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灾情惨重
范溪音也被他这些话气的不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他:“你胡说八道什么东西?简直不可理喻,可你也别忘了,我的夫君我爱的人我的铭安是被你怂恿自戕的,那才是我爱的我喜欢的,我为之心动的……”她话还没说完傅景桓就掐住她脖子按在了柱子上。
青颜和阿希吉尔同时一愣,青颜眼疾手快的拉住阿希吉尔冲他摇摇头。
傅景桓一脸不爽的盯着她的眼睛:“我看上的人,心里不能装着其他的男人,他不死你就会想起他念着他想要逃离我,回到他的身边和他厮守终生,我绝不允许,溪音,你知道吗我根本就没有动他,我只告诉了他,你从来就没有爱过他,然后他就心如死灰自戕了,你说你爱他,跟他和离的是你,与他断了情念的也是你,毁了他念想的还是你,是你亲手毁了他不是我,你也给我记好了,他是你杀的,我可没有动他半分,是你的凉薄无情冷血,逼死了深爱你的夫君。”
红着眼的范溪音和他对视着捏紧了裙摆克制着伤心的情绪:“要是没有你…..”
“没有我还有苏锦澈,他不会放过你,他会榨干你最后一丝利用价值让你为他杀人,为他争来四海八荒之主的位置,别想了,就是没有我,你跟他儿子也不会厮守终生,苏锦澈是一个爱权力胜过爱孩子的人,他的野心是永无止境的,我很清楚,你和你哥哥,都只是他杀人的工具,是一把利刃,别哭,我不喜欢你为别的男人掉眼泪,哪怕是一个死人。”傅景桓抚摸着她的脸逼迫她抬头。
闭上眼的范溪音恶心不已的想躲闪却无路可退:“你说的都对,原是我自己不配得到他的爱与他厮守一生,是我负他,但是那又怎么样,你说了今后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可你说话算话吗?我不是你手中的玩物,我不是任你宰割的女娘,傅景桓,我希望你能遵守承诺我一点也不在意你会娶谁,更不在意你心里喜欢的人是谁,因为我知道,你一生所爱,终将会跟我一样天各一方永不相见,生离亦死别,一世复一世。”她睁开眼睛笑望着傅景桓。
傅景桓被她的话激的有些生气了:“天各一方永不相见?生离亦死别,好一句一世复一世啊,我不是苏铭安,我的爱人,只有死别绝无生离的可能,可我若是死了,我就带着你一起去死,再等来世,溪音死了这条心吧,你所愿所求不会落到我身上的。”他将范溪音按在了椅子上从后按着她的双肩忽然又不生气了。
紧闭双唇的范溪音没有说话,傅景桓见她不再反抗自己又说:“我打算让姝年回来,我留着她的记忆,将她的记忆情感注入另一个人的身体取而代之,溪音,以后我们三个人就永不分离,我不再执着于阿然了,我们就好好的过日子好吗?我已经找到了人选,一个和姝年一样可爱的丫头,你会喜欢她的,她会把你当亲姐姐一样。”
范溪音心痛的想起了他回忆里的画面,姝年的惨死他的痛不欲生:“根本就回不来,姝年死了,她魂飞魄散了,哪怕你这样做了那个人也不是姝年,她只是带着姝年的记忆,你这样做对那个孩子不公平,傅景桓接受现实吧你再强大,也不会事事如愿以偿,我知道你恨祖神恨龙渊,可那已经过去了。”
红着眼的傅景桓一把掀翻了桌子,奏折散落一地,青颜早就习惯他的喜怒无常。
“是!我就是恨!我恨祖神杀了姝年我恨龙渊抢走属于我的爱人!凭什么他一生下来什么都有了,而我得靠着自己一步步爬上来!我唯一的念想都被他们摧毁抢走,同为天地之灵气诞生的真神,他们高高在上,我就要被唾弃不耻,茹毛饮血从堆满尸体的地方爬出来,他们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可以否认我的身份,否认我的存在?这又公平吗?天道不公,那么我为主宰,我就是天命所归,我要让那些瞧不起我的人看清楚,谁才是他们的主人,谁才是他们敬仰畏惧的神明,我才是真正的神!凌驾诸神之上的存在。”傅景桓忘不了真神带来的耻辱和祖神带来的伤害。
青颜拱手行着礼道:“帝尊大人说的是帝尊大人才是天命所归,他们都得跪在帝尊大人脚下俯首称臣叩拜帝尊大人。”
傅景桓笑着直起身子:“溪音,这是我的时代,是归我掌控的时代,很快,这些都是我们的包括冥界,到时候我们就住在冥界,住在你生长的地方,不会再有人对你指指点点,你只需要站在我的身边接受他们的朝拜,到那时你就是这四海八荒最尊贵的女娘。”
抿抿嘴的范溪音低垂着眸子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难过:“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累了想先回去了,不打扰你。”她起身行礼转身想要离开。
“今晚你来侍寝。”她身后的傅景桓看着她的背影和她这身装扮不心动是假的,如此明艳的范溪音实在少见。
眸子一震的范溪音没有回头:“我….我身子还未大好…..”
傅景桓眼中透着狡邪:“是吗?是没好还是不愿意我碰你?迟早是要习惯的,不然我们如何做夫妻?我只想有一位妻子,我此生娶了妻绝不碰旁人的,你不是已经见识过了吗?苏锦澈。”他的意思很明显,苏锦澈一直是把心给了夏轻衣不愿再碰旁人。
范溪音紧了紧十指傅景桓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她此刻脸上是什么表情,但是青颜却看见了,是无能为力和无边无际的绝望。
阿希吉尔到底是年轻气盛压不住火:“你别太过分了!”
“住口!”青颜拽住他胳膊把他往旁边推了一把,范溪音低垂着眸子妥协:“是。”
还没等天完全黑下来傅景桓就提早到了他到的时候,范溪音正在沐浴,靠在池壁上的范溪音微闭着双眼长发全部盘起用一支白玉簪子固定着,傅景桓走到水池边故意没去惊扰。
天渐渐暗下来了,范溪音睁开浅紫色的眸子一挥手点燃了屋子里的蜡烛,她眼睛眨了眨不太舒服的揉了揉想起身,转身对上傅景桓的眸子:“你何时来的?”
傅景桓走到跟前蹲下来捏住她下巴:“看你闭目养神没好意思打搅你,怎么?这是想让我抱你出来?”
脸瞬间红了的范溪音不知所措的样子逗笑了傅景桓,他起身走了出去:“逗你玩的。”
见他走出去范溪音犹豫着起身穿好衣服就见他已经脱了外袍躺在床上翻看着自己放在床边的棋谱:“改天切磋切磋棋艺吧?见你喜欢下棋时常翻看棋谱自己布局,也没好好的跟你下一局,愣着做什么?过来。”
抿抿嘴的范溪音走过去坐到床边,傅景桓顺势放下书坐起来从后拥住她:“我们该要一个孩子了,溪音,给我生个孩子,他一定会是最强大的神,真神与真神的孩子,会不会也是个真神呢?溪音我喜欢孩子我想做父君,想拥有一个我们自己的孩子。”
范溪音被他亲吻着脖子和肩膀只觉得酥酥麻麻的:“我有孩子,我不想再要孩子,更不想跟你有孩子。”
笑了笑的傅景桓丝毫不在意:“话可不要说的太早,谁都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他将范溪音按倒在床上吻上她的唇,与她十指缠绕霸道的侵略。
一直纠缠到半夜范溪音没了力气瘫倒在床上被他拥在怀里沉沉睡去,傅景桓看着怀中的范溪音忍不住抚上她的小腹,他太想有一个孩子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这样范溪音就再也离不开他,也会因为孩子爱上他走不了。
第二日他守着宇文疏换了那碗凉药,他一直都是知道的,等亲眼看见她喝下那碗被换掉的凉药傅景桓才离开,一连数日他都是这样做的,也盘算着何时范溪音才会有身孕。
等到雪灾过去迎来了春天,万物复苏天气渐暖,某一日上早朝时,范溪音一阵头晕目眩太阳明明也不大,她却觉得格外刺眼。
眼看她就要摔了,傅景桓回头看向她慌忙伸手拽住她胳膊拉入怀中,一群人看过来。
温楚萧和陆子羡脸上露出担忧,宇文疏紧张的上前:“公主?”
傅景桓抱起她示意先进大殿,王座之上傅景桓放着她靠着,宇文疏跪在地上为她把脉徐鹤等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等着,既是好奇又是不悦的神色。
脸色一变的宇文疏看了眼傅景桓又连忙收回手,傅景桓皱着眉语气已经很是不悦:“她这是怎么了?说话啊?”
“…..恭喜…..恭喜帝尊大人…..公主已有两个多月的身孕,公主脉搏强劲像是男胎,只是身体太虚得小心伺候。”宇文疏第一时间怀疑是不是凉药出了问题。
范溪音脸色惨白听完他的话更是震惊不已难以置信,在场的人都是惊讶,唯有温楚萧替她担心。
笑出声的傅景桓搂住范溪音的肩:“好本座要有儿子了,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本座都喜欢,只要是溪音你生的,等你生下这个孩子本座立刻封你为后准备封后大典,周少予南宫青颜,你们去鬼蜮把那几个孩子带来,跟他们的母亲见一见,今日本座很是高兴,没什么就都退下,哈哈哈哈哈太好了,溪音我们要有孩子了我们终于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是。”
被他抱在怀里的范溪音半天没回过神来等她回过神时眼中是泪一把推开他:“是你?”
站起来的范溪音被宇文疏扶住,她这句话很显然就是质问傅景桓。
傅景桓也不掩饰:“自然,这样你就永远走不了,更加不会惦记一个死人了,这个孩子我要定了。”
她红着眼手搭在宇文疏胳膊上半个身子都依靠在他身上有些站不稳,宇文疏怕她太过生气伤了孩子:“公主息怒。”
坐在王座上的傅景桓笑容浅浅:“你背着我做了些什么,其实我都清楚的,我能容忍你多年,你给我一个孩子又有什么不对?你我各退一步你生下这个孩子,你的事此后我便不再干涉插手,任你所为。”
“闭嘴!我不想再听,阿疏我们走。”范溪音此刻根本就不想见他,被宇文疏搀扶着走了出去,出了大殿她一阵恶心弯着腰干呕了好半天,随后抚上小腹:“是他换了药,我怎么能怀上他的孩子?这不能。”她掉着眼泪失魂落魄的走过去。
这个孩子来的突然,更是把范溪音折腾的不行,她每日都吐的昏天暗地什么都吃不下眼见越发消瘦脸色越来越差,宇文疏和沐怀肃担心坏了,这才两个多月她的身体就很差了,怎么还能撑到这个孩子降生。
“什么?母后有身孕了?他无耻!”苏乐言气的摔了手中的茶杯。
范思锦安抚着苏乐言的情绪:“乐言妹妹先别着急,周少予,我姑姑如今怎么样了?”
周少予摇摇头叹口气:“听说什么都吃不下身体越来越差,能不能撑到这个孩子降生都是个问题。”
青颜坐在一旁看着苏伯语,他倒是十分的镇定坦然:“阿姐阿哥,为今之计不是那个孩子能否降生,既然母后已经怀上了,那我们就应该利用这个孩子把主动权掌握在我们的手中而不是任人摆布,这个孩子只能姓苏,必须跟着我们一起长大,等他长大,或许今后会是我们最有利的一枚棋子,也能救出母后,傅景桓想要留下这个孩子,肯定是不会允许这个孩子被伤害,他允许我们去探望母后,那就趁着这个机会跟他谈谈,这个孩子得跟着我们,不能留在他身边被他教坏了,母后生下的孩子自然就是我们的兄弟,不能因为他的父亲是傅景桓我们就仇视他任由他在仇人身边长大,来帮着仇人对付我们。”
“阿弟说的对,乐言妹妹,我们得把三弟弟带回来的,不能交给傅景桓被他带坏,事情已经发生了就没有改变的余地,总不能让姑姑落胎伤害自己吧?女子落胎都是命悬一线比生产更危险,我们得把三弟弟带到我们身边跟着我们长大,让他跟我们一条心。”范思锦觉得苏伯语说的很有道理。
翘着二郎腿的青颜对苏伯语突然很有兴趣且刮目相看,他觉得苏伯语应该像苏乐言一样反应激动才对,而不是这么快分析利弊。
点着头的周少予也觉得他说的对:“帝君不愧是帝君,能这么镇定想这么多,乐言公主你也不用太着急,宇文疏懂医,他贴身伺候着溪音公主,应该也不会有大碍。”
“我就是接受不了母后怀了他的孩子,他可是杀了我父王,逼迫我母后的人,我母后身体不好,这个孩子…..我母后生阿弟的时候差点一尸两命,她那么能忍疼的人,那天疼的没忍住,傅景桓怎么可以这样对母后!”苏乐言更多的是心疼范溪音,她坐在椅子上掩面小声抽泣着。
苏伯语走过去轻轻揽住她的肩:“阿姐我会想办法的,我总会救出母后的,真的,这个孩子我们得揽到身边为己用,这样救出母后的胜算会更大一些,你就别去了,我和阿哥一起去不周山,鬼蜮得留着一人看守,我怕你忍不住做些什么事,要是惹怒傅景桓,我们就没有谈判的可能,不管怎样,这个孩子是苏家的他若不应,各退一步,让这孩子入范家族谱记在范家名下,总之不能是他。”
抬起头的苏乐言红着眼说:“傅景桓他会答应把孩子给我们吗?这可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不会答应的。”
眼神坚定的苏伯语心里已有盘算:“未必不会答应,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他既盼望这个孩子降生,那么就不会害了自己的儿子让自己的儿子跟他一样被唾弃不耻,苏家是皇族范家是权臣世家,两族都是清白人家,只有记在苏家和范家的名下,这个孩子日后才会做一方帝君被世人敬仰,他肯定是想让自己儿子做帝君的,那么就得让他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登上帝位,他没得选。”
“我觉得阿弟说的没错,只要傅景桓真的为自己的儿子好,不会不答应,苏家和范家愿意给这个孩子一个名份,那么他就应该接受才是而不是愚蠢的对抗,这个孩子记在他名下的后果他不是不知道,神族痛恨他,多少人想杀了他,如今他有了孩子,自然也会有人想方设法的杀掉这个孩子,乐言妹妹你放心,我和阿弟去去就回。”范思锦怕她不同意。
哪知苏伯语的那些话早就让苏乐言动了心她只想让范溪音回来:“那….那就听大哥哥和阿弟的,阿弟,母后就交给你们了,我得知道母后是平安的。”
苏伯语轻拍她的肩:“阿姐放心,阿疏和怀肃在母后身边,想来不会有事。”
去的路上他们只想着沐怀肃和宇文疏会照顾好范溪音,到的时候看到她整个人都瘦了两圈只剩下骨头了,脸上的肉都陷下去模样哪里还有昔日的艳丽和美貌,这个孩子把她折磨的很厉害,吐的没有东西了,就开始吐血,食物是一口吃不下,全靠着傅景桓给她渡灵力维持着生命。
“母后?”苏伯语简直不敢认,范思锦眼眶一红就哭了出来:“姑姑…..”
躺在床上的范溪音身体的灵力和养分被这个孩子吸收了,整个人看起来一点生气都没有像是一具干枯的骨头架子,这才不到三个月。
听见他们的声音范溪音看了过去艰难的想起身:“儿啊。”
苏伯语难受的快步走过去跪在地上握住她的手贴在脸上:“母后怎么成这样了?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母后很难受吗?实在不行这个孩子就不要了,我去求他,孩子还会有的,总不能为了一个孩子母后赔进去一条命吧?我去同他说,这样下去不行的。”
拽住他手的范溪音摇摇头说道:“阿疏说了等过了这个月就能好些的,我当年怀着你的时候,你也挺折腾的,只是你比较乖,没有折腾太久,也许是那个时候我也很忙,你懂事不想折腾母后,再说了,他满心满眼都盼着这个孩子降生,是不会同意你让我落胎的。”
“他太过分了!就为个孩子不顾姑姑的身体了吗?姑姑都这样了,他就只担心孩子全然不顾姑姑的身子。”范思锦心疼的直掉眼泪。
端着汤的沐怀肃见他们来了说道:“君上和少君来了,那就让君上喂公主喝点吧?君上喂的公主肯定会多喝一些。”
接过汤的苏伯语扶她坐起来:“母后喝一点汤吧。”他小心翼翼的喂着,范溪音微微一笑喝了没几口就扒着床吐了出来,苏伯语和范思锦看的很清楚,这已经不是吐东西了,她吐的分明就是血:“母后!怀肃这是怎么回事母后为什么会吐血?”
沐怀肃也是心疼不已:“公主已经好几天吃不下东西了,没有东西吐了,就吐血,什么都吃不下,只能靠着灵力支撑着,宇文疏大人说过了三个月胎儿稳定一些会好一点,可是眼下公主什么都吃不进去,再这样下去,孩子没出生身子就拖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