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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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退群

视频的那头,高鸣露叹了口气:“寄秋跟谢昆鹏搞婚外情这件事儿,在幼禾心里绝对是根刺,她今天一个字都没有提寄夏,好像寄夏这个人从来没存在过,恨屋及乌,可想而知,她对寄夏的意见有多大。语严,我在想,幼禾离开北原之前,要不要去问问寄夏到底知不知情,你觉得呢?”

“嘘……”戚语严把一根食指放倒嘴唇上,又把手机音量调到很低,“等我去更衣室拿耳机。”

戚语严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计划往更衣室走,可刚一回身,就迎面撞上了干寄夏。

刚才戚语严跟高鸣露的视频对话内容,寄夏听的一清二楚,她此刻的心情无法形容,震惊中带着撕裂,难以置信的立在那里。

“寄夏?我……我记得今晚跟我值班的是李玲,你怎么……”戚语严尴尬的笑笑,把手机往身后藏。

高鸣露在视频那一头,也尴尬的盖上被子。

干寄夏:“今晚李玲有事儿,临时让我跟她换了个班,我是替她来上大夜班的。”

“这样啊,刚过两点就来了,你真准时。”戚语严没话找话,将手机屏幕暗灭,装进白大衣的口袋。

寄夏看了眼她的白大衣口袋,表情凝成冰霜:“你跟鸣露的对话我碰巧都听见了,你们刚才说幼禾要离婚,要离开北原是什么意思?还有寄秋跟谢昆鹏搞婚外情,是……是真的吗?”

戚语严见她这么问,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说:“幼禾就是因为谢昆鹏跟寄秋出轨才离婚的。”

“你说的这么肯定,看看是真的。”干寄夏跌坐在椅子上,目光直直的望着戚语严的口袋,问她,“能不能让我跟鸣露说几句话。”

语严从口袋中拿出手机,交给寄夏。

可还没等寄夏开口,鸣露先说了一句:“看来我们猜的没错,寄秋跟谢昆鹏的事儿,你果然不知情。”

“鸣露……”寄夏隔着手机叫了声她的名字,剩下的话堵在心口似的说不出来,她用力咬了咬嘴唇,才艰难张嘴,“你说幼禾当我从来没存在过,是真的吗?”

“幼禾她……寄夏啊,你要体谅她。”高鸣露双眉紧蹙,“我可以陪你一起去跟幼禾解释。”

干寄夏没有接话,僵尸一样抬起胳膊,将手机还给戚语严。

高鸣露小声说:“你安慰安慰她。”随即挂断视频。

语严拉了把椅子,跟寄夏坐得很近,伸手帮她捋了捋额前的碎发,道:“幼禾很气愤是肯定的,但你是你,寄秋是寄秋,我相信她迟早会……”

寄夏的脑瓜子嗡嗡的,根本听不进去戚语严的话。她不断回想妹妹寄秋以往种种不可解释的不正常状态跟反应,比如从来没见过寄秋的合租室友,却在妹妹的出租屋里见到了男人的皮鞋和情趣用品;比如寄秋的口中,经常提及情情爱爱的各种论调,但直到她分手也没见过她所谓的男友;再比如寄秋总是莫名其妙的心情不好,还告诫自己千万不能相信男人,如此等等。

寄夏越想越觉得心痛,越想越觉得心寒。她心里明白,高鸣露和戚语严根本没有骗自己的必要,况且她俩根本不知道自己跟李玲换班了,若不是今晚听到她们的对话,还不知道要被寄秋隐瞒多久。

一直视做掌上明珠的妹妹,原来隐藏这么深。

一个睡眼惺忪的病人家属走到护士站:“护士,我家的该换药了。”

寄夏长长的喘了口气,跟语严说:“我去给他换药。”

这一晚的夜班,戚语严问什么,寄夏就答什么,别的话也不多说,整个人却显得很急,说话也急,走路也急,心里更急,她着急的想要到下班,下班后第一时间冲到寄秋面前,问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戚语严熬不住了,连着上了二十四小时,两个眼皮直打架,头枕着胳膊,趴在护士站,闭目养神。

寄夏伸手轻轻摇了摇她的胳膊:“你去值班室躺会儿吧,这里有我。放心,我没事。”

戚语严觉得头晕乎乎的,肚子也不舒服,浑身又冷又没力气。

寄夏的语气干巴巴,言语间却充满关怀:“咱们科的排班就是这样,除了三班倒还得隔三差五的值班,一值班就是二十四小时,比小夜班、大夜班时间都长,受不住也是正常的,况且你还来着例假,快去吧,多躺会儿。”

“我的好寄夏,跟你值班真幸福,那我去小躺一会儿,有事就来叫我。”语严伸出两根手指头,朝她比了个心。

这时,护理站只剩下寄夏一个人,时间接近四点半,正是人类生物钟睡意浓重的时候,可寄夏的头脑异常清醒,丝毫没有睡意。

周围非常安静,安静的吓人,寄夏却觉得很吵,很嘈杂,好像有人把扩音器打开了,冲着她喊:你是个最不值得交的朋友,你是个让人失望的朋友,谁跟你交朋友,谁倒了八辈子血霉!

寄夏的喉咙控制不住的痉挛,干呕起来,她无声的大哭,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她幽灵一样游走在医院长廊,不知疲倦的走了一圈又一圈,这个环境很熟悉也很陌生,她很恍惚又很冷静。

她紧紧抓着手机,思索着怎么跟幼禾发条信息说对不起,她用手机键盘打了特别长一段话,足足有两三千字,刚点击完发送,又立马撤回。

说对不起没用的,伤害已成既定事实,寄夏再次落泪,突然站定,打开“北原四枝花”那个聊天群,一狠心,点击删除退出。

退群之后,寄夏的泪水更多了,抑制不住的往外流,她望着走廊长椅上熟睡的病人家属,心想,幸好上的是夜班。

她觉得脸已经让妹妹寄秋丢完,再继续待下去,只能是自取其辱,寄夏下定决心辞职。她从柜子里翻出一本信纸,伏在桌上,写起辞职报告。在这寂静的夜里,她写字的声音清晰无比,每一笔都像直接划在心口上一样。

待干寄夏把辞职报告写好,天色已明,微微的晨光照进普外一科,照在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