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哀求
司空月一身黑色衣裙，头发挽了简单的发髻，懒洋洋的坐在树枝上。司空月缓缓睁看眼，看到下面狼狈的胡桃。
“你来找我，所为何事？”司空月开口问到。
“你曾经和我说若有一天后悔了，来找你。”胡桃想起她们初见时发生的事情。
“那你后悔了吗？”司空月飞下杨树，站到树下。
胡桃惨淡一笑，摇摇头。“不后悔。”
“那为何来找我？”司空月不知道胡桃想做什么。
扑通，胡桃给司空月跪下。“求你，救救她。”
司空月闭上眼，内心挣扎了一下，又睁开眼。“我救不了她。我只是一个妖力强大点的妖，无回天之术。新月郡主的情况，你应该很清楚。她的身体，是一具残破之躯。”
胡桃的眼泪一颗一颗落下，伤心欲绝。“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她的命，续不了了。”司空月叹息，“只怕神仙都救不了她。”
“她还这么年轻，她还没有过过正常人的生活。她，那么美丽，那么善良，为何要承受着这一切呢。”胡桃心痛难耐。她真的尽力了，可依然挽救不了她。
“她三岁那年，我用了百年妖力，换回她的命。之后的日子，我找来各种药材，找了无数个大夫，为她看病续命。她艰难的活下来了，可依然无法像正常人一般。”胡桃泪流满面的说起以前的事情。
“她随时都面临着死亡，我受不了。我的妖力不断受损，已经帮不了她太久。偶然的机会，我发现了张玉明在收人类的寿命，再去炼丹，要练出什么长寿丹。那一刻我看到了希望。”
司空月静静的聆听胡桃的叙说。
胡桃继续说道，“可他总是失败，我在一次次期望中失望。后来我想了个办法，夺取人类的寿命，用妖法把寿命炼制成丹，喂给新月吃。”
“你的寿命，所剩无几了吧。”司空月听到这里说道。
“是的。”胡桃坦率的承认，“取多少的寿命，我少多少的寿命。再把寿命转给新月的时候，我又几倍的折损。可这个办法，也不行了。新月接收的越来越少，身体越来越虚弱。”
“你该放下执念了。”司空月听的心中伤感。这是一个痛苦的过程，新月和胡桃都在煎熬的活着。
“新月希望她死后，我得到自由，去过无拘无束妖的生活。”胡桃脑海中浮现出新月的脸庞，“这么可能呢？她离开了，我对这个世界毫无留恋。”
“这是你的选择，不要后悔。”司空月不会劝胡桃的，这是她的抉择。
“我不求她活下去了，我只求在死之前，她能成为一个正常人。”胡桃重重的给司空月磕了一个头，然后抬起头哀求司空月，“求你，帮我这一次。”
“我之前以为你是一个为了魂主牺牲自己的傻妖，想帮你一把。现在看来，一切都是你的选择，你和新月公主之间，感情深厚。”司空月觉得胡桃可怜，可她不想当烂好人。
“你不想帮我吗？”胡桃再次给司空月磕头，“求你。你需要什么交换，只要我有，都可以。我的命，也无所谓。”
“你的命，所剩无几，我要来何用？”司空月伸手，扶起胡桃，“我想知道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胡桃肯定知无不言。
“为何你虽然是新月郡主的伴魂妖，却和新月郡主不是一体？”这个问题，司空月想了很久，都没有想明白。魂主和伴魂妖之间，都相当于一个整体。魂主死，伴魂妖也死。胡桃和新月郡主之间却十分奇怪。
“我本是长公主的伴魂妖。”胡桃说完，看到司空月眼神一下子变的凌厉。胡桃有点害怕，后退一步。
“刚才是我激动了，你继续说。”司空月立刻收敛起目光。
胡桃讲起旧事。
胡桃本是长公主院中的一棵桃树。她长的茂盛，花开的灿烂，长公主十分喜欢。长公主每日都去桃树下玩耍，还精细照顾桃树。某一日，桃树化成人形，成为胡桃。
胡桃和长公主成为了好朋友，一直在一起，亲密无间。有一天，长公主听说了伴魂妖的事情，想和胡桃建立起伴魂妖和魂主的关系。胡桃想一直和长公主在一起，就答应了。
长公主一生坎坷，生下的新月郡主，还天生身体不好。长公主为了照顾新月郡主，付出了自己的一切。可惜，长公主油尽灯枯，支撑不了多久。
长公主不愿意看到胡桃和自己一起死去，又想让胡桃照顾新月郡主，萌生了让胡桃成为新月郡主伴魂妖的想法。为了实现这个想法，长公主查阅古籍，到处打听，终于弄到了一个办法。
以命换命，也把伴魂妖换过去。长公主虽然找到了办法，可实行起来，却十分难。好在，长公主幸运，得到了一块具有仙法的牌子。
胡桃说到这里，司空月突然打断胡桃的话，“牌子？什么样的？”
“我也不知，只知道一块牌子，据说具有仙法，十分厉害。”胡桃没有见过。
司空月在想，那个是不是灵仙牌。当周南谨带着灵仙牌出现在雪山的时候，司空月就觉得一线机会来临。如今想来，可能不止一块灵仙牌。
“你继续说。”司空月对胡桃说道。
胡桃继续叙述。长公主利用这个办法，再加上牌子的力量，成功把自己仅剩下的寿命换给了新月郡主，而胡桃也变成新月郡主的伴魂妖。可这个办法，终究是有漏洞的。胡桃和新月郡主之间，不是很完整的魂主和伴魂妖关系。
就算新月公主死了，胡桃也不受影响。可胡桃能感受到新月郡主所有的感受。喜欢、开心、悲伤、挣扎、善良、感情……
胡桃从一开始的心理上排斥，到后来完全接受新月郡主。
“那块牌子在哪里？”司空月现在的关注点是那块牌子。
胡桃摇头，“不知。不在我这里，也不在新月郡主这里。长公主死后，就不知道牌子去了哪里。如果我有，我一定现在就给你，和你做交换。”
司空月咬唇，不再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