再度把枪口对准了灰原哀:“既然如此,小猫咪,你可以放心去死了哦~在地狱和你的家人团聚吧~”

灰原哀闭上眼睛,她等带着子弹射穿脑袋的那一刻。心脏平稳下来,身体不再因为病痛而难受了,腿不会颤抖了,似乎一切都平静如水。

她听到枪声响起,

她等待着死亡的宣判,

却意外的没有痛苦,

好像是子弹擦过地面的声音,

是贝尔摩德走火了吗?她微微吃惊

灰原哀睁开了眼睛,震惊地发现火力没有对准她,而是对准一个黑发的少女,女孩好像是从后备箱跳出来的,她敏捷地跳下车子,不顾一切地朝她狂奔过来。

灰原哀想制止,奈何嗓子发不出声音。

不要过来!你会被杀的!

她看着毛利兰的脸在自己面前一点点放大,女孩奋力的跳起来,似乎想用自己来当做盾牌为她挡住子弹,灰原哀挣扎了几下,试图用眼神向她传递危险的信号。

你快走!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毛利兰无视了她的反抗,紧紧把她抱住,灰原哀能感觉到毛利兰环住自己的手臂因为害怕而抖动,她闭起眼睛,连睫毛都在微颤。

“你不要动!我已经报警了!”

灰原哀看着她拼命保护自己的样子,恍惚间看见了宫野明美的影子,看见她笑着,温柔地注视着自己,捧着自己的脸颊,晶莹的泪珠仿佛滴落在她的茶发上,灰原哀觉得自己看见宫野明美微微张嘴,对她比着口型:

“活下去,志保。”

灰原哀觉得眼睛有点酸,她透过毛利兰的发间呆呆地望着黑夜里那轮皓洁的满月,

为什么你们都要卷进这件事呢。

为什么你们都要来救我呢。

“明明罪恶的我,冷酷的我,纵然是一身伤痕累累从黑暗中挣脱出来的我,都不值得你们这样做啊。”她拖着哭腔,低低地呢喃,“根本不值得啊!你们几个...”

“因为每个人,都值得被温柔以待。”毛利兰把她搂得更紧了,灰原哀一怔,贝尔摩德的子弹“唰唰”地擦过他们的身边,枪声响彻云霄,但是灰原哀的耳朵里,只有这句话了。

她看多了没有情感的杀手,竟忽略了世界没有这么不堪。

阿笠博士就算知道她的身份也依旧像爷爷一样无微不至地照顾她。

江户川柯南一边嫌弃她一边信誓旦旦地和她说他们是朋友,他会保护她。

毛利兰尽管被她忽视了无数次还是告诉她她值得这个世界的温柔。

少年侦探团虽是还未成长的孩子却从来不留下她一个人。

她是被困在血色牢笼里的鸟,当看见那些纯粹的温暖都需要带起防备的盔甲。

她明明可以放下一切戒备,去回应他们的。

身边没有疼痛,或许是中弹了,但是刚刚过多的思考转移了她的注意力,无法让她感到疼痛罢了。

灰原哀在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后免不了无尽的疲惫和无力感,她再一次沉沉地睡了过去。

在死亡前,能感受到如此的温暖,对我而言,也算是死而无憾了吧?

心里默念着姐姐的名字,她闭上了眼睛。

赤井秀一将狙击枪收起来,目送着受伤的朱蒂和两个昏迷的女孩上了救护车,他按住了蓝牙耳机,冷声开口:

“下来吧。”

他话音刚落,角落里就闪出一个女孩子的身影,手里还握着发烫的狙击枪,女孩还很年轻,看起来只有二十几岁,但是眼神却异常犀利。

她向低下头:“抱歉,让那个和贝尔摩德同行的狙击手自杀了。”

赤井秀一扫了她一眼:“没事,你做的很好了。”说完这句话后,他就上了那辆雪佛兰,临走前摇下车窗:“盯好那个茶发女孩。”随后,他扬长而去。

女孩点点头,随后快速掏出一个对讲机:“报告詹姆斯先生,目标一个死亡,一个逃跑,任务执行者小林南灯,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