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羽继圣:千里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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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神秘祭坛

两人从欧也、子翃身边经过,欧也与子翃瞧着黎诗趴在忠尧身上那般幸福甜蜜的模样,不禁轻轻摇着头,眼神里充满了神往,异口同声地叹羡道:“好羡慕啊——”

“羡慕什么?快走吧!”高雅郭微微一笑,催促了一句,也从他俩身边经过,跟了上去。

子翃见状,回头瞥了一欧也一眼,见他还傻傻地愣在原地,遂用胳膊碰了他一下,冲他使了个眼色,又努努嘴,指向高雅郭的背影,说道:“师弟师妹在前面,学着点儿啊!”

欧也这才反应过来,连连点头:“哦,对哦!此时不学更待何时?”说着,急急朝高雅郭的背影追了过去,一边追,一边挥着手高声喊道:“师姐,你等等,我来背你——”

子翃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发出一声无可救药的长叹。对于欧也的脑回路,他已经看不下去了。

高雅郭见欧也追了上来,瞥了一他一眼,说道:“你背我?为什么要背我?你不是受伤了吗?”

“哦,对啊!是我受伤了呢。”欧也一摸脑门恍然大悟,想也不想,立马改口道,“那你背我吧!”

“我背你?”高雅郭惊异,将欧也上下打量了一下,神色充满了疑惑和不满,反问道,“你让我一个弱女子,来背你这个虎背熊腰、身材魁梧的大男人?合适吗?”

“额?好像是有点不合适啊……”欧也尴尬地笑了笑。

“方才你从身后像阵风似的奔了过来,我怎么没见你喊腿疼啊?挺利索的呀!”高雅郭呵呵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转身朝前走了开去。

经她一提醒,欧也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跑得太快,好像扯着那什么地方了,大腿内侧有阵钻心的疼痛之感。他忍不住大声呻吟起来。可是,高雅郭头也不会,根本不予理睬,她以为欧也是装的。

实则不然,欧也因为一不小心扯着了那不该扯的地方,是真的疼,真疼。他捂住自己大腿内侧,远远望去,便如同捂住要害一般,无从分辨。

子翃从身后赶了过来,关切地问道:“怎么?疼了?”

欧也连连点头:“嗯。”

子翃抬头望了一眼高雅郭远去的背影,忽然嘻嘻一笑,用胳膊肘又碰了欧也一下,说道:“别装了,师姐连头都没回一下,赶紧走吧!”言毕,自顾自往前走去了。

欧也先是一愣,左右环顾,见人都走了,就撇下了自己一人,连忙捂着大腿根部追上子翃,边走边说道:“师弟,跟你商量个事儿,行不?”

“行啊!师兄,但说无妨。”子翃淡淡地说道。

“咱们两兄弟感情怎么样?”欧也并未开门见山,而是绕起了弯弯。

子翃疑惑地扭头望了他一眼,见欧也的眼神很诚挚,便直说道:“原来在师门的时候,虽然往来不多,交情泛泛,但自从这次下了山,一起经历了诸多磨难,也算得上是生死弟兄了。”

“啊,真的?”欧也闻言面色一喜。

子翃肯定地点了点头。

欧也欣然道:“那师兄受了伤,行路不便,师弟能否背我一程?”

“呃?”子翃一愣,皱了皱眉头,停下了脚步。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将欧也打量了一番,嘻嘻一笑,问道:“师兄,你有几条腿?”

“两条啊!”欧也不假思索地答道。

“你只有两条腿?”子翃凑近了他,神秘地笑道。

欧也不知是陷阱,先是愣了愣,旋即想了一下,摇头道:“哦不,我有三条。”

“那就对了嘛!”子翃如释重负,开心地笑道,“你有三条腿呢,伤了一条,不还有两条吗?正常走路有问题吗?”

言毕,转了身,撇下欧也一人,大步流星地走了开去,边走边喃喃道:“刚才还健步如飞呢,怎么这会儿就喊疼了呢?八成是装的,装可怜,做给师姐看,嘿嘿,我可不会上你的当……”

欧也的请求就这样被子翃无情地拒绝了。

目睹子翃头也不回地离去,欧也朝他的背影举起手来,叫道:“哎,不是,你……”他欲言又止,举起的手又无力地垂了下来,只得忍着疼痛,一瘸一拐,一步步地追了过去。

一行人走了大约两盏茶光景,忽见一道月华之光从天而降,云婀从月神闪蝶化身为人形,迎面走了过来。

她行至忠尧面前驻足站定,说道:“公子,黎姑娘受伤了?”

忠尧点了点头:“她脚上受了点伤,行动不便。”

云婀轻轻“哦”了一声,提议道:“要不我召唤一些蝴蝶来……”

黎诗听出了她话中之意,连忙打断了她的话,拼命冲她使眼色,挤眉弄眼,云婀顿时反应过来,一时张口结舌,将后面原本想说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忠尧见她神色有异,问道:“召唤一些蝴蝶来做什么?”

“哦,哦,没、没什么。”云婀连忙说道。

所幸忠尧并未多问,而是举目远眺了一下,扭头说道:“对了,你去巡查四周,可有发现?”语罢,高雅郭、子翃、欧也三人也围了过来。

“回公子的话,正如公子所料,此去二十里,果真有一座圆形祭坛。那祭坛起于高台之上,宽广约有十数丈,高台离地大约六尺有余,有石阶与地面相连,左右各有六根通天柱。道旁两列皆有大火盆,盆中大火熊熊燃烧不息。”云婀一边回忆,一边叙说道。

“那祭坛是空的吗?还是上面有些什么?”忠尧又问。

云婀想了想,说道:“祭坛上空悬浮着一个黛紫色的虚空灵球,中有一年逾五旬的老者,须发有些花白。虚空灵球四周,围了一圈十二人,有的手执短杖,有的手持各式乐器,有笛、排箫、筚篥(bì lì)、横笛、琵琶、拍板、大鼓、腰鼓,好像还有方响,看起来如同散乐一般。不过,为了避免被发现,我未敢靠得太近。”

忠尧凝思片刻,说道:“如此说来,这祭坛是必经之路了?”

“是的。”云婀颔首答道。

“看来,我们只能去会会那老者了。”忠尧意味深长地苦笑了一下,抬头望了一眼血色的暗夜长空,幽幽说道,“这还真是多姿多彩的一天呢……”

高雅郭怔怔望着远方出神,喃喃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来,又免不得了大动干戈,激战一场了。”

子翃嘴角勾起,冷冷一笑:“暗影血路,回头已无路可退,唯有向前,杀出个黎明!”

“嗯,那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吧!鹰击长空,打破这恐怖的永恒黑夜!”欧也慷慨激昂地说道,挥舞着手中的拳头。

“哟,你不疼了?”高雅郭斜眄了欧也一眼,揶揄道。

“额?”欧也一愣,马上换了一副面孔,哀呼了一声,说道,“疼,也不疼!”

“那么,大家都准备好了吗?”忠尧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从容不迫地问道。

众人士气大振,齐声答道:“都准备好了!”

“那就继续出发吧!”忠尧掷地有声地说道。

其余诸人重重点了点头,又重新上路。

刚走了不过百余步,欧也忽然眼珠子一转,嘻嘻一笑,一瘸一拐走到云婀身边,小声商量道:“大妹子,你能不能背背我?”

“呃?你说什么?”云婀忽然瞪大了眼睛,惊得说不出话来。那震惊的眼神分明就是在说,你这么大的块头,居然让我来背你?亏你也好意思说得出口!

欧也见此情形,连忙说道:“俺……不太会说话,是不是叫你大妹子你不开心了?那、那我叫你云妹子,还是云妹妹?喔呜……好像还是云妹妹好听一些吧……”

云婀瞥了他一眼,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继续往前走去。

“哎哎哎,云妹妹你别走啊,别走,等等我……”欧也急忙追了上去,说道,“我、我受伤了,多有不便,有碍观瞻,怕拖后腿……”

云婀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凝睇半晌,见他实在步履蹒跚,一瘸一拐有些可怜,也担心影响行进的速度,便说道:“你真想让我帮你?”

“是、是!”欧也连连点头,忽然撞见云婀的眼神,又摆手辩解道,“我、我不是说真让你背、背我!我的意思是说,你那儿蝴蝶多,时不时也用来救个人啥的,不如这次用来顺便救救我……”

“哦,你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云婀点了点头,道,“你是想让我给你弄张‘蝴蝶床’吧?最好,这张床不但软绵绵的,还能飞,来去自如,不用动脚,更用不着发指令,它自己就能跑。”

“哎,对对对!”欧也把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竖起大拇指恭维道,“这蝴蝶床是好东西,高级货,也只有云妹妹能造出来,老欧哥哥我是佩服佩服!”

“好吧,如你所愿。”言毕,云婀将衣袖轻轻一挥,欧也顿时周身笼罩在一团潋滟的波光之中,俄而,波光凝聚为星星光点,化作一只只月神闪蝶,竟然真的拼成了一张“蝴蝶床”。欧也惬意地躺在“蝴蝶床”上,得意万分,不时变换姿势。那“蝴蝶床”载着他从子翃、高雅郭身边飞过,他还得意得吹起了口哨,兴奋地向众人挥手致意。

“云婀,他那点伤根本就算不了什么,你这么做是被他骗了。”高雅郭摇了摇头,叹息道。

“没事,那就让他走在前面,顺便去探探路,打个头阵吧!”云婀莞尔一笑。

“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啊。”子翃闻罢,也乐了,“看来,你的灵力也增进了不少啊,以前还做不到这样呢。”

“大家的修为都有不小的提升,我也不能拖后腿啊。”云婀笑道。

这时,“蝴蝶床”如一张悬浮飘空的飞毯,已经载着欧也飞到了忠尧与黎诗前面,他激动冲着忠尧二人挥起手来,一边挥手,一边遥呼:“黎师妹,原本应该给你的‘蝴蝶床’被我用了,师兄对不住你,实在不好意思啊!下次请你吃大餐赔不是,我先走了!”

“去吧去吧!”黎诗冲欧也挥了挥手,又将双手拢在嘴边,形成个小喇叭,喊道,“欧也师兄,你先去替我们会会那个老头子!最好把那个祭坛、阵法一道破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这大任非君莫属,就交给你啦!”

“啊?让我一个人去会那老头儿?”欧也一听,愣了愣,发觉着离忠尧等人的距离愈来愈远,“蝴蝶床”却丝毫没有停下来或是减慢速度的意思,不由大惊失色地喊道,“哎,你停下,你快停下,快停下……”

又行了大约小半个时辰,昆羽宗一行抵达了云婀口中的那座圆形祭坛。这祭坛横亘在眼前,高大肃穆,气势恢宏,挡住了所有人的去路。

但见祭坛上空漂浮着偌大一个黛紫色虚空灵球,那老者盘腿悬于空中,神色安定,正在抚琴,似乎完全沉浸在那支正在演奏的曲子中。而周围的十二乐人却早已不见踪影。

忠尧轻轻放下黎诗,众人驻足侧耳倾听,但觉这支曲子细细听来,有种宁静、苍凉、悲怆之感,悠扬,低沉,浑厚,婉转,如泣如诉,令人的心不禁沉了下来。

子翃低声说道:“不如,趁他醉心于抚琴之际,我们悄悄从祭坛上溜过去?”

忠尧努了努嘴,指了指祭坛另一侧若隐若现的一道结界之波,苦笑道:“哪有那么容易,那边那道结界瞧见了没?况且,云婀明明说先前看见有十二乐人在侧,而现在这些人都不见了。想来,这祭坛十二乐人也不一定只是乐人吧?给人的感觉更像十二个大祭司。说不定,此刻正埋伏在什么地方等着我们呢。”

子翃拧着眉头点了点头,面色凝重。

忠尧又神秘兮兮地笑笑,摇了摇头:“这是支好曲子,不听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