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刚刚还有人过分对曲小姐人身攻击，也没见曲小姐当场要弄死别人。”
“有人被害妄想症严重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整容脸理亏，心虚地落荒而逃。
而曲辰惜更是在那些异样的眼神下，如坐针毡。
喊号的人已经默默进去了，在房间正中的人耳边低语几句。
那人点点头，依旧沉默，看着19号的表演越发不耐烦，直接喊了停pass掉。
房间外面，曲晓示意哑嫂推着她远离人群，表明不愿意和曲辰惜在同一处地方。曲辰惜咬牙切齿。
试镜的女孩进进出出，没有一个脸上有喜色的。
曲晓比曲辰惜早来一些，曲辰惜却排在她前面32号，曲晓在33号。
轮到曲辰惜的时候，曲辰惜看了眼曲晓，欲言又止。
曲晓假装没看到，低头玩着手机。
曲辰惜压下心中的怒火，走向曲晓：“晓晓，你来试镜的事，跟爸爸说了吗？”曲晓抬头：“我是成年人了。”
曲辰惜又是一噎。
“还不进去？”曲晓又道。
曲辰惜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下去，转身往房间走去。
哑嫂看了曲辰惜一眼，心疼的目光落到曲晓身上。
她已经年过半百，虽算不上慧眼如炬，可要看穿曲辰惜的用意，还是轻而墨举的。
哑嫂轻轻拍了下曲晓肩膀，曲晓仰头，冲她嫣然一笑。
傻孩子……哑嫂叹了口气。
之前进去的女孩，最长也就三四分钟，而曲辰惜却在里面呆了十分钟才春风满面地出来。
她直接来到曲晓面前，压不住嘴角上翘蹲在曲晓面前，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晓晓，我拿下角色了！”
“恭喜你。”曲晓淡淡一笑。
“谢谢，你快进去，我在这等你，一会你跟我说说坐在轮椅上是什么体验好不好？”曲辰惜一脸真诚。
曲晓的笑容凝滞了。
“你说什么？”曲晓冷声道。
曲辰惜哎呀一声，一副说错话的愧疚模样，猛地捂住嘴：“对不起晓晓，我没有恶意的，我拿到了女四号，全场都要坐轮椅，我只是……”
“33号！”喊号那人出来，不耐烦地打断了曲辰惜的话。
曲晓愤然地看了曲辰惜一眼，让哑嫂推她过去。
她一背对曲辰惜，曲辰惜便露出得逞的笑容。
张导并没有定下她，只是让她回去等通知。
曲辰惜知道曲晓是个很容墨被影响的人，她故意跟曲晓说她拿下角色，让曲晓无法平静，只要曲晓表演出错，那这个角色她就十拿九稳了。
曲晓生气的模样，让曲辰惜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她就是要将曲晓踩下去，让曲晓成为衬托她的绿叶。
而曲晓在进入房间那一刹那，怒意荡然无存。
房间里的几个人看到曲晓坐着轮椅进来，除了正中那个男人，其他人都皱起眉头，与旁边的人窃窃私语：“不是说已经能走路了吗？怎么还带坐轮椅来试镜的？”
“老师们好，我叫曲晓……”曲晓从容地向他们做自我介绍。
见多了畏畏缩缩或者故作镇定的女孩，曲晓的表现倒是让他们的印象稍稍好了一些。
工作人员将要表演的戏念给曲晓听：痛失爱子。
这是无实物表演。
可曲晓几乎瞬间进入状态。
因为，她真的经历过。
只要一想起被引产出来就没了气息的七个月大的孩子，她的心就像是被凌迟了千百遍那样疼得窒息。
短短几分钟的表演，没有一句台词，却将情绪感染给在场所有的人，惹得他们潸然泪下，仿佛真的经历了母子分离的痛。
表演结束，曲晓却一下没能从中抽离出来，低着头泪如雨下。
她永远都忘不了孩子那皱巴巴、惹人怜爱的小脸。
等曲晓平静后，坐在中间的那个男人开口了：“留下你的联系方式，找个时间把合同签了。”
其他人听到这话，猛地看向男人，似乎不太赞同：曲晓演技再好，可她行动不便，而且曲家那边……男人却像是没听到，径自将女四号的角色给了曲晓。
“谢谢老师。”曲晓躬身道，紧接着她被工作人员带到一边，交换了联系方式后，便离开了试镜房间。
她擦掉泪痕，由于还陷在刚才的情绪中，使得她看起来很低落。
曲辰惜见状，下意识地以为曲晓被pass掉了，心中大喜。
她压下上扬的嘴角，迎上去故作关心：“你怎么样了？”
曲晓看了她一眼，摇摇头：我没事。
曲辰惜却误以为曲晓的意思是自己没过，越发欢喜。
“没事，下次还有机会的，走吧，我请你吃饭。”曲辰惜迫不及待地想要展示胜利者的姿态。
“是要庆祝吗？”曲晓问。
“只是想让你开心些。”曲辰惜道。
哑嫂幽幽地看了曲辰惜一眼，这样在小姐心头插刀，还说让她开心些？
“算了，没心情。”曲晓拒绝。
她就是让曲辰惜得意！
现在多得意，官宣的时候就多打脸。
曲辰惜假意劝了一回，又邀请了两次，这才放弃了。
将曲晓送上曲家的汽车后，曲辰惜发微信告诉苏婉怡这一好消息。
曲晓并没有回家，而是让哑嫂带她去超市。
前世被囚禁了那么多年，她已经许久没有去过这么多人的地方了。
在生鲜区挑水果时，司机推着购物车去看别的东西，哑嫂郑重地跟她打手势：今天的事你还是告诉先生吧！
曲晓放下水果，拉着哑嫂的手：“哑嫂，这件事我自有主张，你让我自己解决好不好？我现在就想放松一下，买些好吃的回去。”
哑嫂慈祥地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
老夫人要是泉下有知，一定会心疼的！
曲晓放眼看去，灯火通明的超市里，推着购物车的顾客悠闲地挑选着商品，多好的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
明明这是再平凡不过的，可曲晓却深深渴求着。
只有失去过，才知道这有多弥足珍贵。
在不远处货架，一双怨毒的眼睛死死盯着曲晓。
曲晓察觉到不对劲，本能抬眼看去，却只看到一抹白色的衣角。
她摇摇头，笑自己可能太缺乏安全感了，竟有点草木皆兵。
挑好水果，哑嫂又推着曲晓去了零食区。
在经过日用品的时候，哑嫂让曲晓在货架外等着，她则去了拿日用品，打算让曲晓明天帮忙拿去A大给她大一的儿子。
就在这时，一辆购物车撞上来。
曲晓没有防备，差点往前扑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推着购物车的年轻男人惊慌失措地道歉。
就在这时，他身后有个戴着口罩鸭舌帽的女人，趁乱往曲晓手袋里塞了两样东西进去。
曲晓的注意力在男人身上，根本没有发现有人往她手袋里塞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