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魔鬼将竭诚为您服务
……
“交换吗？”
面对骤然变换的时空，路明非并没有男孩想象中的惊慌失措，只是平静的看着他，眼底隐含意味不明的情愫……
似乎是久违的老友终于重逢，又像是既定的期待得偿所愿，或者是多年偶像转角相遇时的喜悦……
虽然不明白路明非看到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复杂的内心戏，但既然他不回答，男孩叹息一声便打算走了，反正他今天就是来刷刷存在感，以便日后好相见，也没指望一次就成……功。
“好。”
“嗯～？”男孩黄金色的瞳孔微微放大，他定定的看着路明非，一本正经的小脸上有些茫然，“你…说什么？”
当魔鬼凝望你时，你也在凝望魔鬼……
脑海里浮现最终圣所的祭台上，那个被钉死在金色长枪下的小男孩，苍白的小脸抬起，他眯着眼笑了，“哥哥，你来救我了？”
收回飘飞的思绪，路明非平静的回望他，眯着眼笑了，“我说好，我答应你了。”
车站里是空无一人的沉寂，车站外巨大的圆月正在坠落，最后的光明里，苍白的月光将凝望的二人拉出长长的剪影……
“不是…这…这你就答应了？你就不再考虑考虑，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世界碎了啊！人都不见了啊！”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自己做梦我不知道？赶紧的，交换啊，下一个环节！”
迎着那迫不及待的眼神，男孩心底莫名有点发慌，到底我是魔鬼还是你是魔鬼啊！为什么这事你比我还积极？不对，我是魔鬼我怕什么？
摆正了心态，小男孩一本正经的弯腰行礼，“既然路明非先生已经答应了，地狱公司17864号魔鬼路鸣泽，将竭诚为您服务！下面由我来为您介绍本公司的服务项目，怎么说呢，您听说过《浮士德》吗？
魔鬼靡菲斯特和浮士德打赌，靡菲斯特成为浮士德的奴仆，一旦靡菲斯特令浮士德满足于世俗的快乐，主仆关系就解除，而且浮士德的灵魂归魔鬼所有。
我的条件和这类似，接下来我将和您签订一份契约，我能为您实现几乎一切的愿望，而您的生命将归我所有。
以上，您是否有疑问？有问题可以提，没有问题的话契约成立。”
“我拒绝！按这契约的意思，你给我实现了愿望我就去死了，那我还实现个屁的愿望！
你听我的，这样，咱们分期付款，把我的生命平均分成一百份，你给我实现一次愿望，就能得到一份生命的所有权，但使用权还在我这里，只有当你得到我全部生命的所有权后，你才能收取我的生命！”
路鸣泽越听脸色越黑，什么玩意就一百次了？虽然他本来也打算分期付款的，路明非那套使用权和所有权听着还挺合理，但见鬼的一百个愿望，累死我吗？
“四次！最多四次，我实现你四个愿望，每次收取你四分之一的生命，当实现你第四个愿望后，你就归我了。”小魔鬼阴沉着脸伸出四根手指，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
路明非毫不示弱的伸出了两只手，路鸣泽无声摇头。
路明非收回了一根手指……
……
路鸣泽苦笑……
“别玩了，就四次，这是底线，再多本公司就亏本了，到时候我回去会被辞退的。您要行行好就签了，要不行，我过两天再来问问。”
看他那可怜兮兮的样子，路明非心说就你戏多，说的跟真的一样，可也没必要拆穿他，看来以小魔鬼的能力，这个契约是只能四次了。
“行吧，四次就四次！那个…你们公司福利好不好啊，每日签到有没有？逢年过节的礼包有没有？我这老客户了都，月卡能不能办一张？我相当于在你这充了一条命，首冲礼包你总得有一个吧？”
见他一脸你赚大了，我痛心疾首的语气，路鸣泽简直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那些乱七八糟的都没有，看在你照顾我生意的份上，最多我回去跟公司给你申请个那什么首充奖励试试看，真尽力了，我尊贵的客户，你要不先考虑考虑，我过两天再来问问？”
“别！不用考虑，我同意了，签，现在就签！”
所以为什么你个出卖灵魂的比我魔鬼还积极！虽然路鸣泽总觉得这个路明非奇奇怪怪的，但能把契约签了就是好事！
见双方都没有异议了，他伸手响亮的拍在路明非的手心，“那么哥哥…契约成立，交易愉快！礼包我先回公司申请，过两天给你。”
路鸣泽说话的同时，一道道裂纹在他的身上脸上浮现，狰狞可怖如从地狱爬出来索命的恶鬼，他低声念诵着，仿佛古老的预言。
“那一千年完了，撒旦必从监牢里被释放，出来要迷惑四方的列国，就是歌革和玛各，叫他们聚集争战，他们人数多如海沙……”
“咔嚓”一声，男孩像破碎镜子般碎裂一地，随后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袭来，路明非眼前一黑。
再睁眼时，他又回到了那个人流如潮，喧嚣嘈杂的火车站，而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候车室的椅子上。
“你醒了？”
身旁是个娇小的女孩，肌肤白得发冷，穿着一件低领的白色T恤，一头颜色淡得近乎纯白的金发编成辫子，又在头顶扎成发髻，整个人素得像是冰雕。
“你是……”
“零。”似乎是猜到路明非接下来要说什么，零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提前说道，“你走路睡着了，我把你放这了。”
“呃…谢谢！”路明非其实挺懵的，他现在有点理解刚才路鸣泽的感受了，不是，按剧本不是应该车站偶遇芬格尔吗？怎么换成零了，我那么大一只师兄哪去了？
对了，记得古德里安招完我之后就去俄罗斯招零了，难道因为我之前给古德里安那头答应的太快了，结果发生了什么，影响了零的入学时间？
啊……师兄……完了！出大事了！因为提前知道CC1000车次要在自由一日那天早上凌晨两点才有车，所以自己卡着时间点来省得等了，可芬格尔那货几天前就在车站靠要饭度日了，这次没我接济他，不会饿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