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国公也得夹着尾巴
食味居。
应天府排得上号的高档酒楼。
楼高五层。
因为菜肴美味，距离南北市街又不远，每日生意都非常火爆。
此时，顶楼雅间。
珠帘垂落，典雅别致的内厅。
朱林坐在摆满山珍海味的宴席主位。
冯五则像个奴仆一样，站在一旁斟酒。
外厅。
琴箫伴奏，歌伶唱着散曲。
悠扬顿挫，极富感情。
好听的嗓音比后世那些所谓的歌星只高不低。
吃美食听小曲，果然不管哪个时代，都是有钱势的人会玩。
这时。
一道瘦高的身影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朱林抬头看去。
四目相对。
冯胜神情震惊，眼神中充满不可思议之色。
要不是看着年轻，他都要忍不住喊出太子了。
原本他听到家奴禀报，说跟着自己多年的冯五，被蓝玉和常升重到盐铺狠狠扇了一巴掌。
起因是为了一个卖私盐的年轻人。
打完还不算，最后还放话说是救了自己家人的性命。
随后，冯五追上那个贩私盐的年轻人，请吃道歉。
拖住对方，让自己赶来。
原本他还想着如果是蓝玉搞什么鬼，那跟他没完。
可现在一看，他就明白了二分。
肯定和皇家宗室有关。
至于具体的，就得去凉国公府问问了。
冯五见自家老爷来了，一时间感觉有了不少底气，腰背挺直了不少，放下手里的酒瓶准备过去请安。
没想到，迎来的却是一道冰冷的目光。
他立即醒悟过来，又恭敬端起酒壶。
其实刚才倒的一杯酒，朱林都没喝。
冯胜抱拳一礼：“见过贵人？”
“你是？”
“老朽是国公府上的一名老人，特地过来给贵人赔礼道歉。”
冯胜不敢表明身份，他想到家仆汇报的时候说蓝玉和常升都没有挑明身份。
在不明真相前，自己万万不可显露出来。
不然，等皇爷知道了，搞不好冯家就真得家破人亡。
朱林有些懵，先是盐铺的掌柜，现在又是这个年过半百的老者。
难不成是刚才那两个武将的身份很高，把这家子给吓傻了。
也不对啊，他家不是宋国公吗？
位列大明开国首封六公之一冯家这么胆小怕事？
还是说已经被洪武帝给盯上了，准备拿来开刀。
而今天来的人是故意找茬，自己刚好遇上。
所以……
也不对啊！
这一团理不清楚的乱麻。
朱林感觉头疼，干脆不去想了。吃完饭走人就是。
不过，眼前总得应付下去，别露出马脚：
“哦！道歉的话就算了。刚才冯掌柜的已经跪下认错，我也原谅他了，不然也不会接受他的宴请。”
冯胜听到朱林的话，背心一阵发凉，自己提及国公府对方都毫无反应。
看来事情远非这样简单。
“贵人要是气还没顺，知会老朽一声。定将冯五这畜生拖出去砍了。”
冯五一听吓得瑟瑟发抖。
他知道自己生死就在眼前的年轻人身上。
朱林看了一眼浑身发抖的冯五，摆摆手：“算了。”
…………
此时。
奉天殿内。
朱元璋收到了影卫和锦衣卫的条子，看着殿中的影卫指挥使。
“王虎，你对影卫被甩开这事怎么看？”
“回皇爷，李勇二人虽说在影卫多年。但失责之事不可推卸，该当追究。”
“他们只有俩人护卫，被识破也正常。不必小题大做。稍后让红娘挑选一名女卫，今后贴身护卫朱林就行了。”
“是，皇爷！”
其实很多人不知道朱元璋的秘密卫队中，还有一支女性组成的秘密部队。
不然，他怎么会知道哪个官员一天吃了什么，夜晚居住何处。
家里有多少金银。
打开锦衣卫递上的条子。
早朝后，凉国公蓝玉，开国公常升骑马到南北市街宋国公盐铺。
随后，店中走出一名青年。带蓝，常二人离开。
宋国公盐铺掌柜冯五，左脸青肿追出，跪于先前离开年轻人面前，哭诉求其饶恕。
并请客于食味居，一炷香后，宋国公赶到食味居五楼雅间。
后查，年轻人疑倒卖私盐……
“呵！有意思，咱到是要看看，你们要玩出什么花样来。”
朱元璋看着殿外，面无表情。
……
朱林吃饱喝足。
拒绝了冯家人的车马接送。
离开酒楼。
他不想住处被人知道，估计冯家也不敢派人跟踪。
回到住处不久。
老郑头就提着一袋子钱到来。
朱林招呼对方坐下，烧水泡茶。
一番忙活后。
老郑头笑骂道：“臭小子，住得习不习惯？”
“习惯，挺不错的。”
“这两天都干些啥了？”
原本朱林是不想说的。
可一想也没什么，况且还有被跟踪，以及找亲戚的事情要让对方帮忙。
说道：“昨天醒来去买笔墨，老板找不开零。随后去品尝了一桌酒楼的饭菜。好家伙，花了二贯多宝钞。吃完买了不少东西回来，折腾大半天，今早才出去。”
“嚯！你这一顿就吃几两银子，那可不成啊。”
老郑头语气没有说教以及不满，完全是聊天一样。
听到这里。
朱林想了想：“我当然知道了，去吃当然是有目的的。”
“哦！说来咱听听。”老郑头很是好奇。
朱林想着如果不是对方救了自己，现在指定在哪。
面对这么一个慈祥和蔼的老人，他也不想瞒对方。
“告诉你可以，不过得保守这个秘密。”
“当年上战场，咱多少都守住烂肚子里了。”
“好！”
朱林随即到厨房将拿出一小包鸡精：“为的就是这。”
“这是啥东西？”朱元璋也好奇。
“怎么说呢，要不等下在我这吃饭，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绝对让你大吃一惊。”
“看你神神秘秘的，还卖关子。也罢，我也有些日子没喝酒了，给咱打壶酒。”
“没问题。你提着着一包钱来也够累的，是该犒劳犒劳。”
“听这话的意思，要是没拿钱，你就不给咱买咯？”
“不能够啊。就算没钱，赊账也得给你弄一壶。等下还给你烧几个菜，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好！”
朱元璋心里忍不住赞了声。
他也不急着问，反倒是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