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交易的起点

“哦？您的余生？您这个价码倒是新鲜，我作为使徒，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孤注一掷的年轻人。”爱德华不禁有些感叹，这事情的发展确实跟他知道的剧本一样。

“对，我的余生，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估计我不再有所行动，我就会彻底被遗弃。”路小雨眼中满是果决，此刻的他心中毫不犹豫。

“嗯，这样的决心啊。看来绝境求生产生的欲望真的很强烈呢。我或许找到了一个好的长期客户。”爱德华看着陆小雨，但他好像也没在看路小雨。

“别啰嗦了，你能给我什么，我知道你的手段很特殊，至少现在我是可以相信你的。”路小雨有些着急，他的愤怒急需宣泄。

爱德华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瘦弱的男孩，这确实是他第一次审视这个男孩，此刻的他脸上不再有软弱。“长期合作不一定要这么急，不如我们循序渐进。如果你不满意我们还有商量的空间，一开始就定死了可就没什么谈判的余地了。”

路小雨满脸狐疑地看着这个使徒，他始终无法相信这个让人觉得危险的男人居然会这么人性化。

“你这么为我着想，有什么目的？”小雨还是提出了他的疑问。

“您这就多疑了。小贪才会开始就占便宜，为了长期的合作，尤其是客户不可多得的交易，我们总得展示下诚意才是。欲望是无穷无尽的，长期交易总好过一开始占点小便宜。而且———”爱德华停顿了一下，仿佛心里又打了一波算盘，“我们存在的目的是满足您的欲望，收取的价码本身就不具有常规价值观中的等价性。我们是帮您实现欲望的使徒，互赢互利才是长久之道。”

路小雨思索了一番，发现找不出其中的逻辑漏洞，他姑且选择了相信。

“那么，刚开始你能提供给我什么帮助？”路小雨将话题拉了回来。

“这得看您想要什么，我们这可不是百货商店，有货单供您选择，您得告诉我们您想要什么，我才能开价啊。不然明码标价，您可就没什么谈判的大余地了。”爱德华依旧是一副诚挚的面孔。

空气再次陷入沉寂，路小雨反复思索之后，依旧有些迷茫。

“不妨给您一些免费的建议，您看您现在缺乏目的，不如您就把您想要复仇的点找出来，这作为一个确定方向的能力还是很实用的。”爱德华依旧如此说道。

路小雨刚觉得有些道理的时候，突然他感觉到一丝异常。是的，虽然爱德华始终没有占便宜的意思，但是他始终掌握着主导权，他必须想办法。

就在爱德华以为可以不经意间占一点小便宜的时候，路小雨打破了宁静；“不够，我不仅要知道目标，我还要指导目标的位置之类的信息，我要占据主导权。”

爱德华有些诧异，不过很快恢复了平静，虽然路小雨短时间有了一点成长，但是在他看来还是不够。“这可就类似于全知全能了，这个的价值和一开始寻找目标的等级可不在一个量级上，相信我，您要复仇的路还比较长，刚开始花大价码在一个前途未知的能力上不太靠谱，毕竟这种能力，又带导航还带攻略，高低得要您一半寿命。”

“那我要知道我目标的位置，我可以自己寻找目标。”路小雨觉得自己这招以退为进可以掌控主导，事实上，他做到了，爱德华也不在乎。

“好的，那就只要您10年的寿命好了。这价码我觉得很合适。”爱德华收起了礼貌的笑容，显示出他的坚决。毕竟，只要在路小雨承受的范围之内，这虚无缥缈的价码在他的心目中可没那么好丈量。

“我可以接受。”路小雨果然如同爱德华所料，但是他还有一个小心思，“但是这个价码确实有点高，最重要的是，仅凭这个我很难完成复仇。”

“放心，顾客就是上帝。我免费附赠您一个小杀器。”爱德华从手杖的上端变出几把精美的刀具。“它们可都是有着不小的魅力，完全可以满足您的需求。尤其是您需要将复仇节奏放缓的时候，不会一瞬间结束。”

小雨对这些精美的刀具并不感冒，毕竟他也不清楚有什么特别之处。赠品的坑可不会自己从奸商的嘴中说出，突然他注意到角落的一把美工刀。

“我要这把。”小雨十分坚决地指着那把美工刀。

“嗯——看来您对绘画美术方面还是有一些执着的，看来我把它放进来还是正确的选择。”爱德华轻挥手杖，精美的刀具缓慢消失，那把美工刀慢慢飘向小雨。

“它有什么能力？”小雨好奇地盯着这把美工刀。

“在您握着它并默念飞出的时候，它会迅速刺出，默念回来它就会回来。而且最主要的是，它锋利无比，无需养护。”爱德华像是在介绍宝贝似的如数家珍。

小雨试着做了一次，手中的美工刀瞬间消失在手中，毫不费力地插入面前的墙壁之中，默念回来之后，它又缓缓飞回小雨的手中。刀尖之上没有一丝灰尘，始终锋利逼人。

“好了，我想我们第一次交易可以完成了，很期待之后可以继续和您合作。预祝我们合作愉快。”爱德华俯首，之后屋中便吹起微风，爱德华也随之飘出窗外，消失在灰蒙蒙的景色之中。

一切又归于平静，路小雨看着手中的刀，他已经清楚地知道自己第一个目标是谁了。

“该去找那个酒鬼了。”路小雨自言自语，眼中久违地亮起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