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战机已到
“数月之后,两个生灵生出了一只具备它们模样的小生灵,同时两个生灵体内也产生了变化,它们依照天地知识塑造的身躯,分泌出了吸引小生灵嗷嗷叫的液体。
两个生灵几乎依照本能将从自己体内生出的小家伙拥护在怀里,看着它从自己体内不断地汲取。
天地默默观察着,祂们每次都趁着小生灵睡着之际将其揣入怀里,四面翻看。
它的体内初步具备了目前生灵的机制,虽然还比较小,但完全不需要天地再进行改造。也就是说,它的身体是幼小的完美。
而按照祂们母亲赐予的知识里,这个幼小的完美似乎是需要两个生灵体内的营养来生长壮大。这个在祂们知识里叫做成长。
为了见证这个成长的过程,天地将其从生灵手中拿了过来。而后在天地禁锢的空间加速下,祂们也看到了所谓的成长具体是什么情况。
空间里随着时间的加速,小生灵断了天地模拟出的奶水,开始快速长出白黑交接构成神秘纹路的毛发。天地让它沉睡着,却让它的身躯继续生长。
后来它长出了修长健硕的四肢,这四肢在天地模拟的空间下,纵是无意识的奔跑也依旧带来风精灵般的轻盈与迅烈。它长出的尖利獠牙,就连天地的手指也被刺破渗出鲜血。
它的一切远超它的来源,它的成长也是如此的奇妙美丽。
美丽到天地都在想,若是祂们结合诞生出的生灵又会是什么模样。
天地的旅行终止在了这个念头上。祂们分散了生灵,让它们去各自取乐也还回了那只即将苏醒的生灵。
祂们去了四海天疆的温床,在幽深的海里,巨大的壳中彼此依偎,本源相融。
天地这一睡,花费了百年时光。
然而祂们并未感应到的是,祂们的分身出现了问题。
而这个问题的源头正是源。源在日复一日的成长中逐渐出现了他自己的力量。
成长到八岁孩童大小的源,一呼一吸突然变成了疯狂的汲取。
他汲取着周围的一切生气与灵气。
而更为恐怖的是,连天地分身的本源他也能汲取,甚至速度要比生气灵气更快!
察觉到这一点的天地分身并未逃离,因为祂们体内本源所留下的指令是照顾源的一切。所以祂们留下对主人最后一道信息后,靠在了摇篮旁祂们默默供奉着自己的本源,也将源成长的食物禁锢在不会被汲取的空间中。
天地的分身只在一年间就被吸收殆尽。摇篮已被压垮,其中成长到十六岁般的源依旧蜷缩着,他的身体不再汲取生气与灵气,但开始散发另一个渴望。
这份渴望来源于人,必有的相悖原理。
你可知这原理是什么?”
悬剑讲到此处忽然反问,对面的司马穰也收起了心中的心思考虑片刻回问道:“莫不是善恶之说?”
“善恶是他人感官,真正相悖的是欲。”悬剑双手合十道:“喜怒哀乐为人之基础,可一旦具备这些情欲,也就断了长生的道路。”
“你的意思是,抛弃这些欲便可成神?”
“神?”悬剑长吁,感叹道:“你观那袁相极像是没有欲吗?”
早就做好心里准备的司马穰听到袁相极是神还是心跳骤听,但他还是深呼吸沉默片刻后,问道:“难道,长生这个概念要比神还厉害?”
“长生断欲,像..”悬剑沉吟片刻,想到了一个妥当的词汇道:“像无意识者。”
“无意识?”
“恩,妥当形容的话,熊梦所写的忘情忘我比较适合形容。”悬剑看着司马穰明悟的神色,也补充道:“熊梦所写长生不过神魂与肉体不受外力的不死,算是伪长生。
因此无心天可为辅佐,但道友当以参悟书中天湖与承载的金色古文为重,这才是道友之物。”
“..你怎么知道我进了天湖?”司马穰面色凝重有些戒备道:“你一直在观察我?”
悬剑摇头,他口诵一声阿弥陀佛后,手掌上忽然绽出淡淡金光。随之浮现的还有掌心的一个字。
那字形体与司马穰在天湖中所看并无二致,只是这般司马穰更为疑惑。
不等司马穰发问,悬剑率先回道:“这文字是吾辈刻意留在无心天的意境之中,唯有通过熊梦残魂的认证,才可以进入天湖获取。修炼金色古文道友会想起一切也会拿回自己的东西。”
悬剑顿了顿继续道:“也请放心,是在保有自我意识下的回想。而等道友参悟透的那一刻,会发现我所说的不过是共同的回忆罢了”
心中疑问尽皆解答,司马穰也就不再说话了,而是做出请的手势,表示悬剑可以继续说下去了。
悬剑颔首正欲讲出后面的故事,忽的神色微滞,在其胸膛处骤然放出阵阵金光。
“怎么回事!?”司马穰起身道。
悬剑并未回答,而是掏出胸膛处的东西。那是木质的雕塑其形象便是悬剑。
悬剑看着金光一阵一阵,持续三个呼吸才缓缓消散。司马穰不知发生何事忽的听悬剑长叹一声。
“道友。”悬剑起身,将手中的木质雕塑递给司马穰,司马穰接过后,悬剑才说道:“这神话无法再讲了。”
司马穰默然随即脸色一变,急道:“袁相极又来了?灵松还在外面!”
见司马穰焦急的跑向门口,悬剑安抚道:“道友宽心,许灵松于袁相极眼中不过草芥。他真正要对付是一切潜在的隐患。也就是白雀与你,还有我这种人。”
“你怎的如此确定!”司马穰驳斥一句后已经走到门口却无法推开大门,只得回头道:“快些开门!”
悬剑见他如此焦急便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在他低首之时包围房间的金光顿时消失。司马穰一推大门,见许灵松正好回头诧异的看向他便二话不说将其拉入望楼内。
见司马穰快速闭合大门又放下心的模样,许灵松也提起警惕看向悬剑问道:“莫非那袁相极又来了?”
悬剑露出微笑,看着站在许灵松旁边的司马穰,眼中生出几分异样的神色但很快就沉寂下去。
“是啊,他下来了。”
“在哪儿!?”许灵松抓住司马穰的手向悬剑走来。悬剑并不回答,只是带着平常的笑容向着司马穰和许灵松作礼道:
“施主,左使,贫僧将要长游于外,在很久的时间不会再回圣教任何一处地方。
也请左使告知教主一件事,不论她对我有何猜测。但她对金色古文的研究方向一开始就错了。”
“我知道了,我会告知少主的。”许灵松蹙眉道。
悬剑继而向司马穰道:“施主须知,势,无法回避袁相极的道。但施主想去中洲的想法是可以的。
中洲天子之气囊括万里,在那里任何道法都会受到天子之气的压制。故而袁相极与我都不会轻易接近中洲。”
司马穰心中有些诧异但也接着点了点头。然而就在他点头的那一刹那,又有一句话传达在他的心中。
“也请道友在中洲参悟古文。我所诉之事尽在其中,彼时可尽皆观之。
若有闲暇,我也会通过雕塑媒介传达剩下的故事。
但..我要执棋了。”
司马穰看着悬剑,目光闪烁并不言语。
悬剑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他要履行与自己的诺言。
他会保护自己对上袁相极争取他发展的时间。但是他也会让自己提前去做一些事。
这些事的开头便是他也想去的中洲。
许灵松听到悬剑的话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司马穰,见司马穰并未诧异,心中以为是对方也向悬剑探讨了如何避开袁相极的办法,当下便不以为意。
说完嘱托后悬剑身形如袁相极般开始缓缓透明,看样子也是运转了传送的法门。
这时许灵松突然问道:“你能知道外面那些贼寇的动静吗?”
闻言悬剑司马穰微微一愣,但二人马上也反应过来。
悬剑犹如袁相极般来无影去无踪,那借着这个时机潜入敌营探听情报简直易如反掌!
“贫僧倒是忘了施主此刻为将。”悬剑笑了一声,但身形并未停止消失,只做出闭目测听的模样。
见状司马穰神色欣喜也不打扰,只是脸上期待的神色却让许灵松目光幽幽疑虑悄生。
悬剑闭目测听半晌就在身形淡化消散之时才睁开双眼。
司马穰赶紧询问道:“怎么样?敌方有何动静?”
“为首的大将与其他将领正赶往犭地商议机密,心中所想是说粮草不济要丢下大军带领主要的精锐和物资离开。
时间紧迫,请施主自行斟酌,我走了。”
说完,悬剑仅剩的身形彻底消散,司马穰则是张着嘴,嘴角越咧越大。
“好!好啊!”司马穰双手一拍发出炸响!脸上也不由狂喜!
“犭地!算路程是三日!若是从倭寇修养的时间来算,那主将今日定然赶不回来!
主将不在,无人指挥的军队不过土鸡瓦犬!
好!好!哈哈哈!”
司马穰兴奋双臂高举又狠狠挥下!
他太兴奋了!坚守十日的苦闷马上就要迎来扭转!他至今压抑的情绪也要得到真正的释放!
“灵松!且看我今日大破敌军!”
司马穰大笑着转过身,却看见许灵松正平静的看着他。
令他心头的烈火被泼了一盆冷水般瞬间消逝。
那目光,似那日巷子里初相见,只是没了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