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宁疯,不枉死!
心中酸涩,脑中却想这话说得好没道理。明明什么从未相识也未曾携手共事,失败何来?
司马穰不敢明说,但看着悬剑像是找到了同伴的宽心样子,心中也慢慢泛出一种不好的猜想..
莫非对方以为这些记忆夺舍了自己才误以为自己是同伴?
此念一起,司马穰顿时浑身泛起鸡皮疙瘩。但接着又有一个疑惑,那对方为何会知道白雀?
白雀存在人祖时代,不应与现在之人有所接触..那就只有一个答案了!
他也是老怪物!?
若真如此,这个世上到底还有多少此类人物..又有多少人知道自己被白雀附身?
眼下只过了三日,便接连遇到如此存在,若真去找遗存的神柱又会遇到什么!?
这算什么?从死路走到另一条死路?
司马穰长叹一口气,他现在才算认知到。白雀到底要让自己做怎样的事了。
想到畏缩在自己神海里不敢出来的白雀。司马穰也紧锁眉头看着正用那不知名的金芒治愈自己伤口的悬剑,几度张口却不知从何说起。
悬剑瞧见司马穰欲言又止的样子,也未说话只出手指点在后者胸口。
司马穰只觉胸口处涌上一股热流直冲脑门。那些吵闹诡谲如乌鸦的记忆顿时静寂不少,也让他得以放松神经。
但也仅仅只是片刻的放松罢了。
这短短的三日从中箭,白雀,许灵松,圣教,无心天,天湖,袁相极,记忆再到悬剑。
这些事犹如大手将他掷在冰湖四周尽是缥缈白雾,看不清四周有什么怪异存在,指引方向的也只有那不知远近的微末光亮。
可这抹光亮的方向,却是一个令人越走越觉疯狂的道路!
司马穰绷紧精神盯着悬剑,开口道:“大师,我不想做枉死鬼。”
悬剑对与司马穰这语出惊人的态势也未有多少动容,反而平静道:“道友无需尊称我。只是我也有一问。
道友可先回答我,您是否认知到了什么?
回答这一问后,想问什么可说来,剩下的,如能解答我会一一解之。”
司马努力回忆了下自己的记忆,迟疑道:“我看见,一座山,求道问道,有一个人开天门,便没了。”
悬剑露出意料之外的讶异,他仔细的感知着司马穰的气息,片刻后也未回问,直道:“道友想问什么?”
想问什么,这还真是一个问题。所遇之事皆超出他的认知,以至于现在他根本不知从何问起。
司马穰不假思索立刻道:“请问,我乃齐国一小将,未曾与阁下共事,您又为何称呼我为道友?”
悬剑将手指搭在司马穰的脉搏上。一道声音从司马穰心中响起。
“无需尊称,只是你所问之事缘由广深。考虑道友目前的认知,我若全盘告知怕会适得其反。”
司马穰紧锁眉头看着悬剑:“宁为疯鬼,不愿枉死!请阁下明言,我自能承担!”
这话让悬剑找到同伴的喜悦心情瞬间消失。但察觉司马穰内心情绪也深知对方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悬剑渡过灵气默默稳住对方心神,又试探传话道:
“道友可知世上有几类种族?”
闻此言,司马穰不假思索的回道:“人与妖兽。”
悬剑迟疑片刻继而摇头道:“错了,是人,妖兽,类人与初人。”
类人与初人?
司马穰脑中回想着各种典籍与碑文,却未曾想到与这两个词的记录。便紧跟着询问这两个字是何意思。
感知司马穰内心的茫然,悬剑又沉默片刻,询问道:“人祖一脉传多少年?”
对这一问,司马穰却觉云里雾里的。
人祖一脉,传六千年至辛而亡,众所周知,像悬剑这种人物不应不知道啊。
感知着司马穰情绪的悬剑,认识到对方真的只觉醒了求道问道的记忆,他也明悟了。
这绝对是出了差错!
见过熊梦进了天湖必然会看见曾经的一切继而拿回自己的东西。
哪有只看到半路的?
悬剑度入司马穰体内的灵气隐晦的扫过那些经络上的蝌蚪金文,登时陷入了沉默。
这体内的文字确实是道友所纂写留给自己的楔子,也都完美契合了这幅身躯,种种迹象都表明他应是自己的道友才对..
除非..
道友并未对自己完全坦白他与白雀的交易,其中或有隐情?
若是如此的话,到也说得过去。
那众多道友中,他是唯一极端决绝又淡漠保持怀疑的人。
而这种性格所带来的的,便是他到底留了多少后路,就连众多道友和老师都不能一目见底。
“道,道友?”司马穰见悬剑陷入沉默,也张嘴叫了两声。
悬剑反应过来也不等司马穰回话,继续传话道:
“我若说,人祖传延万万年而崩亡换代。”
司马穰古怪的看着悬剑。什么人祖一脉本顺延万万年,这不是睁眼说...等下,他有必要说谎吗?
想通这个道理的司马穰呼吸顿时粗重起来,一双眼睛也瞪大看着悬剑。
“什,什么意思!?你是说有人抹去了历史?
不可能!
夏继人祖制!因而史官之笔高于天子诸侯!怎会有假!?”
司马穰的激动而高昂的言论,让悬剑双手合十,沉声审慎道:
“高过天?厚过地?能杀未来而过去?”
还不等司马穰回话,悬剑目光如炬。
“你真想知道!?我本欲保你慢慢成长。可你若一问到底,我便拿你与我同等地位来利用了!”
司马穰咬着牙,同样回视:“早已说过!既成棋子!愿明死无憾!”
悬剑洞见肺腑,不由赞叹。
这司马穰虽未觉醒继承道友名号,但这决绝的性格却是如出一辙!
悬剑遂无甚担忧,直道:“好,那我便告诉你。
但万事皆由头说起,此事之头最好的开端乃一篇神话。
民间神话,天地创神,你可知?”
司马穰思索片刻顿知其意,便问道:“略知一二,讲的天地之初,天地生灵混乱而厮杀,直到人的出现...”
说到这里,司马穰也反应过来了,直直的看着悬剑:
“莫非这个故事的第一个人就是初人?就是那个叫做朲的人?可我记得他是一个恶人,被伏剿灭。”
“不,并非此人!”悬剑一语否决,转过头眯着眼睛看着一旁的烛火。昏暗参半的脸庞露出几分阴鸷。
“我与你讲的这一篇,你可仔细听好了。
天初开,上苍首生灵性。
上苍开慧接触地面,见地面万里土黄,便拟造大山而出四海天疆,至此有葱绿而无生灵。
上苍拟造完毕后,觉虽面貌改善而无灵慧生灵有所不妥。便将自己与大地相连,使大地诞灵而知性。
大地开眼,首见上苍二人怜爱相交其中碰撞玄妙生出,始有道。
道爱上苍于地上拟造的面貌。但游历岁久后便觉千万年不变的树木未免失趣,便授予大地以玄通。
玄通降世,生命由此而出。
树木悟玄成灵,生出受肉精灵。
四海悟玄成识,将自身做床,生出海洋万亿灵慧。
山悟玄成身,高万丈而动,开辟天下河貌汇聚入海。海洋生灵由此与地面接触诞生二神之物。
河貌开辟,花草滋润顺河流普及地貌,乃悟玄成众。天风吹而散种,一时天地之间花海飘摇。恍若仙界..”
烛光照耀下,悬剑面庞柔和有几分回顾之色。
司马穰捂着脑袋,他也听得入神,只是脑中时不时的闪烁过几幅画面与神经的刺痛..
悬剑继续说着,只是这次语气平静而缓慢:
“天生灵,与地造山海。
而后天地生道,道赐玄通。众生受法,灵命受寿。
从无到有的创生之法基础,灵慧。
众生已有了。
它们虽生的怪模怪样,以至于大地与上苍照它们化形戏耍时,总会有一种莫名的怪异。
但这并不妨碍什么,因为祂们是那时最纯粹的存在,毫无杂质。
但,游历四海天疆的道回来了。
这次回来,道变了模样。
对于那时的众生与天地来说,道的模样充满了新奇却看着很是美异。
道也很自得,因为这是祂从一处声音得到的‘知识’。
道从声音得到了名为‘知识’的存在,让天地很好奇。所以祂们跟着道去了声音那里。
过程很顺利,甚至没有任何阻拦,祂们便都见到了声音。
也是从此才知道,原来身为众生母亲的祂们,也有一个被称为‘母亲’的存在。
天地道,见到了祂们的母亲,而母亲也很慷慨的对祂的孩子送出一件礼物。
名为初人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