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两人一前一后，坐了许久，一直到上课铃响，两人都没有动。

宫灿灿：你不去上课？

穆东南：你不去吗？

宫灿灿：我不想去！

穆东南：哦。

宫灿灿等了一会，穆东南并没有动的意思。

宫灿灿：你不怕老师找你麻烦。

穆东南：一个女生刚被精神攻击，她找了个荒无人烟的地方，看着面前的池溏，久久不说话，这种情况下，一个乐于助人，善于团结的阳光少年，因为担心所以陪同，有什么问题。

宫灿灿：我没事，我不是告诉你了吗？

穆东南：自杀坚定的人，是不会犹豫和昭告天下的。

宫灿灿：即使你那个理由可信，检查也是不可避免的。

穆东南：这位同学，我必须骄傲的通知你，本人善于各种各样离奇玄幻的检查，保证寓意深刻，回味无穷，能当寓意童话，又能当散文，寓育于教，以德树人。

宫灿灿：老师没在，要不又会惊叹不已，如此矿世惊艳的绝作，一定要让他拜读。

穆东南：这种话以后少讲，一个语文老师天天拜读学生文章，你让他怎么好意思当老师。

宫灿灿：就你歪理最多。

穆东南：你喜欢就行。

宫灿灿：我喜欢你走开。

穆东南：你已经远远离开，我也会慢慢走开。为什么，我连分开都迁就着你。我真的没有天份，安静的没这么快。我会学着放弃你，是因为我太爱。。。。。

宫灿灿：说话就说话，你背什么歌词。

穆东南：氛围到了，情不自禁。

宫灿灿眉眼露出一丝笑意，没再说话，穆东南也没有再开口，两人看着池塘，不时的传来呱呱声。

宫灿灿：你不想问我发生了什么？

穆东南：如果你想说，自然会告诉我，如果不想说，我问了也不会知道。

宫灿灿：呲！

穆东南：怎么了，我怎么发觉你刚才有些不屑，我这个逼格装低了。

宫灿灿：不错，万金油似的回答。

穆东南：那怎么了。

宫灿灿：如果你真想知道，不从我这，也可以从别处。现在你完全不知道，只能证明同学你对我很不上心。

穆东南：。。。。。。。

穆东南：打听也要时间撒，我不是还陪着你。

宫灿灿：如果是我，我会让别人帮我问，手机人人都有。

穆东南：我今年17岁，我的朋友也17岁。

宫灿灿：SO。

穆东南：SO，我的朋友如无意外，现在应该在课堂上，而不是在社会上干着包打听的活计。

宫灿灿：。。。。。

宫灿灿听到这忍不住笑了起来，穆东南面上却多了些无奈。

穆东南：能说说为什么吧？

宫灿灿：刚才不是还说要尊重我吗？

穆东南：你不是说我对你不上心吗？

宫灿灿：这时候关心，晚了。

穆东南：不晚，不晚，有总比没有强。

宫灿灿：不想说。

宫灿灿说完，又陷入了沉默，穆东南看着那一滩死水一般的湖，那水的粘稠度，连大风都不能吹起涟漪，也许这就像宫灿灿的心吧。

穆东南“让软弱的我们懂得残忍，狠狠面对人生每次寒冷；依依不舍的爱过的人，往往有缘没有份；

宫灿灿：你又闹什么幺蛾子！

穆东南：刚突然想到这个歌，觉得应景，想想当当你此时的BGM也好。

宫灿灿：我不需要！

穆东南：像我这样优秀的人，本该灿烂过一生，怎么二十多年到头来，还在人海里浮沉；像我这样聪明的人，早就告别了单纯，怎么还是用了一段情。

宫灿灿：停。

穆东南：不应景，好的。没有了联络，后来的生活，我都是听别人说；说你怎么了，说你怎么过；放不下的人是我；人多的时候，就待在角落；就怕别人问起我。

宫灿灿：。。。。。

看着宫灿灿无语的表情。

穆东南：还不适合啊！一杯敬朝阳，一杯敬月光；唤醒我的向往，温柔了寒窗；

宫灿灿：停，你如果非要有音乐，能不能用手机放原唱。

穆东南：我唱的不好吗？歌唱比赛铜奖得主表示不服！

宫灿灿：铜奖！虽然我没有学过音乐，但你连最起码的换气都很勉强，而且你上来KEY起太高了，你这是铜奖的表现。

穆东南：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吗？而且清唱还在这么安静的环境下，也是需要勇气的好吧！

宫灿灿：好，那你说说你刚才的KEY是几度。

穆东南：。。。。

宫灿灿：你不是铜奖吗？

穆东南：是啊！如假包换。不过是小学歌唱比赛铜奖。

宫灿灿：切。

穆东南：我们出去玩吧！

宫灿灿：你去吧！

穆东南：在这看死水，多没意思！你越看只能越不开心，这时候不需要静，需要的是肆无忌惮。

宫灿灿：你不想听听我的故事！

穆东南：你肯讲了！

宫灿灿：也不是什么秘密，有什么不能讲的。

宫灿灿：我们数学联赛考试的地方，就是我转学前的学校。

穆东南：怪不得你在那会那么伤感。

宫灿灿：我比你们大二岁，你知道吗？

穆东南：啊！你竟然能合理开房了！

宫灿灿：。。。。。你

穆东南：嘿嘿，我多嘴，您继续。

宫灿灿：你今天看到的那个女子，曾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从初中开始认识，一直很合拍，直到高中，初中因为并不需要什么费用，我并没有觉查到她的家世，只到高中，我发觉她放假总是去打临工，耽误了学习，成绩是一落千丈，我劝她不动，我去了她的家里，本来想让她的父母劝劝她，也看看她家境如何，如果她家实在困难，我家虽然不算富裕，但帮她交个学费供她念到大学还是不成问题的，但我不希望她觉得欠我，所以我想背着她跟她家里人商量。

穆东南听到这，已经能猜到几分后来的故事，他暗自叹了口气。

宫灿灿：就是刚才闹事的女人，她接待的我，听完我的计划后，她推诿了几句，然后就同意了，之后朋友果然虽然还偶尔打个临工，但并不像以前那般拼命了，我还沾沾自喜，自己的功劳，就这样度过了高中快乐两年，直到高三中考前，朋友告诉我，如果她这次考不好，可能要退学了。

宫灿灿：虽然朋友成绩不算顶尖，但也算中等，努努力考个一般的大学还是没有问题的，而且学费也由自己负担，怎么会有这个想法。在我的追问下，朋友这才告诉我为什么？原来朋友亲妈在她小学时一场意外去世了，我上次见到的是她的后母，她后母并不希望她读大学。

宫灿灿：听到这，我当时想的很单纯，可能后母并不愿意出钱供她，大学学费也是一个很大的开销，我觉得是我以前说资助，但没讲太清楚，我再次去了朋友家。

宫灿灿说到这，狠狠的攥紧了拳头，身体微微有些颤抖，眼中满是愤怒，可以想像当时会面发生的事有多糟糕，穆东南伸出了手，轻轻拉住了宫灿灿的手，宫灿灿抬头看了眼穆东南，并没有甩开他。

宫灿灿：我去了，对方说最近家里很缺钱，我说我可以资助朋友上大学。对方说家里太困难了，光靠朋友父亲的工资，很难维持，所以需要朋友去打工赚钱。

宫灿灿：你知道我听完是什么心情吗？

穆东南：愤怒。

宫灿灿：我很愤怒，但也没有太大反感，我以为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说我愿意赞助全额的学费和生活费，而且表示大学之后，朋友能赚更多的钱，而且还是感谢她。

宫灿灿：对方说考虑一下。我离开之后，朋友在半路上拦住了我，她很犹豫，我追问之下，她突然问我结果如何。我一下子明白，她知道我资助她的事。她赶紧说钱未来一定会还我，如果不相信，她可以现在就写欠条。

宫灿灿：我当时听完，心情很是复杂，觉得对方很是陌生，她早就知道，却一直装不知道，她一直在骗我，如果不是这次的事，我可能永远得不到对方的感谢，虽然我并不是为了对方的感谢，但被欺骗，又是另一回事。但看着对方惭愧，小心翼翼的样子，又觉得对方很可怜。

宫灿灿：她看到我的样子，羞愧不已，最后她跟我道了歉，表示钱会还我，就离开了。我并没有去追，回去的一路上，我只想到自己像傻子一样被人骗了，还是最好的朋友，她怎么这样。回家之后，我接连几天没去上学，父母察觉我的异常。在问清楚原因之后，我爸告诉我不要怪我朋友。

我很愤怒，质问我爸，她欺骗了我，她最好的朋友，全力帮她的朋友。

宫灿灿：你知道我爸说什么了？

穆东南：叔叔肯定说了一些振聋发聩的金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