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突来变故
面对大少爷的愤怒，德华表现得很平静，他将车开离公司，载着少爷朝牧城码头开去。
牧城的码头众多，而牧城码头这个以城市命名的码头则是最老最小的一个。它位置偏僻，设施落后，因此客流量少，没有闲杂人等，所以张瑞麟就趁机把这个僻静的地方收下，现在基本上是他的秘密基地。
“欺人太甚，老子迟早把这帮长舌妇的舌头拔了。”
大少爷愤愤地说着，一拳头捣在车座上，无能狂怒并不能让他宽慰一些。以前从没有人敢如此在他的背后嚼舌头，现在不仅是人品，连事业和地位上都被那些低层次的人嘲笑鄙视，这让张瑞麟十分气不过。
“少爷，您何必大动肝火，那帮女人一向如此，倒了一茬还有一茬，您这样不值得。”
德华开着车，安慰着大少爷，此刻他感觉到大少爷的忍耐快到达极限了。德华感觉，这个火药桶一点就炸，或许此刻就是破局的关键。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张瑞麟收起了拳头，他咬着牙咨询德华的意见，此刻他真的想生吞活剥了那些长舌妇。但是正如德华之前所说，小不忍则乱大谋，贸然行动只会加快自己的没落。
“您这样生气是没有用的，那些女人不会空穴来风。所以问题的根源和关键还是在于——”说到这德华没有继续说，他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张瑞麟就已经心领神会了。
“那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动手，我刚刚听说瑞鹏已经撑不住要去见那个小狐狸了，应该可以了吧。”张瑞麟铆足了劲，现在他一秒也不想等。这种憋屈的日子，自打他生下来他就没怎么经历过，所以他恨不得立马翻身，掌握主动权。
“您可以开始准备，二少爷这个样子不难解决，但是难解决的是老板。”
“我爸？他有什么难解决的，这里又不需要他出手。”
张瑞麟一头雾水，为什么自己和弟弟的争斗还要解决老爹。毕竟在他的计划中，并没有张天辉什么事，总不能自己去挖墙脚还得要老爹送铁锹吧。
“您别忘了，您和二少爷都是选手，老爷则是唯一的裁判和规则。”
张瑞麟刚想追问，但此时车已经开到牧城码头，德华指了指车内的收音机，暗示他此车内可能有人监听，还是小心为妙，示意他下车。
俩人默契地下了车，走到了码头的口岸上，四周都是一望无际的水面，只有零零散散的几课水草。二人走上水面上的水台，望着远处的船舶，确认好四下无人后开启了新的一轮对话。
“好了，这里应该安全些，不用担心隔墙有耳了。”
大少爷点上了一根香烟，烟雾随着风吹向了远方。他这一刻似乎有些平静下来，但是内心的躁动还没那么容易平复。
“大少爷，您觉得老爷会对二少爷的状态不清楚吗？”
德华还是没有直接挑明，大少爷明显有些不耐烦了。这种点到为止的语言他一向不喜欢，他还是喜欢简洁明了的语言，不然他真的理解不了。
“哎呦，你就别卖关子了，我要是什么都知道，我还问你干什么。”
“好吧，那我就跟您好好解释一下。不管您和二少爷做什么，最终决定权都在老爷手里，您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展示您的决心和能力给老爷看，加大您的筹码，让他倾向于让您做下任家主。”
德华将目前的大背景做了一个展开，在他的眼中，整体形势还比较简单，就是张天辉站在上帝视角，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拔河，锻炼他们。在他们某一方即将胜利的时候，就下场拉偏架，尽可能回复平衡，加长角逐时间，让两个儿子得到充分的锻炼。
“这个我都知道，还用你告诉我。”
张瑞麟猛吸了一口，将烟屁股甩进了水中，他为数不多的耐心即将消耗殆尽。
“这场争斗只有一个规则，那就是老爷同意。如果您想搞二少爷或者其他的动作，您都得在老爷的允许范围内。因此老爷此刻对您和二少爷的态度是最重要的。”
大少爷听得稀里糊涂，但是他又觉得德华说的有几分道理，只得耐心地等德华继续解释。德华看出了大少爷的困惑，他用了更通俗的方式做了解释。
“换句话说，只要老爷明示或者默许，您就可以去挖墙脚，甚至做掉二少爷都可以。但是老爷如果不同意，那您就什么都干不了。在这个前提下，您才能让自己的行动最大利益化。”
德华清楚地知道，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目前还都是张天辉说了算，所以在羽翼未丰的情况下，还不能惹恼这个裁判，不然极有可能被一本出局，强行提前结束。按照他的规则玩还能多玩玩，最后还有机会角逐胜利，但是无视这个裁判就会立刻出局。除非这个裁判不在或者大少爷有足够的能力击败这个裁判，才能不按照这个规则行事。
“那我该怎么做，我总不能完全被动地看老爸的脸色吧。那我得等到什么时候。”
张瑞麟明白了德华的意思，那就是只有老爹放弃了瑞鹏，他的行为才会得到老爹认同，不然就是破坏兄弟感情，妄想抢夺家主位置。所以他必须等张天辉的态度明确，他才能有所行动。
“虽然实际行动做不了，但是您可以先做好准备啊。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您可以先找几个人盯着二少爷，等到时机成熟就直接。”德华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他已经亮出了最终的目的。
大少爷终于舒缓了脸上的凝重，重新确认了中心思想。
“那我还是得等？”
“您相信我，不会等太久的。”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大少爷接起电话听了一会，面色由之前愤怒地红色逐渐变得阴晴不定，而电话那头则是焦急的语气，语速极快，德华听不清在说什么。大少爷嗯了几声后，没有再多言语就挂断了电话，复杂地看着德华，此刻说不清楚他自己是在高兴还是在伤心，更说不清楚他的感想。
张瑞麟缓了一口气，双手搓了搓自己的脸，最后终于面对现实，开口说道：“好像我们真的不用等太久，我爸他重病住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