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医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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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说服老王出证据

了解了王大夫在医院的处境,王律师决定他谈谈,他知道像王大夫这种性格的人,肯定不会轻易答应的。

他先请那位同学的老舅邢大夫喝酒,并拜托他叫上王大夫一起来,结果不出所料,王大夫一口回绝了,说王律师的酒那么好喝的?无功不受禄,他从来不随便喝别人的酒。

王律师端起酒杯,敬了邢大夫一杯,说:“您是我好朋友的老舅,就是我的长辈,咱们虽然是初次见面,但是一见如故,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您尽管说。“

邢大夫说:“你也不必这么客气,我们当大夫的,也想多交个朋友,俗话说的好,多个朋友多条路,不是吗?”

“来,老舅,这杯我干了,您随意,今天一见老舅,就看出您是一位特别随和的人,王大夫的性格和您完全不同,您们二位怎么成了莫逆之交?”

邢大夫抿了一小口酒,笑着说:“说来话长啊。”

原来邢家和王家是一条街上的邻居,小时候邢大夫和王大夫跟着同一位私塾先生读书。

大清朝没了以后,科举考试制度也取消了,他俩一下子失去了努力的方向,感觉没了出路。

可日子总得过呀,他俩商量了一下,决定到省城去谋生。

王大夫在一家当铺当伙计,邢大夫在一位洋牧师家里教他孩子汉语。

那位洋牧师是美国医学院的毕业生,还兼做医生,经常在家里给人看病。

邢大夫婉转地表达了自己想跟他学习西医的愿望,不料,洋牧师摇摇头说:“西医跟你们国家的中医不同,中医可以师傅带徒弟,西医不行,西医要学习解剖,而且离不开实验室,在家里是没法学习的,我可以推荐你去一所学校学习,那是我一位同胞开办的,我可以说服他减免你一部分学费。”

邢大夫一听这是好事儿啊,就立刻答应下来,并把件事告诉了老王。

老王在那家当铺正干得不顺心,正想要换个地方,一听说邢大夫要去学西医,非要跟他一块去。

邢大夫便拉着他来到洋牧师家里,央求他给好兄弟说说情,让他俩一块去学西医。

这位洋牧师真是个好人,二话没说答应了下来。

就这样,他俩一块在一所教会办的医士学校学习了两年。

听邢大夫讲完了二人的经历,王律师替他夹了一筷子黄花鱼,说:“这家酒店的黄焖黄花鱼很有名,您多吃点,这么说来,您对老王有知遇之恩,他一辈子都得感谢你。”

“所以啊,别人的话他可以不听,我的话只要在理儿,他一般都会听进去的。”邢大夫回答。

王律师又向邢大夫打听,王大夫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邢大夫告诉他,目前他家中只有一个老母,八十多岁的,跟着他生活,他的一儿一女早已成家自己单过,平时和父亲来往不多。

“那他老婆呢?”王律师问邢大夫。

“因为这人的脾气古怪,俩口子合不来,经常吵嘴,他儿子成家后,他老婆就搬出去跟着儿子、儿媳过,跟他少有往来。”邢大夫说,“其实,老王虽然脾气古怪,倒不是一个坏人,做人还是很有原则性,只是有些愤世嫉俗罢了。”

王律师点了点头,说:“邢老舅,我今天请您来,其实有两件事相求,如果您要觉得为难可以不帮我办,我一点怨言都没有。”

邢大夫笑了笑说:“你先说说看,是哪两件事啊?”

王律师说:“第一件,我想知道郑院长有没有宗教信仰?您只说有还是没就可以了。”

邢大夫毫不犹豫地说:“有。”

“谢谢您,这第二件事,可能有点难度,想让你帮我问问王大夫,隆华医院里到底有没有吕秀儿的病案,如果有的话,病案上有没有记载她已经胎死腹中的记录,我不需要王大夫提供给我病案,只需要他回答有或者没有就可以了。”

邢大夫想了半天,才说:“这个我试试吧,老王其实是个很耿直的人,如果我们医院真有吕秀儿的病案,被郑院长故意藏起来了,又不需要他提供病案,他应该能说实话,这样吧,三天后你听我消息。”

王律师感激地说:“太谢谢您了,我就知道老舅是个热心人,不会眼睁睁看着张会长被人诬陷。”

邢大夫问他:“是哪一位张会长?”

王律师告诉他:“就是咱们兴州市中医联合会的张再景会长。”

“原来是他啊,这个忙我得帮。”邢大夫很干脆地说。

原来,邢大夫的父亲晚年得了顽固的便秘,服用了很多西药治疗,效果不能说没有,不过,服了药就腹痛排便,停了药立刻就腹痛便秘,把老人折磨的连饭都不敢多吃。

有个老熟人介绍老太爷去看中医,邢大夫向来不相信中医,也没把熟人的话当回事儿。

老太爷自己抗不住了,偷偷地去了趟裕兴堂找张再景看病。

张再景说他是脾约之症,开了几副麻子仁汤,彻底解决了老太爷便秘的痛苦。

从此,邢大夫转变了对中医的看法,认为某些功能性的疾病,中药还是有不错的效果,再不能将人家一棍子打死。

张白薇的毕业考试终于结束了。

张紫萸到学校门口去接她,看见她满脸不高兴地出来,就知道她肯定考得不怎么样。

果然,一见到张紫萸,她嘴巴撅得老高。

“我考的一点也不好,不垫底儿就烧高香了,唉!烦死了,真不想回家,回家爹娘又得唠叨我。”

“反正已经考完了,不要再去想它了,想吃什么?今天我请你吃饭,你暂时不用回家听爹娘唠叨了。”张紫萸安慰妹妹说。

“紫萸姐姐,你也来了?”张紫萸听见有人喊她,忙转身寻找。

看见李香薷背着书包,提着一网兜东西,站在她身后,笑盈盈地跟她打招呼。

她拉着李香薷的手说:“香薷妹妹,你考得怎么样?”

“感觉不怎么样,反正我也没想要高升,拿个毕业证就满足了,嗳,白薇,你考得不错吧?”

张白薇把脸一扭,没理她,李香薷顿时一脸的尴尬。

张紫萸忙替妹妹道歉,笑着对李香薷说:“香薷妹妹,对不起,薇薇考得不好,正不高兴呢,你别生她的气啊。”

“没事儿,紫萸姐姐,我没生气。”李香薷小声说。

“别管考得好不好,你们终于中学毕业了,值得庆贺一下,我请你们俩吃饭,想吃什么告诉我。”张紫萸一手拉着张白薇,一手拉着李香薷说。

李香薷看了张白薇一眼,说:“谢谢紫萸姐姐,我就不去了,我娘还在家里等我呢。”

“那好,改天有机会咱们一起吃饭。”

“好的,紫萸姐姐再见。”

李香薷走了,张紫萸埋怨妹妹说:“薇薇,你怎么能用这种态度对待香薷?”

“我不喜欢她,又不想装模作样地应付她。”张白薇毫不顾忌地说。

“你为什么不喜欢她?人家招你惹你了?”

“她倒是没招惹我,还不是因为她那个妈,惹得咱妈伤心,所以我才不喜欢她。”

“你呀,大人的事儿你掺和什么?再说咱妈也是小心眼儿,你不能和她一样。”张紫萸在张白薇的脑门上点了一指头。

“好哇,你敢说咱妈的坏话,我回去告诉妈去。”

“告去吧,我不接你了,这些东西你自己带回家。”张紫萸一边说,一边佯装要把张白薇的东西扔在路边。

张白薇过来搂住张紫萸的肩膀,哄她说:“好姐姐,我不说了,东西你都帮我拿着吧,考试这两天都快把我累死了,脑细胞死了好多啊,我要吃西餐,补充点营养。”

俩个人找到兴州市唯一的一家西餐厅,坐下之后,张紫萸点了两份八成熟的烤牛排和一份蔬菜沙拉,张白薇又点了一个冰激凌。

就餐的时候,张紫萸问妹妹:“已经毕业了,你有什么打算?听爹说香薷想跟厚朴到芍药圃去干活,爹已经答应了。说起咱家的芍药圃啊,那可是个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好地方,你想不想去啊?”

“哼!我才不去呢,你以为李香薷真的喜欢到芍药圃去卖大力、出大汗?还不是因为恋着人家林厚朴,跟她妈一样不要脸。”

听了张白薇的话,张紫萸不仅大吃一惊,她严厉地批评白薇:“薇薇,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啦?跟个泼妇似的捕风捉影,满嘴胡说八道,不是我说你,以后你这个性子真得好好改改。”

张白薇看到张紫萸眼里的怒火,知道她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她使劲摇晃着姐姐说:“哎呀,姐姐,我不说了还不行吗?回家以后,你再跟爹娘说说,让我去考中华电影学校吧,除了当电影演员,我对什么都没兴趣。”

张紫萸沉下脸来说:“薇薇,你这个性子不改,干什么都不行,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去跟爹娘说,我不管。”

“你真不管?”

“真不管。”

“那好,你和陈世栋的事情我也不管了,其实,我让陈世栋给我补课是假,给你们制造见面的机会是真,看来,你一点都不感谢我,你们的事儿我也不管了。”张白薇以为自己使出了杀手锏,张紫萸肯定会屈服于他。

结果,张紫萸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谁要你给我们制造机会了?我的事情自己会处理,本来也没让你管。”

张白薇叉起一块牛排,送到口中,用力咀嚼着,自嘲道:“唉,看来我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你的事不要我管,那我的事也不用你管了,我自有主张。”

这顿西餐俩人虽然吃得不愉快,但也比回家听爹娘唠叨好,吃完了饭,张紫萸一看时候不早了,该回家了,张白薇却不愿意这么早回去,非要拉着姐姐到兴河边上去看月亮。

张紫萸只好陪她看了一晚上的月亮,估计爹娘已经睡下了,俩人才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