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013.不忘初心
“一条做烤鱼，一条用来清蒸。”
李玄接过鱼，想了想还是打算亲自动手去鱼鳞和内脏。
接着，利用山中的矿物，李玄用仙力化作真炎将矿石化作了铁锅和烤架，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再将火力降到最低，一边慢慢蒸鱼，一边将鱼架在了烤架之上炙烤。
不一会儿……
清香和浓香混合着钻进了朱丹的鼻腔中。
“好香啊！”
朱丹将嘴中的清涎吞咽了下去，眸子中闪过噬人的光芒。
“别急！”
见小丫头已经跃跃欲试准备伸手了，李玄继续翻转了一会儿烤架，等烤鱼变得外焦里嫩了之后撒上一层椒盐和胡椒末才将烤鱼放置在荷叶之上。
“吃吧。”
得到李玄吩咐，朱丹立刻伸手抓向了烤鱼。
“啪”的一声，李玄拍在了朱丹的小手上，随后摄过一道水流，为她冲洗双手。
“以后化作人形时吃东西记得净手，今天就算了，过几日我再教你如何使用工具吃东西。”
李玄没好气的教训道。
朱丹一愣，随后满不在乎的点了点头，抓起烤鱼就一口咬了上去。
接着，她的双眼就亮了起来。
“吼吃！”
满嘴是鱼肉的她说出的话也变了形。
一口、两口……
不到片刻，烤鱼就被她吃下去了大半，鱼刺都不带吐的那种。
李玄笑着看着她狼吞虎咽，将清蒸的鱼也从锅中拿了出来。
好在是这里的鱼鲜嫩可口，即便没什么调味品，清蒸出来的鱼也是清香爽滑。
朱丹看着手中还有一小半的烤鱼，又看了看一旁用木头做出一双筷子的李玄，不舍的将小手递了上去。
“老爷，您吃。”
李玄看了一眼被啃得坑坑洼洼的烤鱼，笑道：“你吃吧，贫道尝尝鲜就行了，这条鱼也是你的。”
“老爷……”
朱丹怔怔有神的盯着李玄，感叹道：“您真是个好人。”
李玄差点没忍住将她手中的鱼夺过来的冲动。
“这东西不是白给你吃的，今后你须替我观察人族，随时向我汇报人族的修行进展。”
“啊！”
朱丹的小脸顿时苦了下来，“那您呢？”
李玄尝了几口鱼肉，突然觉得有些无趣，他起身走向木屋。
“贫道有要事要做，你赶紧将剩下的吃完，生灵诞生不易，莫要浪费。”
朱丹挎着脸咬了一口剩下的烤鱼，突然就觉得这鱼不是那么香了。
木屋中，李玄将风火蒲团拿了出来，盘膝坐下。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对吃东西也没什么兴趣了，刚刚甚至还认为，作为仙人，还吃什么东西。
现在只是吃东西，以后，会不会变成“蓝星的月亮没有洪荒的圆？”
虽然确实没有洪荒的圆。
但自己似乎在开始忘本了。
难道，是因为从一个普通人，到现在成为仙人……
膨胀了？
再过一些年头，自己还是那个从蓝星流浪到洪荒中的李玄吗？
或者会彻底同化为洪荒故事中的玄都大法师？
自己好像正在逐渐失去自我？
当初的自己，是否会为了长生而舍去物质上的享受和情感上的愉悦？
舍去掉这些，长生对李玄还有什么意义？
难道仅仅是为了长生而长生？
或者冠冕堂皇一点，为了给世界和平出一份力？
这些问题不停在李玄心中徘徊。
未来，在时间长河的冲刷下，自己是否会变成一个无喜无悲、无欲无求、一心向道的人？
但那还是原本的自己吗？少了私情和欲望，自己又会变成什么模样？
变好？还是会变坏？
亦或者变成与“蓝星的自己”毫不相关的另一个人？
我不是我？
一个个疑问充斥着李玄脑海。
恰在这时，隐藏在他身体之中的玄黄塔突然显现，将他笼罩在塔身之中，玄黄之气冲刷而下，老子的声音也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静！”
李玄的脑海顿时恢复一片空明。
“老师！”
李玄感到一阵后怕，就在刚才，他差点迷失在自我的怀疑之中。
“你的道心乱了。”
老子的声音徐徐响起：“可是在人族遇上了难以解决之事？”
李玄恭敬道：“人族之事一切顺利，是弟子自身出了一些意外。”
那边沉默了片刻，“你千年时间便踏入天仙之境，即便有金丹助你稳住道境，但道心依旧得靠你自行夯实。
须时刻谨记‘不忘初心’四字。”
“不忘初心？”
李玄默默念叨着这四个字。
很快，玄黄塔内，他又陷入了顿悟状态。
他从蓝星而来，初临洪荒之时战战兢兢，却极为幸运的被老子随手点中收作弟子，或许是当时自己离老子最近成了他成圣的幸运观众，又或许自己躺在巨石上发呆引起了老子的注意。
无论是何种缘由，他已重获新生，成了未来名动洪荒的玄都大法师。
但是，最初的李玄，不过是想在洪荒中活下去，如果可以，他还希望能活得有滋有味，做一个不被大劫影响、不被其他大能随手夺去性命的人。
显然，拜师老子之后，这个目标已经达成。
可他的心为何会乱呢？
原因，自然是因为他的灵魂。
来自蓝星的他，却险些忘了本，失去自我，迷失掉作为蓝星人的心。
就跟离开家乡去外地一样。
不是不能如外地人一样生活，而是不能因为在外地生活久了就忘记家乡。
洪荒生活亦是同理，若是李玄心中再无蓝星的痕迹，弃蓝星之心如敝履。
那这场穿越又有何意义？
是李玄穿越重生，还是玄都大法师夺舍了李玄的记忆？
没错，道境越高之人越无欲无求、一心向道，但将来，李玄即便也变得无欲无求，也不能像现在这样自欺欺人一般对之前的自己弃如敝履。
不忘初心，或许就是：
无论变成什么样，他始终是蓝星而来的李玄。
……
“老爷！老爷！”
屋外，朱丹的声音隐约传了进来。
李玄睁开眼，眼神再次变得坚定。
随后，他便感知到了朱丹身旁有一道强大的气息。
“老爷救我！”
李玄夺门而出，心中却疑惑不已，谁这么没逼数，敢在现在对人教弟子……的坐骑动手？
门外，小朱丹正被一精壮的男人单手提拧着大喊着“老爷救我”。
壮汉长相年轻，身高两米多的样子，身上裹着兽皮，背着一把长弓，另一只手还握着一柄长矛。
真·七尺大汉……
李玄定眼一看，却是看不清他的境界，此人必不可能是人族，妖族？还是巫族？
这壮汉至少玄仙境界。
“道友，可否放了贫道童儿？”李玄做了个道揖说到。
他倒是不担心自己的安危，有玄黄塔在身，即便是西方二圣恐怕也只能抓住他却无法伤他性命。
他担心的是壮汉伤到朱丹。
“接好了。”
壮汉笑着随手将朱丹向李玄扔了过去，李玄伸手挥出一道清风令朱丹稳稳落在自己身边。
“怎么回事？”李玄问朱丹。
朱丹委屈道：“老爷，您都闭关三年了，丹儿一直在替您看着人族，谁知道这家伙突然在附近出现，还直接拿箭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