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钱，手段
消息是朱元璋的贴身大太监黄平派人传来的。
听到传来的话。
朱林猛然起身，急忙问道：“是何种疾病？”
虽然在记忆中，老朱活到洪武三十一年，也就是六年后才会死。
但朱林不知道。
他这只跨越时空的‘蝴蝶’所带来的一系列连锁效应，会让原本的历史走向，完全改变。
所以，他不敢赌，更不能输。
一旦朱元璋驾崩，自己这个没有任何根基的吴王身份，就只是一个头衔。
很有可能连皇宫都走不出去。就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见识到宫里无所不用其极的毒辣手段和阴险狡诈的人心。
朱林相信，到那个时候势单力孤的自己，绝对斗不过朱允炆母子。
在大明规定的宗法，他是实至名归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背后有整个文官体系支撑。
吕氏在宫中经营多年，一旦老朱撒手人寰，没有镇得住她的存在。
分分钟就能将大权握在手里。
朱林从来就不相信，没有任何根基实力的亲王能够登上皇位。
那种只存在于童话故事中，给人意淫的桥段现实中不可能发生。
就如当年朱元璋参加红巾军，当时惹怒郭子兴，下令关押他时已经是动了杀心。
如果不是马皇后，用胸藏大饼不顾烫伤奶，也要救心爱的男子的事情。
被郭子兴知道，根本不可能会有如今的大明。
朱林身边没有第二个马皇后，他只能孤军奋战。
“回吴王殿下的话，太医院院使来看过，说皇爷是突感风寒所致。”
太监说完，躬身一礼：“殿下，宫里还有事情，俺就先回去了。”
就在太监要踏出门槛的时候。
朱林突然想到了什么：“等等！”
“殿下还有何事？”
“红娘，这位侍奉大伴跑得辛苦，总得喝点茶水。”
朱林不知道怎么称呼眼前的太监，公公这个词是清朝才出现。
而明初好像没有记载，虽然探监是官职，但直接称呼的话有点不妥。
所以沿用了明中后期的一种叫法。
红娘极其聪慧，得知王成是因为没有赏钱而出卖吴王，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侍奉大伴，稍等奴家些许可好？”
太监哪里不明白其中的意思，点点头。
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转身走到朱林跟前，说道：“吴王殿下，太医院院使来之前，小的听说，皇爷已经无法吞咽吃食。”
“还不知大伴姓名，在十二监何部当差？”
有了王成的先例。
朱林反思了很久，突然想起天朝太祖的一句话。
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是啊！
哪怕是一块毫不起眼石头，都有它的作用。
何况是人。
“不敢劳烦吴王殿下如何开口。小的林辉，在直殿监做事。”
明朝十二监中，直殿监是就负责打扫卫生清洁的太监。
本身不在重要岗位，没有什么权利，也传递不出重要的消息。
和司礼监比起来相差太远。
“直殿监看似属于偏部，不过直面皇家贵人，运气到了升官发财也不过小事。好好干。”
林辉见吴王殿下，没有因为自己是个宫里一个打扫卫生的小太监，从而小瞧。
心中顿生好感。
待红娘将一枚十两银子的元宝，放入他的袖口。
摸了摸后，心中更是无比高兴。
随即凑在朱林耳边：“殿下，早些时候，皇孙到乾清宫，逗留许久。”
果然。
钱才是好东西啊！
朱林心中深深叹了口气。
林辉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讲了，也收获到了自己想要的。
“吴王殿下，以后有什么吩咐，只管叫小的。”
“大伴以后若是口渴，我这茶水随时来饮。”
朱林的意思很明白，只要有有用的消息，钱不是问题。
朝堂不过是大一点的江湖。
江湖是人情世故，可人情世故是什么？
是！
钱！
关于朱允炆去探望老朱这事，他能猜到。
黄平这么晚才派人来通知自己，估计是有投机的心里。
抱着两边不得罪，只是必须传达消息，而自己又拖延了时间。
这样既能面对贵人。
即便病好后，朱元璋听到消息也应该不会杀他。
再说朱林也不会不懂事的去背后说话，否则就给人一种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感觉。
果然，在这种地方活几十年的家伙都是人精。
“更衣，本王要去乾清宫。”
红娘和倩儿给朱林换好衣服。
朱林带着另一个和王成到安怀巷接自己的太监。
直奔乾清宫。
黄平等太监围在龙床前。
太医院的人正在条案上写着方子。
看到朱林进来。
一一问好。
走到龙床前，看着紧闭双眼的朱元璋。
朱林心情有些复杂。
虽然对方是这具身体的亲生父亲，但也只是血脉问题。
如果从感情的角度来说。和自己的灵魂一样。还没有获得真正的认同。
因为不是一蹴而就，需要时间。
但从血缘关系来说。
老朱的确对自己不错。
“殿下，皇爷刚刚服了药剂，才睡过去。小心别吵醒了。”
黄平在一旁轻声细语的说道。
朱林点点头，走到一旁。
也就是滴血认亲那晚，主理的认亲事项的太医院院使李世杰身旁，小声问道。
“李院使父皇的病情如何？”
“回殿下的话，陛下他不……”
嗯！
突然。
一道不轻不重的轻哼声传来。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阻止太医讲下去。
朱林转身看了过去。
黄平身边的中年太监，躬身一礼：
“吴王殿下恕罪，小的近日来嗓子有些不适。打扰了皇爷，还请责罚。”
话听上去是那么回事。可语气就不大一样。
“你是哪个监的？”
“会殿下的话，小的是司礼监后宫随驾。郭慧妃身边的太监徐劲松。”
朱林从这句话中听出了不少信息。
郭慧妃郭子兴的小女儿，和马皇后算是姐妹。
替朱元璋生有三子二女。
也就是蜀王朱椿。豫王朱桂，谷王朱橞的生母。
怎么她也掺和进来了？
难道是受吕氏的蛊惑？
明史中对郭慧妃的记载很少，朱林无法判断对方的性格。
记下太监的名字，就不在理会对方。
李世杰看到吴王盯着自己，颇为无奈的说道：“陛下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受了风寒，服用几剂药方，应该就能痊愈。”
朱林知道，就算自己再问也得不到什么答案。
离开前对徐劲松问道：“可是吕氏陪同郭慧妃来看父皇？”
徐劲松没想到这个未曾谋面的吴王，如此厉害，仅凭一句话就猜了出来。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可能说谎：“是的，殿下！”
朱林不在言语，随后吩咐几句，让众人照顾好父皇之类的话后离开乾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