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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正常形态学
单核巨噬细胞的分化成熟见图10-1。随细胞发育成熟,胞体由小(幼单核细胞、单核细胞)到大或巨大(巨噬细胞);胞质量由少到多,胞质颗粒由无(原始单核细胞)到有(单核细胞和巨噬细胞),吞噬功能由弱(原始单核细胞、幼单核细胞)到强(单核细胞、巨噬细胞)的演变。单核巨噬细胞最明显的形态学是不规则状的胞体、胞核和丰富的胞质。单核巨噬细胞的另一特征是表达高水平的主要组织相容性复合物(major histocompatibility complex, MHC)Ⅱ类分子,而不同于中性粒细胞。一般所述的单核系细胞指原始单核细胞、幼单核细胞和单核细胞。
一、原始单核细胞与幼单核细胞
参考感染和白血病时的原始单核细胞(monoblast),可以分为两种形态类型:其一为胞体大(直径12~22μm)而不规则(胞体和胞核不规则状),染色质纤细网状或较粗糙、有2~4个核仁,胞质丰富(核质比例低)、灰蓝色、无颗粒(图10-2);另一为胞体较小(直径10~15μm),胞体和胞核较为规则,核质比例高,胞质无颗粒。前一原始单核细胞形态学特征明显,容易鉴别;后一型原始单核细胞不易同原始粒细胞作出区分,需要更多的信息,如细胞化学染色和细胞免疫化学染色。
幼单核细胞(promonocyte)胞体直径大小15~25μm,胞体和胞核多呈不规则状,染色质浓集粗糙感,核仁隐约或染色质纤细但无核仁,常见胞核横向于细胞一侧(图10-3)。有时胞核(包括原幼单核细胞)虽为圆形,但其核膜常呈虫噬样不完整,不同于原始粒细胞和早幼粒细胞;胞质可见伪足和突起(细胞分泌或行为活跃的表现),可见细小散在的紫红色嗜苯胺蓝颗粒。超微结构可见粗面内质网、高尔基体和相关囊泡,含有成熟和未成熟的颗粒,含有溶菌酶、过氧化物酶、酸性磷酸酶和芳香基硫酸酯酶;细胞膜可见许多指状突起和胞丝。
图10-2 原始单核细胞
a~d为大致正常原始单核细胞,采自感染性骨髓;e为原始单核细胞超微结构,胞质有少量致密颗粒,采自白血病标本
图10-3 幼单核细胞
a、b和d~f为不同形态的幼单核细胞,采自感染性骨髓标本;c为幼单核细胞超微结构,表面有少量微绒毛突起,胞核浅凹,胞质高尔基体发达,可见少量致密颗粒,粗面内质网短条索状
二、单核细胞与巨噬细胞
单核细胞(monocyte)胞体大小直径12~18μm,胞体圆形或不规则。胞核常呈扭、折的马蹄形或肾形,核膜粗糙,染色质明显浓集(明显比晚幼粒细胞和杆状核粒细胞粗糙),核着色较淋巴细胞为浅,常较晚幼粒细胞和杆状核粒细胞为深,加之胞质颗粒细少,是单核细胞鉴别幼粒细胞的主要特征(图10-4)。胞质丰富(有时胞核只占细胞的一半)、浅灰色或浅灰蓝色,少数呈浅红色,加之胞核收缩明显(如分叶状),常示单核细胞过度成熟。胞质中可见细尘样浅紫红色颗粒,有时较多,颗粒大小约0.3~0.6μm。一部分单核细胞胞质量少和轻度嗜碱性,胞核缺乏不规则性,类似T细胞形态。单核细胞含有多种水解酶,可经细胞化学染色(少数需用细胞免疫化学染色)显示(表10-1)。在单核系细胞化学成分的染色中,诊断中重视的是苏丹黑B(sudan black B, SBB)、溶菌酶和非特异性酯酶。通常,非特异性酯酶并可被氟化钠抑制,可作为单核细胞标记。免疫表型表达主要为溶菌酶和CD14阳性,受刺激功能旺盛时CD68染色也为阳性。
图10-4 单核细胞
a~e为不同形态单核细胞;f为笔架形单核细胞;g为CD14阳性单核细胞和阴性淋巴细胞
表10-1 单核细胞酶类化学反应与其他细胞比较
∗单核巨噬细胞产生的大多数溶酶体被分泌出胞外而不是储存在细胞内; ∗∗α-丁酸萘酯酶活性在某些情况下也可在T淋巴细胞中出现
扫描电镜下单核细胞是一球形细胞,表面有凸起的皱襞和大泡。用透射电镜观察,单核细胞有一个肾形的胞核,核仁较小;胞质中有数量不等的核糖体和多核糖体,较少内质网,许多线粒体、微管和微丝,高尔基体发育良好位于核凹陷处的中心粒附近;散在胞膜表面或靠近胞膜区域有许多微绒毛和微囊泡;胞质有类似溶酶体的颗粒,内容物有和中性粒细胞嗜苯胺蓝颗粒一样的特征,还含可被氟化钠抑制的酯酶。
巨噬细胞为更具多形性的细胞,形态与功能状态和所处的环境有关。胞体大小悬殊,以大或巨大居多,直径可达50μm,甚至更大。胞体呈不规则状,胞核较小,具有单核细胞胞核的基本形状,明显偏位。胞质非常丰富,近核处可见高尔基体和细小颗粒,着色浅灰色至浅红色等,常含有空泡或吞噬少量细胞碎屑或衰老的细胞,细胞周边有不规则状伸展,细胞周边胞质有许多液泡样突起,为活跃的胞饮作用。被募集和激活的巨噬细胞有典型的形态学,并表达适当的协同刺激分子和高表达MHC分子以激活未致敏T细胞。激活的巨噬细胞虽可见于正常骨髓象,但多见于病理状态(见后述异常巨噬细胞)。
单核细胞分化巨噬细胞时,胞体明显增大,溶酶体内容物增加,包括各种水解酶,如溶菌酶、酯酶、β葡萄糖醛酸酶、芳香基硫酸酯酶等。线粒体的体积和数量也增加,能量代谢活动增强。巨噬细胞典型特征是电子密度高的膜依附性溶酶体,可与吞噬体形成次级溶酶体,后者含有摄入的正在降解的细胞性和非细胞性物质。胞质中含有明显的微管和微丝,细胞表面含有大量微绒毛,近似“刷状缘”,这与细胞吞噬和胞饮相关的形态特征。
巨噬细胞由于其定居和游走于不同组织,常显示出形态和功能上的一些差异。进入骨髓有两种功能类型的细胞,即定居型和游走型巨噬细胞。定居型巨噬细胞对造血细胞起护卫和监视作用。在抽吸的骨髓液涂片中,可见细长伸突胞质,胞质中含有衰老的细胞和多少不一的细胞性或非细胞性碎屑,有时吞噬的为类似蓝黑色大颗粒状或小球状物(图10-5),NAP染色阳性,铁染色常为阳性。胞核较小,以圆形居多,染色质常呈较松散的粗粒状,可见核仁。在一些标本中,可见完整的由定居巨噬细胞监视的造血细胞岛。
图10-5 骨髓定居型巨噬细胞
a~c为定居型巨噬细胞胞质向周围伸突,可见吞噬异常或凋亡的细胞及细胞碎屑;d为巨噬细胞护卫的浆细胞岛;e为细胞免疫化学CD68染色阳性的定居型巨噬细胞;f为铁染色显示阳性的定居型巨噬细胞
三、树突细胞
树突细胞(DC)最显著的形态学特征是胞质呈树枝状突起或手指状形状(图10-6),故又称并指状树突细胞。除了髓系单核细胞分化外,还可来源于淋系细胞的分化。DC在体内广泛分布,在外周血中约占单个核细胞的0.1%~1%,在骨髓中百分比可能比外周血中高,由于尚缺乏简便有效的鉴定方法,尚未引起形态学上的重视。DC的主要功能是捕获抗原、加工抗原和递呈抗原,激活T淋巴细胞。正常骨髓中偶见,重症感染和某些特殊病理的应激状态,在骨髓涂片中易见。骨髓中树突(样)细胞有较为宽大多树枝突起,可见颗粒状吞噬(图10-6)。
图10-6 骨髓树突(样)细胞
a~e为感染骨髓象中所见的树突(样)细胞,b为印片标本;f为慢性粒单细胞白血病标本CD68染色阳性树突(样)细胞
血液和骨髓中DC,目前多基于细胞表型分析和功能评判,形态学仍限定于细胞表面有许多树枝样突起为特点的(类似)单个核淋巴细胞和单核细胞或者单核样组织细胞。在外周血中,DC类似大单核细胞和淋巴细胞样,但比淋巴细胞为大,胞质有细长分枝叉状突起,嗜碱性。来源于淋系外周DC的幼稚细胞呈浆细胞样或淋巴样特点,故也称浆细胞样DC(plasmacytoid DC),细胞圆形,中等淋巴细胞大小,胞核圆形或轻度凹陷,表型为CD11阴性、CD4阳性、HLA-DR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