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该来的总会来的
安妮双手抱膝，坐在主厅一处角落。
她面前有数不清的阿斯加德人来来往往。
她企图掩饰双眼红肿，把脸埋在自己的的双臂中。
“嘿，姑娘。”石头人寇格发现女孩的所在处。“我总觉得你哪里有点熟悉。”
“啊？”听闻这奇怪的语调和声音，安妮抬起头。
“饕饕饕饕餮……”石头人不可思议，不小心把怀中抱紧的米克脱手摔到地上。
“别叫那个艺名。”安妮抬头。
“我叫安妮，安妮·斯塔克。”安妮说。
“喔喔，好的吧。”石头人回复。“嘿，饕…喔不，安妮，上次我见到你，还是你在竞技场获得角斗冠军不久，那一副‘你很高贵，粉丝没有机会’的状态，现在为啥一副活不起的样子。”
石头人寇格觉得这姑娘看起来满脸厌世。
安妮低下头，把连帽衫后面的兜帽套在头上，企图遮住自己的眼睛刘海眉毛三个特征。
“你带帽子干什么，飞船里又不下雨。”石头人寇格不理解安妮的奇怪行为。
“不不，和下雨没关系，我只是犯社恐了。”安妮说。
“社恐？那是什么。”石头人寇格捡起躺在地上的米克同时询问安妮。
“解释你可能也不会懂。”安妮说。
“那赶紧别解释了。”石头人寇格说。
寇格捡起被他失误掉在地上的小伙伴。
“好吧，饕餮姑娘。呃，我是说，安妮，你到底怎么了？你在哭你干爹高天尊吗。”石头人寇格问。
“我失恋了。”安妮回答。
“多大点事啊。”石头人寇格摊手，手臂夹住的米克再一次掉地。“靓仔千千万，不行咱就换。”
“唉。”安妮叹气。“你不懂爱，仅仅只有他是我一直想要注视的。”
“但他认为我有利可图，觉得我爱是他有目的。”安妮说。“他怎么可以这样？明明我只要守候在他的身边，仅仅如此就心满意足。他却这么想我。”
“爱情太极端，单身保平安。是吧，米克。”寇格听完安妮阐述，对怀中的生物说，但对方却没有任何反应。“喔，对不起，刚才我好像不小心把米克摔死了。”
“可是就算这样，我还是好喜欢他啊呜呜呜。”安妮再次捂脸。
“好了好了，别哭了，乖妹子，妹子乖。让兄弟给你一个爱的抱抱。”寇格说完，把米克甩走，还没经过安妮的同意，就对她抱上去，同时掀开安妮的卫衣帽，揉了揉她脑顶的毛，表示鼓励和安慰。
安妮停止流泪，他忽然觉得石头人的样子有些好笑。
“你把我刘海弄油了。”安妮吐槽，伸手去整理被寇格弄乱的额头。
一位阿斯加德路人，在安妮处不停徘徊许久，可安妮一直忙着伤心，根本没怎么注意身边阿斯加德难民，他刚好听到石头人寇格和安妮的对话。
但是他看到石头人寇格对安妮的动作，脸上露出不爽。
她是这个外星生物能碰的吗？
他心中泛起占有欲，那是被他认定为属于自己的东西。
可他没有办法放下身段，去做相同的事。
内心瞬间有些苦涩。
这个阿斯加德路人走远，离开安妮和寇格处，混迹在阿斯加德逃难人群中，一股绿色亮光闪烁，此人凭空消失。
石头人带着米克离开，角落处继续剩下安妮一人。
“安妮。”
安妮听闻声音，抬起头。
“瓦儿姐？”安妮回复一声，继续低下头蜷缩坐着。
“谁把你弄这样的？“女武神瓦尔基里手抱一堆东西。“是不是内个阿斯加德三王子？他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我去帮你揍他。”瓦尔基里说。
“哎，别别别。”安妮立马从角落里站起，拉住瓦尔基里。
安妮站起来拽住瓦尔基里同时，发现她抱着不符合这里画风的东西。
“等等，这些是……”安妮问。
“这是给你的衣物，在浩克那艘废弃飞船上找到的，据他说是你叔叔之前以防万一为你准备好的。”瓦尔基里说。
“我叔叔……”安妮想到什么，开始大哭起来。“哇，我对不起他啊。”
安妮索性不捂脸了，在熟人面前比较放得开。。
“嘿，嘿，安妮。”瓦尔基里看安妮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还是帮你去揍那个洛基吧。”
“不不不，别别别。”安妮再次拉住瓦尔基里。眼泪还在眼角打转，她努力憋住哭泣。
“瓦儿小姐姐，你看。我不在哭，你别去揍他。”安妮回答瓦尔基里。
“好了，”瓦尔基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她感到头痛。
“你不哭的话，那我们去把这套衣服换上。也换个心情。”
安妮默认，瓦尔基里带她来到自己的机舱内，帮助安妮把那套染血的黑色针织连帽外套和下装换下来。
“怎么样？”瓦尔基里询问，她把安妮推到落地镜旁边，跟着安妮一起打量镜子里的她。
安妮闷闷不乐。
“谢谢你给我带来新衣服。但我没在状态。”安妮说。“让我回到那个角落吧，那里更适合我。”
瓦尔基里无奈。
“好的吧，我尊重你的选择。”瓦尔基里说。
——
“你看起来心情很差。”索尔说。
洛基独自坐在休息室，索尔走向弟弟，坐在他旁边。
“去向她道个歉。”索尔提议。“即使这不符合你的风格。”
洛基觉得不可理喻。
他哥哥让他一个阿斯加德的诡计之神，约顿海姆的正统王子，去跟一个地球人道歉。
这简直太疯狂了。
“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洛基说。“肯定是弗丽嘉不在，我才会想到找你——雷神索尔，咨询这种事。”
“你跟母亲的关系是最好的，如果她还在世……”索尔说，他陷入回忆。“我们的母亲绝对不会吝啬为你出谋划策。”
“我可不想让那个中庭人过于自作多情。”洛基说。
“弟弟，卸下你的伪装吧。”索尔说。“我能看出来，她对你来讲……”
半响，洛基转过视线，直视身边自己的兄弟，打断他要继续说下去的话。
“我真可怜你已经老眼昏花了。”洛基说。“难道你跟你的简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么做的？”
索尔想到了什么，目光向下看，眼神变得黯淡。
“弟弟，你要知道。”索尔说。“我和简，你跟安妮。”
索尔停顿了一下。
“我们不一样。”索尔说。“简是一名科学家，她无法放弃毕生心血和我回阿斯加德，甚至我提出在中庭及九界中辗转，都被她拒绝了。”
“但安妮不同。”索尔说。“我看得出来，她随时准备为你做点儿什么牺牲。”
“……”洛基沉默不语，对索尔的视线转向注视前方。
“我不知道。”洛基说。“她让我感到心烦。”
“但又忘不掉。”洛基继续说。“多么可悲。”
“承认吧，弟弟。”索尔说。“承认你爱上她。”
“承认我们和凡人一样，日久会生感情。”索尔说。
“是吗？我倒是认为，感情像一种偷袭，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来攻击你。”洛基说。“它像是小时候我在你背后捅刀子。”
“它也是一把匕首，它可以随意刺伤对方的同时自己疼痛。”
“那是你的爱，你的观点。”索尔说。“你的比喻不代表所有人。”
索尔理解洛基的意思，这比喻可不怎么样。
“接下来我该做什么？”洛基看索尔沉思不讲话，他询问。
“照我说的这样。”索尔一副理所当然。
“喔，不，哥哥，你知道，我永远不会对一个中庭人那样做的。就算她是阿斯加德的女神，我也绝不会……”洛基说。“或许，我们只需要好好谈谈。”
“祝你好运。”
索尔作为鼓励，拍了拍自家兄弟的肩膀，相似洛基刚得知他失恋，在养老院前拍他的肩膀那样。
洛基来到安妮所在的角落，她现在竟然还在抱腿蜷缩平坐地面。而她身上竟然换了一件新装备，说明这期间她还是挪过地方的，要不然这足够使自己言不由衷的开始担心她了。
“中庭……安妮·斯塔克，好吧，安妮。”洛基说。“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安妮刚听到声音，就像是被人打鸡血一样，她迅速抽离自己抱住膝盖的双手来整理刘海，一秒从地上站起来。
她立马打断洛基。
“小王子，我感到很抱歉。”安妮说。“我不应该那样说话，让你觉得伤了自尊，我没有讽刺你的意思，我真的很担心你，我不想让你死。如果失去你的话，对我来讲，我失去的不仅仅是一颗原子，而是整个星系。”
“呃，再次不好意思。因为我学天文学的，所以用这个比喻。”安妮说。“总之，你对我很重要。”
洛基开始打量安妮，安妮完全丧失之前那种贱贱的自信，现在她看起来更加真实。
姑娘的眼睛还是红肿的。
她是十足的外热内冷型。洛基内心评价。
“你永远那么擅长观察他人，却读不懂你自己。”那是弗丽嘉跟他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他忽然想到弗丽嘉探监时讲的话。
“你可以不叫那个称呼。”洛基终于开口。
“啥？”安妮没懂。
“你知道应该叫我什么。”洛基说。
“啊啊，洛基？”安妮恍然大悟。“让我慢慢改，叫习惯小王子，一下有点转换不过来。”
洛基紧皱的眉头舒展开，神情改变，比刚才看起来轻松不少。
“另外，”洛基说。“我接受你的道歉。”
要不是雷神之锤被毁，在不远处偷听的索尔听到这句话简直想召唤它并一锤子砸上自家弟弟。
“嗯，对了，刚才说有什么事要和我谈。”安妮问。
“这套很适合你。”洛基说。
“啥？”安妮低头，从上到下打量自己的着装，托尼品味还不错，她身穿墨绿色菱形格图案毛衣两件套，下装是一条黑色高腰九分裤。
“原来你来这就是为告诉我，穿衣和你口味。”
安妮想到，当初洛基第一次来地球，也是穿一身带有绿色点缀的阿斯加德风盔甲，就连他当初大闹宴场的西装也配上绿油油的围巾。
“你长高了。”洛基说。
“啊，是吗？”
安妮忽然意识到什么，她无奈。
“这话题转变有点明显。”安妮还没有那么蠢。
她真长高了吗？安妮伸手撩了撩刘海，然后比量头顶与洛基肩部的距离。
“那我们的恋爱关系，还算不算数？”安妮说。
“……”
洛基没有作出回复，他靠近安妮大步，拉近与她之间的距离。
这次和以往不同。
“或许你可以继续供我消遣。”洛基说。
洛基注视安妮，与她面对面对视，就算不用回答，也能够说明一切。
救命。安妮注视洛基，她的小王子现在又纯又欲。她的迷之追求终于要画上句号了。
安妮身后某个位置，索尔在那探出来半个头，对洛基握拳，小臂向下延拉伸，表示“加油”意思。
洛基有些不满自家兄弟在偷听。
“等等，安妮。”洛基说。“我会再来找你。”
安妮惊讶于对方第一次去除姓氏亲密称呼自己。
洛基离开她，准备把藏在后面的索尔安置在休息室。
他不知道后方给他添乱的自家兄弟是不是一直都在偷听。
洛基和索尔回到休息室，他们两人站在大型落地窗前，透过玻璃可以观看宇宙那一望无际。
“刚才我真的想替安妮揍你。”索尔说。
“要不然呢，你让我怎么对安妮·斯塔克那个中庭人。说出道歉的话。”洛基说。
“弟弟，你大可不必这么别扭，直接叫她安妮就行。”索尔说。“凡人相互之间都是这么称呼的。”
洛基怎么会不知道地球人之间如何称呼对方，他只是不愿意提起这个名字，避免勾起他对女孩在感情上的奢望。
洛基沉默不语，他透过玻璃远瞻蓝色星球，航母正朝它行驶。
在这个角度眺望，实际上离目的地还有段距离，星球呈现出一圈蓝绿白色相间的小圆点。
洛基回忆起他跟安妮第一次相遇时，她坐在铁栏杆上为自己鼓掌。
安妮转换菲尔特攻对他的攻击。
他绑架安妮，查看安妮的记忆，弄伤安妮，给安妮包扎。
安妮为兄弟俩劝架，参与制定计划对抗黑暗精灵。
他扮成特工接近安妮，把安妮掳回阿斯加德，在那个二流法师的至圣所那里再次见到安妮，直到……现在。
安妮，安妮，安妮……脑海中的画面浮现，它们挥之不去。就像是梦魇。
安妮·斯塔克。哪都有她的身影。
同样存在不好的回忆，比如他三番五次把他的着装……
他掉下彩虹桥，征服地球失败，弗丽嘉的死亡，以及那次……她失忆。
奥创事件过后，他把安妮掳回阿斯加德。原因再简单不过。
他不允许安妮白白忘掉自己。
中庭人，太过脆弱。
既然她那么喜欢自己，就让她留在阿斯加德更好。
现在他才察觉到过去的行为有些自私。
无所谓。
中庭人的生命只有短短几十年。
当初索尔的女朋友——简感染了以太粒子。
“今天，明天，一百年。算什么？它很快过去，你永远准备不好，你唯一珍视的挚爱终将被岁月夺去。”他怎么都想不到，对索尔说的狠话最后会报应到自己身上。
他也会爱上中庭人，这真是荒唐。
他做好觉悟把她短暂的生命和自己的生活链接在一起吗。
有些棘手的是安妮的舅舅，那个铁人。他甚至能猜到那家伙是他与安妮关系的一道难题。
等一下，那铁人好像是她叔叔来着，喔，反正也不重要。
就算不在地球生活，回约顿海姆的话，估计小姑娘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你真觉得回地球是个好主意吗？”洛基说。
“当然，地球人民喜欢我，我很受欢迎。”索尔说。
“我换个说法，你真的觉得，带我，回地球是个好主意吗？”洛基说。
“老实说，或许不是。别担心，弟弟。”索尔说。“安妮的叔叔——托尼·斯塔克。他是个很好的人，你要是给她侄女做老公，你不用愁下半辈子，就算我们的下半辈子还剩几千年。”
“我不是指这个。”洛基说。
“我想一切都会变好的。”索尔说。
另一边，恢复状态的安妮已经开始社交。
她正在和石头人侃大山。
“嘿，安妮老兄，讲讲你是怎么跟那个阿斯加德的什么轨迹之神，喔，诡计之神认识的。”
“我跟你说啊，这个我凭本事追到的男票啊，他……”安妮还没说完，她所处的整个空间开始变得不对劲。
紧接下来，舰艇航母一阵摇晃，像是正遭受某种袭击。
安妮掳起袖子，整个人变得警惕。
她清楚，该来的总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