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木兰花[1]

钱惟演

城上风光莺语乱，城下烟波春拍岸。绿杨芳草几时休？泪眼愁肠先已断。

情怀渐觉成衰晚，鸾镜[2]朱颜惊暗换。昔年多病厌芳尊[3]，今日芳尊惟恐浅。

注释

[1]木兰花：又名《玉楼春》。

[2]鸾镜：背后饰有鸾鸟的镜子。

[3]芳尊：“尊”同“樽”，此处“芳尊”指代美酒。

赏析

这首词是词人临终前的一首伤春之作。从表面上看词人像是在写仕女伤春、哀婉年华易逝的无奈，实则是写自己仕途不顺，身世艰辛的苦痛。

上阕以写景为主。“莺语乱”、“波春拍岸”、“绿杨芳草”，从城上到城下，春光一片生机盎然，真是令人无比陶醉。然词人却以“几时休”的问辞一反常态，面对如此美好的风光却毫无心情，原因有“泪眼愁肠”，第四句也很好地过渡到下阕。

下阕直抒愁怀。“情怀渐觉”、“衰晚”，“渐”字表达出时间催人老的过程，接着词人又惊异地发现镜中“朱颜”已“暗换”，进一步表达“衰晚”之感。后两句写现在和以前对酒的态度，以前不喜喝酒，现在是害怕酒不够喝，这种借酒浇愁的心态，把全词所写的愁绪推向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