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陆志明真在天台上吹风。
被陆君奚落一顿之后，陆志明就一个人躲在天台怨天尤人。
既生瑜，何生亮？妈蛋，他一辈子都要被陆君压制吗？
想到苏富强说的话，陆志明心里头翻江倒海。
不行，等找那个老赌鬼问个清楚。于是他招呼都没打，离开电视台直奔苏玫瑰家。
王娥没回来，饿着肚子的苏富强从冰箱里找到一碟发霉的咸菜，拿出一瓶二锅头自斟自饮。
“叮咚！”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苏富强以为是王娥回来，便骂骂咧咧的过来开门。
“你个死婆娘，跑哪儿去风流快活？连老子的饭都不给做？”
“叔叔，是我！”陆志明晃了晃手里的猪头肉。
“我来看看你。”
“呦，志明，我的乖女婿，还是你想着我。”
抢过猪头肉，苏富强乐颠颠的拿去厨房切成片，又捣了个蒜酱，招呼陆志明陪他喝点。
“叔叔，阿姨不在家？”
“死了！”
“啊？”这么快？
苏富强夹了一块猪头肉塞进嘴里，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别管她，你来我就高兴，来，喝一个。”
陆志明把苏富强灌得伶仃大醉，直接瘫软在桌子底下。
“志明，你将来必须给我养老送终，我把你当亲儿子看待你，你不能不管我。”
推开醉醺醺的赌鬼，陆志明站起来，掸掸衣服上的褶皱，冷冷地盯着说着胡话的苏富强。
原来有人要陷害陆君啊！真是老天有眼，替他扫除障碍，从此老陆家只有他一个男丁。
“志明，我的乖女婿，别走，陪我喝一杯……”
踢开苏富强的手，陆志明忍不住冷笑，一个烂赌鬼还想靠女儿翻身？就算他将来娶了苏玫瑰，也不会跟他苏富强有半毛钱关系，想让他养老送终，做梦去吧！
睡到凌晨三点，苏玫瑰突然惊醒。糟糕！妈妈可能还在医院。
完了完了，都怪自己被高兴冲昏了头脑，把三娘生病的事忘的一干二净。
“玫瑰，你怎么醒的这么早啊？”贪杯的后果就是脑袋裂开的疼，被吵醒的李佳慧睡眼惺忪的问道。
“佳慧，你睡吧，我回家看看。”
“怎么了？”李佳慧脑子还不清醒，糊里糊涂的背过身继续睡。
给她掖好被子，苏玫瑰出了宿舍楼，骑车路过一家早点摊买了三份粥，来到医院。
找了好久终于打听到病房，走廊里高银河蜷缩在木椅上，眼眶下有浓浓的青色。
没叫醒他，玫瑰轻手轻脚推开病房门，果然看到妈妈守在三娘的床边打瞌睡。
“妈，你回家睡吧！”玫瑰心疼的把自己带来的衣服披在王娥身上。
“啊？玫瑰？你咋来了？几点了？”
“妈，天快亮了，对不起啊，我应该早点过来换你。”
王娥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一看手表，我的妈，四点二十。
“不行，我得回去了，你爸看不到我，指不定又作啥妖。”
“妈，辛苦你了！”玫瑰偷偷往妈妈口袋里塞了一百块钱。
“你买点排骨补补，别累到自己。”
王娥走后，苏玫瑰认真看了三娘的病历，大概意思是天亮后要进行手术。
无意中摸到三娘的手腕，苏玫瑰心里一惊。
掀开被子，慢慢卷起她的衣袖，借着窗外微弱的光，三娘手臂上弯弯曲曲，触目惊心的疤痕，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火烧过或者烫伤过的痕迹，不知道老人家曾经经历过什么，苏玫瑰想起自己悲惨的前世，忍不住掉眼泪。
“三年前我妈妈的手臂被热油烫伤。”
不知何时高银河出现在身后，苏玫瑰赶紧擦掉眼泪。
“高大哥，你醒了？”
“嗯！”高银河看看她，内心掀起一阵波澜。
“你怎么来了？”
“我来换我妈回家休息。”
高银河抱歉的挠着头，“对不起，昨晚上无论我怎么劝阿姨，她都不回去。”
“高大哥不必觉得抱歉，我妈妈就是那样的人，你不必挂在心上。”
天亮，走廊里渐渐有说话声和脚步声，医生护士过来查房，主治大夫找到高银河，跟他说明手术方案。
三娘醒了，苏玫瑰惊讶发现她认不出来自己。
“我妈她有老年痴呆症，时好时坏。”
不但是苏玫瑰，她连高银河都认不出来，吵着闹着要回家。
“高大哥，真难为你了。”
高银河苦笑一下，看看手表已经八点钟，他让苏玫瑰先回去。
“谢谢你和伯母，等我这边忙完了，一定会登门感谢的。”
“高大哥，都说了别客气，我先回去上班，等中午过来看望三娘。”
她去参加歌唱比赛的事，全校只有校长和李佳慧两个人知道。
音乐老师的课程本来就少，她有时候会被抓取当“劳工”，干一些杂活。
学校让她往二中送一些教辅材料，找来一辆小三轮车，苏玫瑰骑了上去。
二中啊，是陆晓玲上学的地方，她曾经无数次拎着饭盒来给这个学渣送饭，现在想想恨不得扇自己的耳光。
“大叔，我是城南小学的老师，来给你们初三年级送材料。”
门卫帮她把书都搬到教学楼，路过教育处，她发现陆晓玲和几个非主流在里面罚站。
她脑子里猛地蹦出一条讯息。
怎么就忘了？前世陆晓玲就在这个时候，爆出未婚先孕。
忍不住又往里面看了两眼，这一看吓出一身冷汗，陆君这座瘟神，竟然跟大爷似的，翘着二郎腿坐在教育处主任的对面。
发现门口有人探头探脑，陆君目光犀利的扫过来，撞上苏玫瑰的视线。
他微微一皱眉。
“既然陆先生愿意承担被打学生的医药费，陆晓玲就不记大过处理，但是必须当面向受害者赔礼道歉。”
“这是应该的。”
陆君回头扫视了一圈，那几个小子吓的一缩脖，腿肚子发软。
陆晓玲则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陆君的眉头皱的更深。
“主任，给你添麻烦了，孩子我先带回家。”
没想到陆晓玲倔强的说道，“我不走，他们几个都是我的好朋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们也不能记大过。”
陆君忍不住冷笑，像看傻子一样讽刺道，“你朋友？他们教唆你打同学，你还把他们当朋友？”
“就是我的朋友，我不会丢下他们不管。”
“……好，既然如此，你陪他们一起记大过。陆晓玲，我可警告你，现在你身上已经有两次大过，三次就被开除。”
他用手指刮刮不省心的侄女的脸，冷冷说道，“开除……就意味着，你妈会把你的腿打折，不信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