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任凭你处置

赵白石已经不声不响地在床上放好了炕桌，盛好了两碗粥摆在了上面，赶在荷香说话前插了话对秋与道：“那些事还早着，快别费神想了，说了半晌话费气费精神，瞧你的脸色都有些不大好，先趁热喝了粥歇会儿才是正理，刚还嚷嚷着饿，这会儿倒是不着急了。”说着赵白石将勺子塞进了秋与的手里，转头又对荷香吩咐道：“你家小姐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且先下去想想，想留下继续伺候也行，想立马出去也行，都不会亏待了你，但有一宗，断不可将此事张扬出去，若是我听到了什么风儿，定是会料理了你的！”

赵白石板着脸，眼神凌厉，吓人得很，再加上荷香得知了这样一件天大的秘闻，心里正惴惴不安着，听到“料理了你”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哭着央求道：“求老爷求夫人开恩！我是半句都不敢乱说的，这是小姐的身子就还有一半是小姐，我仍会像之前一样尽心尽力地伺候着，求老爷让我留下吧！回门时我还可以帮着遮掩一二。”

“看你的表现罢，且留你几日。”赵白石冷冷地说道，“听你这意思，是同意了夫人刚刚说的话？”

荷香磕个头道：“回老爷、夫人，我愿意继续留下来伺候，定会比以前更尽心尽力！将来的去处，也全凭老爷夫人作主。”

“如此甚好。”赵白石微微颔首，“你且先下去歇着罢，明日再过来伺候。”

“我没事，我现在就能伺候。”荷香仍跪在地上不起来，仰着脸望着赵白石。

“那就下去把那两个婆子押上来吧，让跪在外间就行，不要弄进来冲撞了夫人。”赵白石想了想说。

荷香答应着叩了一头就领命出去了。

“你先吃着吧，粥凉了怕是会腥气。”赵白石看着一直拿勺子慢慢搅着粥的秋与说道。

“你也吃。”秋与说着舀了一勺子粥吹了吹，在唇边试了试，这才喝了，细细地嚼了嚼咽了下去。

粥熬得软糯浆糊，入口咸香，进了胃里暖暖的，倒是很舒服。

“这，这是给我的？”赵白石问道。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这屋子里还有别人么？自然是给你的。”秋与笑着说，“见你一直揉头，眉毛也攒着，想是没有休息好，吃完了赶紧去睡会儿，别去衙门了，养好了精神，明日趁早再去。你这不舒服着，就陪我一起吃点儿清淡好消化的吧。”

“嗯。”赵白石点点头，虽说早就猜着了几分，但真听到秋与说这碗是给他拿的，心里也颇感熨帖，拿勺子从上面浮浮地舀了一勺子吃了，缓缓说道：“本是不想再让你费心神的，但那两个婆子，一直拘在柴房里，就是想让你亲自处置了，心里好痛快些。”

秋与轻笑，“关她们什么事，还不都是你吩咐的，要处置也该处置你才是。”

“我……我没有。”赵白石急忙辩道，却不知怎么，说话都不利落了，“先将她们处置了，若你心里还气不过，我……我也任凭你处置。”

“这可是你说的！要说话算数！”秋与继续逗呗道，她没想到赵白石会这么说，但一想他这人就是太有担当了，才会娶了吴漪的，为自己的错处负责，这就是他的风格。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白石听凭夫人处置。”赵白石一本正经地说道，逗得秋与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