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电梯偶遇
谭逸对比着各种证据，忽然道：“不好，如果我没猜错，那应该还有一个犯人。”
十几年前外国的一个案子，少有人知，谭逸觉得与那个案子有关。
医学教授痴迷于活体头颅移植术，当时有两个学生，被教授杀害。
而两个学生所生的双胞胎，被外国政府秘密藏了起来。
政府为了科研，选择了饶恕教授，并将两个孩子，也给教授做活体实验。
后来，教授被莫名杀害，与当时两个孩子父母死时一模一样。
凶手正是当初那两个孩子，事发后，他们逃回了国内。
这案子国外政府不敢声张，就不了了之了。
谭逸看向周子琰，神色迫切：“我想与那个犯人谈谈。”
按程序，谭逸是没有权利进审讯室的。
但是周子琰的存在，就是谭逸的绿灯。
犯人戴着手铐，面无表情。
又或者说，他太淡定了。
谭逸开门见山，也并不打算与他聊家常。
“秦大夫，我很想看看，您这颗头颅，是原装的吗？”
那个犯人很诧异，此时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点表情，他好奇问：“你是谁？”
“你们痴迷于头颅移植，而我的妈妈，是你们的病人。”
谭逸笑笑，似乎已经放下了这一段过往：“我可以给你讲清楚点，当年我妈妈车祸后被送到了医院，没几日便被判定脑死亡，后来医大附属总院找到我，说可以做一种手术，如果成功了，我妈妈就可以活下来。并且，因为是新技术，又是医院的科研项目，可以免费给我妈妈做，但是要求，手术若是成功，必须配合一切宣传。”
他顿了顿，忽然眉头紧皱，似乎想到了什么令人恶心的事情：“手术成功了，但我妈妈已经不是我妈妈了。”
“她被换了一颗头。”
陪在一旁的周子琰，心疼的看着谭逸。
谭逸继续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她时常记不起我们是谁，有时候又记忆混乱，临床上的排异反应也很严重，到最后，她分裂了。”
“她想起我们时，受不了自己顶着别人的头，也痛恨我们为什么要同意给她做头颅移植手术。”
最后，他深吸了口气，问：“你们，可还有一点良心？”
犯人似乎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先是笑，而后眼神阴鸷，恶狠狠道：“我就是要看你们活着的人痛不欲生的样子！”
谭逸笑了：“我告诉自己，永远不要做像你这样的哥哥！眼看着妹妹误入歧途，不好好教导，却助纣为虐！”
犯人诧异，冷笑：“呵，你懂什么？”
“我不懂，但我理解你，如果我的妹妹也犯了错，我会替她抗下所有的！但是，我不会让她犯罪的！”
犯人的脸色越发难看，他思考了一会儿，像是在问谭逸，又像是在问自己：“我，错了？”
谭逸见他这样，又说：“你没错，你是一个很好的哥哥。”
犯人有一瞬间的动容。
“可惜，你把她安置的再好，我们依旧能找到她。”
犯人开始笑，阴森可怖。
“小警察，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能找到她。”
谭逸：“那你可看好了！”
谭逸松了口气，走出审讯室的门，对周子琰说：“你看，我就说，还有一个同伙。”
周子琰神色奇怪，问：“你还有一个妹妹？”
谭逸笑得开朗：“我哪儿来的妹妹，瞎编的啊！”
周子琰笑的服气：“牛！那……刚才那个女人，和你什么关系？”
提起钱溪，谭逸不由得又是一阵脸红。
“没什么关系，就是她丢了两次钱包报案，都是我帮她找到的。”
谭逸拍拍周子琰：“案子要紧，不要八卦。”
可是他自己心里却犯了嘀咕，难道自己……真的见了几次面，就喜欢上钱溪了？
下午，钱溪坐在咖啡馆里，憋屈的想，自己有家回不去，竟泡了一上午的咖啡馆。
再次打开家里的监控，里面男人对着屋子巡视了一圈，而后看到钱溪留在门上的纸条，又返回了屋内。
顾誉尘毫不客气的坐在沙发上，看了纸条许久，随后又在纸条上写了什么东西，走了。
她松了口气，又发信息给谭逸问：“案子怎么样了？”
谭逸回复了一个大笑的表情：“同伙还没抓到，最近s市不太平，怕不怕？”
钱溪回复：“怕死了！”
谭逸又发了一个表情包：“案子的细节不方便细说，只是少去医院，公立民营都尽量别去了。”
钱溪忽然打了个冷颤，回了句：“好。”
回到家，钱溪在卧室里郁闷许久，洗澡的时候也是一样，明明醉的不省人事，偏偏将昨晚发生在这屋子的羞耻事情记得一清二楚。
虽然顾誉尘走了，但钱溪还是不想在家里呆着。
她快速冲了澡，收拾的干净妥当，然后开车去了公司。
昨天的乌龙闹得沸沸扬扬。
钱溪满脑子都是顾誉尘的事儿，反而对昨晚的乌龙所带来的流言蜚语变得毫无所谓，她一如既往，墨镜一带，谁都不理。
电梯外，有人畏畏缩缩向她问好。
她淡淡嗯了声，再无多话。
然而即使再淡定，也没想到能在下午的时间碰见程雲。
她只不过是临时起意来的公司，也没有去精心打扮自己。
她曾无数次的脑补过，他们再次见面的情景。
她想告诉他当年那个小姑娘已经变了样子，成熟知性，是他喜欢的端庄样子。
可惜，他们的再次相见，却成了笑话。
钱溪勉强挂上职业微笑，点头：“你好，程总。”
上下级简单的打招呼。
程雲嗯了一声。看见她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惊艳，然而很快恢复平静。
钱溪知道，那只是男人看到漂亮女人的正常反应而已。程雲并没有认出她。
电梯到了，钱溪手挡在电梯门一侧，做了请的手势。
程雲进入电梯。
就在钱溪按了总裁办电梯层数时，她看到一个慌慌张张跑向电梯的女孩儿。
钱溪确认，是昨天那个女孩儿。女孩儿看起来阳光开朗，眉眼皆是笑。
她有点坏心思，偏想和程雲在电梯里独处，没有去按开门。
程雲将手挡在关闭的电梯门中间。
钱溪看见程雲神色温柔，笑说，带着宠溺：“怎么没跟上？”
女孩有些赌气：“还不都赖你，你腿那么长，步子还迈那么大，还不等我，我怎么跟得上？”
钱溪在心里冷哼，觉得程雲真是厉害，昨天那样的局面，仅一个晚上就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