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一次危机
一句两头吃饭，把梁洛仁怼的心痛。
屏风后面传来一声轻笑，充满了嘲讽。
这一声轻笑让梁洛仁松开握剑的手。
“两头吃饭虽然恶心，但吃的多。”
比不要脸？别忘了我梁洛仁出身世家。
我，梁洛仁，世家出身，是可以把一边脸撕下来贴在另一边，同时拥有不要脸和二皮脸的存在。
苏阳略微尴尬，这句恶心和吃的多，也让他无奈了。
人家说的还真是这个道理。
脸色一沉，苏阳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梁洛仁。
“梁将军，你觉得大唐要是打突然袭击，用多久能拿下朔方。”
“我给你七成，你真的敢吃吗？”
“我怎么不敢。”
梁洛仁挺直腰板，大声说道，眼神不自觉的飘向苏阳身后的屏风。
苏阳冷笑一声，起身，从旁边抱出一个小箱子，打开，拿出一张纸，大笔一挥，签好字递到梁洛仁面前。
“牛逼你就签，这是七成的契约。”
梁洛仁惊呆了。
仔细阅读，这确实是契约，每一条都写好了。
难道这个家伙是个傻子，不知道盐的价值？
梁洛仁头有点晕，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招数？
梁洛仁不敢签，真不敢签啊，这东西的价值，七成，十个梁家也吞不下去，
“梁将军。”
苏阳一声轻呼，让梁洛仁回过神。
苏阳静静的给梁洛仁倒一杯茶，笑吟吟的轻声道：
“你也是领兵打仗的，应该知道刀剑无眼吧。”
“你说要是有一队对世家仇恨至极的乱兵冲进梁家打大宅会怎么样？”
你不要脸，那我也不要脸。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屏风后的黑影嘴角微微勾起，这股无耻劲，真好。
会怎么样？当然是梁家会被整个移灭，动手的人会拿着十倍的退伍金退伍喽。
梁洛仁握剑的手送来攥住整整三次，最后他无奈的把腰间的长剑扔到一边，颓废的坐在那里。
“你赢了。”
“大唐虽然建立时间短，统一天下的时间也短，但是打我们，用不了几天。”
梁洛仁面露凄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至于突厥？”
说出突厥二字时，梁洛仁直接嗤笑出声。
“何时草原民族能够真正的欺压中原了？”
“大唐腾出手来他们就废了。”
梁洛仁摇摇头，他站立在大唐和突厥中间，以第三方的角度，看的更加清楚。
突厥，不行。
梁洛仁认怂，苏阳松了一口气，接下来终于可以正常谈判了。
“那么梁将军你要什么价格？”
梁洛仁抬起头，嘴角抽搐的道：“我还有出价的资格吗？”
苏阳嘴角的笑意更大了。
“当然，我们又不是强盗。”
滚蛋吧你。
要不是现在不适合动手，梁洛仁都想打死苏阳。
你们还不是强盗？
你就差指着老子鼻子说我就是威胁你，你怎么着吧。
“两成足以。”
“朔方城内整个梁家，只需要两成利润。”
“并且为此，梁家愿意做内应，还会额外投资一万贯。”
梁洛仁说出了一个震撼人心的价格。
屏风后的黑影兴奋了，他想要冲出去替苏阳答应下来。
放下手中的茶杯，苏阳平静的看着梁洛仁，语气平静的道：“一成。”
“太少...”
梁洛仁话音未落，苏阳就继续开口。
“石盐对草原的生意，梁家只能拥有一成。”
“边军要拿三成，还要上一成的税。”
“最后还要打通长安的关系。”
三句话，让梁洛仁同意了分配方案。
屏风后的黑影也认同了这个方案。
苏阳再次从小箱子里直接拿出一份已经拟定好的契约。
梁洛仁确定没有问题，直接签字。
管家老陈带梁洛仁下去休息。
梁洛仁刚离开，屏风后的人也走出。
明光凯加身，唐刀手中握，一举一动间都有属于将军的威严，正是柴邵。
柴邵一屁股坐在之前梁洛仁的位置，侍女替换茶杯和糕点。
“你诚实的回答我，草原的石盐生意能赚多少？”
柴邵总觉得自己对于草原上的石盐生意看不明白。
梁洛仁潇洒签字的痛快让他不明。
苏阳伸出一个巴掌。
柴邵松口气，一年五万贯，不算多。
“一个月五万，一年五十万。”
柴邵倒吸一口凉气，眼中充满震惊。
“你在开玩笑？”
“你在开十六卫大将军的玩笑。”
苏阳面无动容的继续喝茶：“并没有。”
“五十万还是基础，可能更多。”
“食品的天花板，可比奢饰品高多了。”
苏阳轻声说道。
草原上的那些人对于石盐更加渴望。
细细的盐，是人体，是人类都需要的东西。
“烤肉，腌菜，百分之八十的食物都需要盐。”
“而且是持续不断的需要。”
“草原上，最少也有两百万人口。”
“两百万人，一人五文就是多少。”
“一人可能五文吗？”
苏阳的话犹如魔鬼的低吟，让柴邵内心震撼。
“一人五文，两百万人，那就是一千万文，”
“钱，那都是钱。”
“这卖盐，都比卖香料赚的多多了。”
“这都比卖贡品丝绸，走私丝绸赚的多了吧。”
柴邵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大的市场。
苏阳无声的笑了。
卖丝绸一年才几个钱？
能穿的起丝绸衣服的才多少人？
二十一世纪卖十三香的一年都赚几亿。
卖辣酱一年都赚六十多亿纯利润。
他们的上限低吗？
不低的。
而且卖奢饰品赚钱吗？
赚。
但是卖奢饰品干的过卖酒的吗？
开矿号称捡钱一样，但是卖烟的比他赚的还狠。
见过二十一世纪市场的苏阳可以这样说，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比卖和人们生活息息相关的东西更赚钱的了。
人才是根本。
“等着吧，梁洛仁这条线解决掉，我们就等着捡钱就可以了。”
“到时候，草原上珍贵的药材，矿石，牛羊，都是我们的。”
“而我们要想把这些运输出去，就需要修路，修一条直通长安的路，修一条通往大唐各处的路。”
苏阳嘴角升起诡异的笑。
柴邵不是很懂。
柴邵不懂，但远在长安接到长孙无忌消息的李世民懂，大唐的丞相们懂，天下世家懂。
随着石盐彻底发酵，随着便宜的石盐冲击而出，大唐盐价崩塌之下，所有人都看到了一股疯狂的利益在涌动。
利益涌动，大家一拥而上，有人提出了盐铁收归国有。
朝堂之上，已经快要退休的大唐文臣封德彝跪地请求。
“陛下，石盐汹涌，冲垮天下盐价，理应收归国有。”
无耻之声，震惊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