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沈记餐厅来新丁;书院二喷酸儒生
这是陈无量的二姨太,万荣。
“夫君,出什么事情了?”
“贱女人!给我滚过来!”陈无量红着眼睛一把拽住万荣的头发,将她拽到面前,用脚使劲的踢万荣的肚子。
万荣疼的满地哀嚎,却不敢说出任何触怒陈无量的话。
万荣已经习惯了,每次一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这个陈无量就会像发疯了一样的打砸家里的东西,然后看到谁就会打谁。
陈无量在一阵拳打脚踢之中渐渐恢复平静,然后走出房间,临走的时候还踢了一脚万荣,将她踢到了一边,好不要挡住他的路。
陈无量走了之后,躺在地上的万荣披头散发宛如地狱上爬出来的恶鬼,她抬起头,眼神里充满怨毒的看着陈无量离去的身影。
陈无量很快就集结了一伙整天在街上游手好闲的懒汉,并且跟他们秘密商议了一些什么,然后迅速四散开来。
…………
第二天,沈芳昨天直接在酒楼里睡了,因为这段时间忙活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他今天需要将这十名买来的酒楼小厮训练出来。
将洗漱干净奴隶们换好一身沈记的衣服,叫到院子里。
看着这些人的样子,沈芳不禁感叹一声,真年轻啊!
确实是非常年轻的几个小伙和姑娘。
但是这些人却被放到了奴隶市场,他们究竟是经历了怎样的短暂人生呢?
沈芳不敢去想,但是看到这些人眼中的绝望与灰色,他就觉得自己不需要去了解这些。
绝望的话就给你们希望吧。
“来,你们抬起头!”沈芳深吸一口气,去掉内心那些沉重的想法,朝着这十人问道。
十个人稀稀拉拉的抬起了头,四个女孩脸上还是白白净净的,五官也是十分的精致。
不愧是从扬州来的。
铁柱说了,这些人都是扬州水灾的难民。
看他们的样子,确实是难民的样子,如果不是难民,而是拐卖来的话,沈芳也不会要的。
“你们叫什么?”沈芳问道。
这是里面一个十八岁的小伙子突然抬起头来说道:“我们的卖身契上不都有吗?”
沈芳望了过去,嘴角露出笑容,就是你了!
“你叫什么?”沈芳盯着这个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大两岁的小伙子认真的问道。
小伙子看着眼前这个翩翩少年纯净的眸子,似乎霎时间说不出话来。
但是很快就又反应过来:“我叫向勇!”
“向勇是吧?”沈芳一边说着一边在手中的一沓契书中找到了向勇的契书。
嗯,还真是扬州淮安郡人士,因为水灾,为了救妹妹,将自己给卖了换取自己一家人的粮食。
但是这个傻孩子,妹妹没了哥哥,又怎么办呢?
沈芳皱起眉,有些为他的妹妹担心。
随后沈芳拿出这张奇书说道::“这个就是你的卖身契!”
然后沈芳当着左右左右人的面,将手上的这张卖身契撕掉了。
碎片飘落的满地都是。
所有人目瞪口呆,纷纷抬起头来,然后看着沈芳。
沈芳缓缓的说道:“现在你是一个自由人了!”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给你十两银子,现在离开这里,或者你留在这里,我每个月给你无量封路。”
“你怎么选择?”
想用听到沈芳的话,面色震惊。
似乎完全没有想到,沈芳居然会给他这样的选择?。
这是什么样的主人?
不是,现在应该算作雇主了!
向勇完全没有想到。
但是同样的,其他人也没有想到。
包括一旁的小灵也一脸震惊,不明白沈芳这么做的意思。
铁柱当时差一点就冲了上来拦住了沈芳。
但是还是完了一步。
沈芳笑了笑然后对着还在呆愣这的其他人继续说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这时一个女孩的眼神里出现了些许生机。
或许,这是一个转机呢?
女孩出声了:“我叫陈清河!”
陈清河?
怎么这么像一个男孩的名字!
沈芳内心想到。
但是这不重要,他同样将这个选择交给了这个女孩。
女孩的眼中充满了希翼。
而这时候,向勇走到了沈芳的身边,然后缓缓地说道:“我愿意留下来。”
向勇的眸子里闪烁着希望。
他相信一个愿意撕掉他卖身契的人,是值得相信的。
他或许可以在这里赚取更多的钱,然后带回家,甚至把他们从扬州接回来!
他们一定没有看过京城的繁华景象。
沈芳露出满意的笑容。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沈芳会和之前两个人一样,会将其他人的卖身契都撕了的时候。
就看到沈芳将剩下的卖身契收了起来。
然后缓缓说道:“接下来,我每个月都会撕掉一张,帮助一个人解除奴籍!”
“所以,你们想早一点晚一点解除都看你们自己!解除以后,你们才会成为一个自由人,才会成为我们沈记得雇员,才能享受全额的月钱,在解除之前,你们每个月只有雇员的一半月钱!”
剩下的八个人原本失望的神情立刻小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怀希望的眼神看着沈芳。
“我们一定不会辜负少爷的期望!”向勇,陈清河等人纷纷激动的朝着沈芳表态。
事后小灵和沈芳提起这个事情的时候,沈芳摇摇头和小灵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不一样的!懂吗?”
“我这是给他希望!给他们所有人希望!”
“这样他们为沈记才能真正的奉献自身!”
卖身契有什么用?能锁住人心吗?
明显是不可能的!
所以沈芳愿意直接的将卖身契撕掉,剩下的交给他们选择!
他们买来是一人十两银子,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沈芳还能出的起。
也就是沈记肉饼最近盈利颇多,否则沈芳可不敢这么烧!
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营销宣传。
这一点沈芳思考了许久。
传单明显不现实,这么一大笔的白纸出现在京城,只怕分分钟守夜人就会找上门来。
守夜人可不是更夫。
他们不打更,只打人!
沈芳知道这个组织的时候,险些又以为自己串戏了……
但是实际上,这个守夜人就是大靖类似锦衣卫一样的存在。
属于皇帝直属的情报系统!
这是高祖皇帝为了加强中央集权特意设置的,不管是中州,还是九州,每一个州,州里的每一个郡基本上都有守夜人的存在。
守夜人里的夜字,代表的可不是夜晚,而是黑暗中不愿意被发现的一切。
如果沈芳现在突然的拿出一大沓远超这个时代的白纸出来,肯定会被守夜人注意,然后汇报给陛下。
这博物馆仓库,即便有着大量物资,也是不能随便用的。
沈芳深知其中道理,所以也准备尽快造纸出来了,但是造纸出来能不能买出去才是问题。
准确的说,有什么资格卖。
…………
沈家庄。
沈嘉禾自从自己的儿子好了之后,那日子是越过越舒坦了,每天是到处溜达,溜达累了就在自家院子的椅子上躺着。
“老爷,今天沈少爷又没回来啊?”一旁经过的张铁匠看到一脸悠闲自在的沈老爷,笑着问道。
“哎,不知道在京城忙活些什么东西!哈哈,我也不管他哦!”沈老爷眯着眼笑道。
沈老爷在庄子里是出了名的平易近人,和善可亲。
基本上所有庄子里的农户碰见老爷都会和善的叫一声:“沈老爷”
而沈家内宅里,萧檀坐在窗前,一只手抻着头,眼神飘忽不定,眼里透露出浓浓的忧愁。
沈郎在京城里究竟在忙一些什么呢?
为什么一直都不愿意告诉我?
而且好几天都没有回来了?
萧檀对此很是不悦。
感觉自己真的好像是花瓶一样!
想到这里,萧檀猛地站起来,振奋的想到。
不行,自己绝对不能让沈郎觉得自己只是一个花瓶!
…………
沈芳站在一座假山的背后,内心有些纠结。
假山上,有一个门洞,门洞上端刻有四个字——白鹭书院!
沈芳想了想,自己还是得来书院一趟,怎么说也得认认老师的!
否则,自己府试的报名审核是过不去的。
连老师都没有,怎么参加府试?
所以沈芳还是来到了白鹭书院。
但是这将面临一个尴尬的问题,那就是,自己早先将这书院的书生们都训斥了一顿,顺带还将一个叫二木的先生给一起训了……
“你是何人?为何在我白鹭书院徘徊不前?”这是一名蓝袍束发书生,手拿书卷,走来疑问道。
沈芳微微一笑道:“见过这位兄台了,在下名沈芳,我是来拜师的!”
蓝袍书生闻言,眉头一皱,然后问道:“这白鹭书院早就不在结束招生了,你怎的现在才来?”
“之前可有报过名?”
沈芳想了想,既然祖奶奶让自己过来,那应该是报过名了吧?
“想来是报名了的!”
“好,你等着,我是辅教李志,我去帮你在总教先生那里查询一下,你跟我来!”说着李志就带着沈芳走进了书院。
整个书院都飘散这浓郁的墨香,就连树上都是。
时不时的看见两名书生手持书卷走过。
沈芳看着,似乎这时候的书院并不像自己印象中的学校那么糟糕嘛……
还是挺自由的。
确实自由,不然他也不会碰到一群儒生在酒楼里高谈阔论。
“是你?你居然还敢来我们书院!”这时候一个当时和沈芳争吵的儒生将他认出来了!
顿时不少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看向沈芳。
气氛开始有些白热化,这些儒生不管是学什么的都用着十分敌视沈芳的眼神看着他。
这人沈芳也是有一些印象,似乎就是那个一直叫嚣说大靖未来极度乐观的。
并且一直和沈芳对视的那位,所以,沈芳对他印象深刻!
“怎么回事?”李志也似乎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同寻常,然后有些严肃的问道。
“李辅教,这人,就是前些日子嘲讽我们读书是为了私欲的人!”
“对!就是他!”
“就是他!”
“…………”
蓝袍儒生十分气愤的和李志说道。
李志闻言,皱了皱眉。
然后沉声问道:“他是怎么说道?”
“这……”
“我们……”见这群人没话可说,李志又继续问道:“你们可有反驳之词?”
“没……没有……”
“没有……”
这群年纪不大,脑子却被书读傻了的儒生们纷纷说不出话来!
“既然这样,你们拦着他有什么意义呢?如果不是他说的哪样,就证明给他看!而不是连语言都说的那么乏力!”李志看着这群学生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哼,李志,你不过一个辅教,凭什么管教我们?”这时人群中,一个体型单薄但是眼睛炯炯有神的年轻人站出来说道。
李志闻言,眉头紧皱,但是却半霎说不出话了,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
看着这样的一幕,沈芳喷子属性又忍不住了!
“这就是白鹭书院的学生是吗?”
“那日我只是觉得你们不过沉浸学海多年,脑子迂腐一些罢了,今日看来,倒是我想叉了!”
“尔等不过一群不敬师长的悖逆之徒罢了!”
“既无墨水,又无德行!”
“夫子微言大义全被你们学进了屁股里吧?”
“学进了哪里也没进脑子里!”
“尔等若是入朝为官定是我大靖蛆虫!”
沈芳的话仿佛毒蛇一般,深深的刺进在场学生的心中。
“你!你可知我是谁?你胆敢如此污蔑我等?”眼睛有神的年轻人,气的双手颤抖,嘴唇也在微微颤动。
他是当朝御史中丞江和安次子江越,来这白鹭书院跟随二林先生学习,为六月份的府试做准备。
哪里能想到会遇到沈芳?
更不说沈芳居然将他贬低的一无是处!
在座的读书人哪个不想自己能够封侯拜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谁不想青史留名?
但是,沈芳的话无疑将他们这种幻想无情的戳穿了!
你们这种德行!你们这种操守!你们这种动机!
又是怎么配成为一名合格的官吏呢?
是的,科举中举,不一定都为官,名次比较低的 就会为吏。就像之前沈芳遇到的庾吏孙襄平。
“你们在吵什么?”一个老迈的身影拄着拐杖,一步一步从远处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