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初号机

欧几里德星系，星际联邦总部。

“赵老，这都快一个月了，那两个狂徒还没有被缉拿归案，灵能披风丢失可不是一件小事啊。”

季立勋看着躺椅上认真撸猫的赵权，忧心忡忡地说道。

赵权不说话，依旧认真地撸着猫，猫猫在老人怀中舒服得直闭眼，壁炉里传来噼噼啪啪的响声。

火光照映下，两人的影子一动不动，房间里的气氛逐渐变得沉闷。

季立勋身上逐渐开始冒冷汗，眼前的老人虽然即将卸任联邦议员，但在联邦经营多年，身后的势力不可谓不强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赵权算是人类数个势力中的代表人物之一了，作为老前辈，他有资格在季立勋面前摆资格。

“赵老，您以前在警务厅任职多年，拿下两个宵小之辈，不过是您一句话的事情，此物事关重大，还请您关照一二。”

“宵小之辈？哼！两个宵小之辈能够从戒备森严的第九狱星从容不迫地逃脱，还把看守耍的团团转？两个宵小之辈能在星际警务厅和基克商会的双重通缉之下消失的无影无踪？都一个多月了，没有半点蛛丝马迹……”

赵权此时突然发作，不仅是对星际警务厅的所作所为不满，更是对季立勋这个后辈大意丢失灵能披风感到恼怒。

当年灵能披风的事情赵权有所耳闻，涉及联邦内多个势力，即便是人类内部，也产生了诸多分歧，事情闹得很大，最终被迫项目被终止，所有消息都被封锁。

对于季立勋收藏那件灵能披风赵权也早有听闻，季立勋极爱收藏宇宙间的稀奇珍宝，越是稀奇古怪，越能勾起他的兴趣。而那件灵能披风恰巧在项目终止后成为了烫手山芋，在某些有心人的推动下，加之季立勋的不懈努力，几经辗转，到了季立勋的手上。

赵权对于季立勋弄丢那件灵能披风并不感到意外，从它到了季立勋手上，赵权就知道早晚会出事情，季立勋不过是众人推出来的背锅侠罢了。

“赵老，我的情况您是知道的，我对那件披风的保护是极其严格的，除了我自己，根本没有人知道它被藏在哪里，总不可能我自己监守自盗吧……”

季立勋一看赵权发怒，心中却是一松，愿意发怒说明赵权还有帮自己的可能，若真是一言不发，那才是放弃自己了。

谁料赵权似笑非笑地盯着季立勋，怀里的猫猫也盯着季立勋。

在一人一猫的注视下，季立勋突然大脑短路，似乎想到了什么，而后勃然大怒。

“这个混账东西，竟敢干出这种事来，这回我非得让她知道知道厉害，否则不知道哪天把我们全都害死……”

季立勋突然想到，自己正值青春年少的女儿在三年前曾经带着初恋男友来家中做客，不过由于自己觉得那个年轻人过于轻浮而不同意两人继续交往，双方闹得很不愉快，家庭宴会不欢而散。当时妻子还责备自己不顾及女儿的面子，让热恋中的情侣难堪。

现在想来，大概率是女儿出于报复心理，偷偷将自己的一些消息泄露给了有备而来的宵小之辈，导致灵能披风的丢失。正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这回季立勋是真的大动肝火。

“立勋啊，年轻人，一时冲动可以理解，我们做长辈的，要有一颗包容的心。略施惩戒，以示教训即可，切不可做出冲动之事啊，否则跟孩子有什么区别呢。”

赵权笑了，看着眼前恼火的季立勋，仿佛丢失一件异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季立勋哪能听不懂赵权是一语双关，暗戳戳地嘲讽自己，但依旧表现出一副惶恐的样子，希望赵权能够伸出援手。

“这件事我会重视的，不必过于担忧，”赵权终于给出承诺，表示自己会帮季立勋找回丢失的灵能披风，“不过，当年那个项目的知情人需要好好审查一番，到底是谁放出了消息，引来盗贼，必要的时候，可以不择手段……”

季立勋从赵权的话里，听出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意味。当年的那个项目本身参与进去的人就很少，项目终止之后，许多知情人都被秘密处理掉，现在还活在世上的寥寥无几，基本不存在走漏消息的可能。

“会不会是初号机……”

季立勋试着推测灵能披风失窃的幕后黑手是为何而来，但立刻遭到来自赵权的严厉训斥。

“慎言！有些事情不要随意揣测，有些时候，胡思乱想不如装聋作哑，有些禁忌，是不能够触碰的……”

季立勋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赶紧向赵权道歉，但依旧止不住心中的猜疑，他的直觉告诉他，灵能披风的丢失即便是一起偶然事件，但依旧可能会引发更大范围内的震动。

“赵老，当年灵能披风的项目虽然被终止了，但我听说初号机的项目依旧在进行，只不过换了个方向……”

谁料这句话更加让赵权火大，看来这个年轻人是多少有些不知轻重了，必须好好敲打敲打。

“行了！此事不必再说，关于初号机的事情，给我烂在肚子里，以后跟谁也不准提起，即便是跟我，我不希望再听到那三个字，不要哪天被清算了才后悔！”

赵权不愿意提起“初号机”这三个字，因为这三个字死去的人太多太多了，他们现在还能活到现在，不过是因为背后的势力认为他们的存在对当年的事情不会产生任何不利影响。他也不希望再听到这三个字，因为每听到一次，就离死亡更近一步。

“赵老，那灵能披风的事情……”季立勋此刻哪里还不明白，再说下去说不定会引发赵权更大的怒火。

“你且去吧，此事就不要再管了……”

赵权对这位人类后辈感到无比失望，这种人是怎么当上议员的，那些人都瞎了眼吗？

“那我就告退了，您保重身体。”

季立勋离开赵权府邸，一路上心里依旧在琢磨这里面的事情，他认定灵能披风的丢失不会是当年的知情人干的，但必定与“初号机”有着某种联系。可初号机项目和灵能披风项目并非同期进行，对于这两个联邦内部秘密进行的科研项目，他都是仅仅有所耳闻，事实上根本一无所知，这些推断都是来自他内心深处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