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新的生意
朱七七和沈浪坐在十两钱庄的后堂喝着茶，等待着伙计们核对一天收到的银两。
“七七，这是我让府里厨房送过来的参汤，趁还是热的快喝了吧。”沈浪将参汤倒入小碗中递给朱七七，“你最近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他平日太忙，没办法时时刻刻盯着她，看着她现如今这副弱不胜衣的纤弱模样，总会忍不住担心她没好好吃饭。
“有好好吃。”就是吃不了太多。
“你不能再瘦下去了，姑娘家健健康康就好，不要学那些世家小姐追求什么以瘦为美。”
“你不觉得那些小姐身姿窈窕，扶风弱柳的样子格外迷人吗？”
“不觉得！”沈浪沉下了脸，“你真的是为了瘦故意不吃饭？”
“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朱七七连忙解释，她只是胃口不好，并没有故意减肥。
“七七，我喜欢任何模样的你，但最喜欢健康的你，现在的你太瘦了，总让我担心。”
“放心吧……”朱七七没说完，伙计们就出来了。
“东家，我们核对完了。”掌柜拿着账本来到二人面前，“今天共存进黄金七十万两，白银五十六万七千两。”
“比我设想的好。”朱七七将参汤喝完，伸手示意掌柜将账本递给她，“我看看。”
翻着手中的账本，朱七七脑海里飞速运转，头也不抬的盯着账本，但口中确条理清晰的分配着银两的用途，“原本我准备留足一个月内兑付的现银即可，但后来想想时间太短，怕有突发情况来不及调拨银两，还是留下三个月的备用金吧，这部分银两掌柜你一定要保管好，每日收支都要做好流水账，监守自盗这种事情一定不能发生，所有钱庄的伙计我定不会亏待。”朱七七抬起头严肃的看着掌柜，顺带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伙计，“君子爱才取之有道，大家都是读书人想必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我会请人定期核对账目，如果发现有人从中做手脚决不会姑息，但请大家放心，我开给大伙儿的工钱绝对是同行业最高的。”
“谢东家！”伙计们齐声道谢。
“好了，你们先下去忙，掌柜留下就好。”
待其余伙计都一一出了后堂，朱七七才又开口。“掌柜的，依你看三个月大概要留下多少银两？”
“回东家，我刚刚大概估算了下，大部分人存的都是一年期的，三个月的话我觉得五万两白银有多。”
“那就留五万两，另外留下五千两用于日常开销和工钱。”掌柜说的数目与朱七七预想的差不多，便大手一挥做了决定，“这样就去了五万五千两白银，剩下的将其中一万两千两进购一些胭脂水粉，让镖局送去边城，去了顺便打听下情况，看是否需要加大投入。”沈浪明白这是又在给他安排事情了。
“胭脂水粉这些我实在不懂，我只负责安排镖局，采买的事你得另找他人。”
“好。”朱七七爽快答应，她很高兴沈浪学会了拒绝自己，她害怕沈浪为了自己不管不顾，不擅长的事也拼命死抗。“五十万两白银先运给王怜花，他那肯定缺银子得很。至于黄金先运回朱家金库暂放，待我好好想想，后续有大用处。”一切安排完毕，朱七七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心想真是一年不如一年，这一天下来身子骨快散架了。
“回府吗？”
“嗯，我先回府，你留下来安排后续的事情。”
“去吧，我已经叫了府上的马车，在门外候着呢。”沈浪替朱七七整了整衣服和头发，一脸的温柔。
“你真是太好了。”无时无刻都能预先安排好她的需要。
朱七七在书房埋头苦思了六七天，拿着厚厚的一扎手稿出来，四处寻沈浪不着便招来下人。
“看见沈浪了吗？”
“沈公子和八公子在练武场。”
“姐夫，你为什么还不跟七姐成亲啊？”汗流夹背的朱小八瘫坐在地上，他都好久没这样被操练过了，浑身虚脱。
“你爹爹一直没松口。”他也想成亲。
“我还以为是你一直没正式提亲呢。”
“……”沈浪苦笑，怎么可能会是因为他呢，天知道他有多想快点成亲。
朱七七是听到了两人的谈话的，害羞的同时也陷入了沈思，她一直以为两人目前的关系跟已经成亲没什么两样，她们彼此在心中认定对方就已足够，但事情好像并非如此，对沈浪而言成亲会让他更加有归属感吧？她想着等矿场的事情步入了正轨，两人的亲事也该提上日程。
“原来你们在这里。”想明白后朱七七快步进入武场，“我到处找你呢。”
“找我有事吗？”最近几天朱七七一直将自己关在书房，沈浪知道她肯定是在想如何安排那些黄金，也不去打扰。
“我想到一些点子要跟你商量。”
“走吧，我们去书房。”拿起搭在架子上的衣服，沈浪牵起朱七七朝书房的方向走去。
“唉，你们就这样走了吗？看到这里还有一个人吗？”朱小八望着两人相偕离去的背影放声大喊，只是并没有人理会他。
“七十万两黄金可是大数目，得好好利用。”两人坐下后，朱七七迫不及待的打开手稿，“我想了好久，绣坊街目前已经初见成效开始慢慢盈利，但想要朝着我们原先设想的那样发展，仅是现在这样不温不火是不行的，我们不能仅仅只满足于绣品，还要做成衣、布匹，还有原头的染料，自给自足的同时还要外销，尤其是染料，我觉得这里面门道很深，做好了就是暴利，我听爹爹提过西域人和大海那边的洋人不擅长制作紫色和红色，所以把这两种颜色视作非常高贵的颜色，只有贵族和有钱人才能穿这两种颜色的衣服，价格非常昂贵，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把我们中原擅长制作染料的技师集合起来，主要制作这两种颜色，同时也可以满足绣坊街的需求。”
“中原地大物博，提取染料的植物和矿石很多，担技师却不是很好找。”沈浪以前虽是长年行走江湖，但所到之处所见之物所听之闻不比朱七七少，往往能一针见血的提出问题的关键。
“这就不得不好好夸夸我那头脑聪明的爹爹了。”朱七七一脸骄傲，“朱家也不是一直就是首富，是我爹爹经手之后才成了首富，他有敏锐的观察力，现在染料这行业不敢说我朱家一家独大，但也算是行业龙头。”
“你有个好爹爹。”
“那是当然。”一路来说是自己独立创业，却每时每刻依赖着朱家，刚开始她很抗拒，但后来想通了，她的目的是赚更多的钱帮助那些受苦受难的穷苦人家，只要最终的目标没变，那么中途偶尔走走捷径应该也无大碍吧。
“我得感谢他生了你这么一个好女儿，还愿意交给我。”沈浪最爱看朱七七这副古灵精怪，傲娇调皮模样，忍不住伸手捧住她的脸颊轻轻印上一吻，平时他很克制自己，尽量不做任何越轨的事情，可太久没见过这般的朱七七，一时冲动未忍住，事后他也很忐忑，怕惹她不快。
“你正紧点，我跟你说正事呢！”朱七七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明明很害羞但强撑着一脸的严肃。
“我错了。”沈浪笑着认错。
“染料生意用不了太多银两，剩下的我想投入到私盐生意上。”朱七七接下来的话吓得沈浪一惊。
“朝庭不允许私自贩卖私盐。”盐一直是朝庭握在手中的利器，不可能那么轻易允许民间自主交易。
“我知道，但朝庭年年都大手笔的镇压私盐贩子，为什么屡禁不绝呢？哪怕他们的镇压手断极其残忍，仍是有不断的人前赴后继，这些人不怕死吗？肯定是怕的，只是这其中的暴力让他们抵抗不了诱惑。”朱七七平日里喜欢在街上乱逛，结识了一帮三教九流的朋友，其中不乏贩卖私盐的盐贩子，了解到其中的暴利，也了解到目前市场上都是些小商小贩在倒卖私盐，没有一股势力是强有力的。
“万一被抓到了怎么办？”沈浪唯一担心的就是朱七七的安危，对于朝庭只手撑天将食盐牢牢的抓在手中，肆意抬高价格，导致很多老百姓吃不上盐的这种行为很是不屑，所以以前朝庭请他捉拿私盐贩子全都通通拒绝了。
“我想将现有的一些私盐贩子集结起来，我给他们出本钱，让他们分散出去，另外再培养一批，广撒网，扩散到全国各地去，这样朝庭就算抓也一时半会不知到上哪儿抓抓哪个，等风声紧的时候我就换一批人，我就是要打破朝庭垄断的现状，要让天下老百姓都能吃上盐。”
“……”朱七七的话让沈浪内心一震，同时也让他觉得汗颜，同样是看不惯朝庭的做法，同样可怜着天下的老百姓，但他就只是在心里愤愤不平，埋怨着这天下的不公，从未想过放手一博，从未想过要改变这腐朽世道，而朱七七不一样，她不断的挑战着权威，不断的偿试着改变，不畏危险，不计得失，勇敢的付诸实际行动，努力用自己瘦弱的肩膀改变着一切。
“七七，你真是让我佩服得紧，你身为女儿身却做了天下男儿都做不了的事，你让天下的男儿全都该反思。”
“你先别急着夸我，我想做的事都需要你与我一起。”
“不论前路是陡是直，不论路途是近是远，哪怕要失去生命，我都会一直与你风雨同舟。”
两人就这样看着对方，眼中是道不尽的情意，心里更是满腔的热情，她们都知道未来的路很长且途中风雨多阻，但他们知道，只要对方陪在自己身边，再艰难又如何？他们会携手一一踏平所有的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