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选择
鬼市。
虽然对于上官羽来说，区区的三千两白银，根本就不值一提。就是在手中随便露点，怕是都不止这些。但不代表上官羽就会去当这个冤大头，真的按这种高的离谱的价格去掏钱。
因而当卖家开出了三千两的高价之后，上官羽并未选择成交，而是就这么目不无表情的看着笑脸迎人的卖家。
直到其笑容都有些僵硬之时，上官羽才再次开口，用沙哑的声音道：“若我所记不差的话，就算是一个姿色才艺上佳的新罗美婢，在东西两市之中，也不过才纹银百两！
三千两银子？
还是在这鬼市之中。
掌柜的也不怕撑死了！”
而面对上官羽嘲弄的话语，卖家倒也丝毫不慌，反而答非所问的卖弄道：“不知客人可曾听说过魁隗族？”
“魁隗族？可是连山注中所记载的，居于禹水之畔，积石之巅，昼伏夜出，饮之血，可清心明目的魁隗族？”
这是属于前身的记忆。
前身虽然文不成，武不就，但却喜好研读一些孤本杂记，也就是课外读物，而这其中恰好就有相关的记载。
“客人当真是博学，不错，客人所要赎买的，正是这魁隗族之人。大概是三个月前吧，我的人在辽河之畔，无意之中发现了他们的踪迹，而后便一路尾随。”
卖家笑眯眯的说着让人不寒而栗的话，道：“当时共有发现二十六人。只不过……由于敝人当时还带着其他货物，难以全部顾及。所以……敝人便只能将其中的二十五人就地处理，只带一人上路。
因而……客人所相中的这个，很有可能是当世之中，最后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魁隗族的人了。
其血有清心明目之效，还是孤品。
三千两。
敝人真的这已经算是赔本赚吆喝了。”
“……好，如此看来，这三千两确实是不多。成交。”
原来，那位鬼阎罗身上，还有这么一段曲折凄惨的过往。
上官羽深深看了一眼，那衣衫褴褛、面无表情坐缩于笼子角落之中的少年。继而便再次开口道：“对了，既然那二十多人是店家亲自处理的，想来他们身上这最珍贵的血，以及血髓什么的，店家应该都留着吧。”
“自然，怎么？客人可是有意入手？”卖家反问道。
“就像掌柜的说的，这可是孤品，”上官羽淡淡道：“在用之前，自然最好能先有个什么替代的练练。”
“行家，”卖家赞了一声，继而故作姿态地纠结了一下，继而道：“罢了，正所谓美酒配佳人，宝剑赠英雄。其实原本那些东西，敝人是准备留下来自用的。
不过既然客人也有这个需求，那敝人……也就只能忍痛割爱了，两千两！只要客人再加二千两，那些血、髓、脏器之类的，鄙人皆双手奉上，如何？”
“成交！”
除了那位未来的鬼阎罗之外，剩下的一堆东西就算是想也明白，只凭上官宇一个人是不可能的拿的过来的。
所以最后的结果是上官羽这边先付了定钱，然后买家将相关的东西送到指定的地点，在指定的时间再行交易。
等上官羽这边都谈妥，少年谢七五这边，也先行付了全款交易过来之后，鬼市的大拍也差不多临近正式开始了。
但听伴随着清脆的鸣钟声响起，历届、也是此次鬼市大拍的举办地点，也就是九重楼的大门，也随之缓缓打开。
早已等候在外的客人，也在出示了相关的竞拍凭证之后，鱼贯而入，进入九重楼内。
这里上官羽不得不抱怨一下。
这进鬼市，也就是坐船登上这座岛，需要花一百两买信物。而这进九重楼参加一年一度的鬼市大拍，竟然还需要花一千两购买竞拍凭证。
想要入包间，更是要三千两。
它亲朋好友的，这妥妥的二次收费呀！
某国的信贷银行都没有这么黑。
……嗯，好吧，其实应该还是某国的信贷银行更黑。
不过人家好歹不骗穷人是不是？
花了三千两，进了二楼的一个包间，挥推了包间之中，九重楼所准备的、负责伺候招待的侍女。
在房间之中只剩上官羽和少年谢七五之后，上官羽终于开口。
一边拿出了卖家给予的解蛊毒的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一边对着现穿着从卖家那里得来的搭头，也就是一件简陋的黑色斗篷下的谢七五淡淡道：“如果那人牙子没说谎的话，你家应该再没什么人了吧。”
似乎是听到了上官羽提到了他的家，他的亲人，谢七五那犹如死水一般的碧目终于有了反应。
仇恨！
仇恨之火，于其目光中闪耀。
仿佛能将三江之水燃尽！
“还不错的眼神，只可惜眼神是杀不了人的。”
而面对谢七五那会让普通人不寒而栗的眼神，上官羽丝毫不为所动。一边不紧不慢的，拿起了这九重楼之中，为包厢客人所准备的美酒，为自己斟了一杯，一便继续淡淡道：“其实我们两个人……很像。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都是一个人。
都是有想杀……现在却无力杀的人！
看在我们如此相像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
其一，拿着解药，离开这里，之前买你的钱，我权当是做善事。至于你以后如何，自也与我无关。
其二，我可以帮你，杀掉你想杀的人，到时候不管是我来出手也好，还是你亲自了结也好。但是自那之后，你命就是我的了。
到时候，你将会有机会攀登到以往你想都不敢想的高峰，见到难以想象的景致。但是同样，你也将承受常人难以想象的磨砺，遭遇到前所未有的凶险！
是离开，还是留下？
何去何从，由你选择。
不过……一旦你做出了决定，就再无法改变了。”
而面对上官羽所给出的选择题，谢七五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不多时便再次开口，他那仿佛干涸了许久的嗓音，以让人不寒而栗的语气道：
“……我要……杀了他！我要将他，和他有关的一切……都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