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再见方子健
周日赵宇终于退烧。狄宽那家伙中午前得意洋洋地出去了，临走前跟他说：“我去约会了！你好好在屋里单相思。”
“......”，他心中野草疯长却不得不保持冷静。听说家里有小孩每天都得溜娃，于是他上午一趟下午一趟在小区里转悠。溜娃的人看到无数，就是没有看到那对母女。
下午他在屋里焦躁打转，最终忍无可忍摔门而出。就算在小区里漫无目的地乱转也比在屋里做困兽强！不知道转了几圈之后，他见到了方子健，这个多少年后他都能一眼认出的人！方子健在打电话，情绪激动似乎与人争吵。
不一会儿方子健愤愤地挂断电话暴躁地来回踏步。他不离去难道在等丁晨曦下来？赵宇眯着眼睛猜想，远远站着不敢离去。
丁晨曦果然下来了。“方子健，离婚协议哪里不清楚让你起了妄想？”
“妄想？”方子健冷笑，“菲儿是我的女儿，凭什么说是妄想？”
“菲儿是你抛弃的女儿，是你协议书签名放弃的女儿。离婚一年半你从未问过她，离开时甚至没有和她说声再见，现在凭什么说要她？”
“那个时候我以为还会有孩子，现在李丹不生菲儿就是我唯一的孩子。”方子健表情阴霾。一年多了，他逢低做小迎合，结果李家人除了李丹没一个正眼看他，更不要说进入李家公司了。他还是拿着李丹的钱干自己的小公司，一步步求人，一单单赚小钱。这天他偷听到李丹和她爸的对话。
“那是一头狼，你执意嫁他就得控制住他！”
“放心，他没有那么锋利的獠牙！”
“他没有要求你生孩子？”
怎么可能不要求？李丹冷笑，他以前将方菲捏在手上让丁晨曦投鼠忌器尝到了甜头，知道孩子是女人的死穴。但是他万万想不到她根本生不了。“要求了，我说表现好就给他生。”
“他没怀疑？”
“怎么会怀疑？他的目光只有三寸长。”
他的目光只有三寸长？方子健想起这些就充满怨恨，连带他的人也阴气森森。远处的赵宇本能往前走了几步。
“你和我的所有事情都已结束，包括菲儿的抚养权。你在此之后遇到的一切困难，都不能推翻离婚协议中的约定。希望你遵纪守法。”情况不对！丁晨曦手脚微微颤抖，头脑却冷静清醒。
方子健冷笑，“协议里说抚养权归你，我出三千每月。钱我出了等于孩子我抚养了，我现在没和你抢，要求看个孩子你凭什么不同意？”
他如果是心情平和的去看孩子当然没有什么，她甚至还要为菲儿高兴。可现在他明显另有企图，如何能让他见菲儿？“你不能看，当初你自己说的断干净不再来看！”
“我后悔了，让开！”方子健伸手推开她就要往楼里走。
丁晨曦撞在墙上手脚剧烈颤抖，不能让他见菲儿！一道身影冲过来扶住她，然后一把拉住方子健。
赵宇！她像险死还生的人哆哆嗦嗦地说：“不......能让......他上去......”
赵宇心中一痛，回头道：“放心，他上不去！”
赵宇！方子健突然出离了愤怒。这个男人的存在逼得他做了好多年孙子，现在又来捡他的破鞋抢他的女儿！他抡起一拳狠狠打在赵宇腹部，口中大骂：“是你小子！我说这女人后来怎么突然答应离婚，原来和你小子旧情复燃不清不楚！”
赵宇捂着腹部脑中飞速运转。这人疯了，现在还手打起来必然是两人一起进局子的下场。再说这个地方也不能打，以后丁晨曦和方菲怎么进出？他一边紧盯方子健的动作保护自己一边快速回头对丁晨曦道：“报警！”
丁晨曦手忙脚乱找电话，靠在墙上抖得厉害。
“报警？”方子健彻底被激怒了，冲上前去就是一顿拳脚。赵宇避开要害尽量闪躲格挡，牢牢挡住去路不让他上楼也不让他离开。很快110来带走了三人，前后不过七八分钟，见到的人很少也不明所以。
片警目击方子健打人而赵宇一直闪躲格挡并未还击，局势十分清楚，赵宇和丁晨曦的口供录得很快，方子健被留下了。“带他去医院验个伤！”片警嘱咐丁晨曦。
“不用！刚才哪些照片就可以，我确定没有内伤！”
“你确定？”片警不想留后患。
“确定！”赵宇拍拍有力的肩膀，“常年锻炼的人不至于挡不住花拳绣腿，不过是为了奉公守法才不还手。”
这样的清醒的人多来几个社会也安定一些。这叫什么事儿？为了做小白脸老婆孩子不要了，小白脸做的不开心又回来抢孩子！他摇头，这个人的这个情节可以拘上几天了。片警道：“去吧！”
走出警局的丁晨曦手脚还在抖。赵宇手在她身体外虚扶，就怕她摔了。“坐一下再走？”
丁晨曦茫然抬头，眼睛好像在看他，又好像没有在看他，露出一个比哭还惨的笑，“去哪里坐？”
他心疼的厉害，有心背她走又不愿此时落井下石。他拿出手机叫了辆车带着她一言不发的上车下车再上楼到了他的屋子。他打电话给狄宽，“你们在哪里？”
“看电影啊！”狄宽莫名其妙。
“让朱小姐接电话！”狄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听话把电话给了朱真真，然后电影没看完匆匆赶回去陪菲儿小祖宗了。大概是他喜欢朱小姐这三个字吧？
“好了！”赵宇蹲在丁晨曦面前在她的手中放了一杯温水，“朱真真和狄宽去照顾菲儿，你先定定心。”他不敢想象假如今天被方子健冲上楼抢走菲儿，丁晨曦会变成什么样子。他庆幸自己来了上海，庆幸在小区里转了几个小时妄想遇到她们。
丁晨曦六神无主的呆了半天总算不抖了，才发现赵宇还定定的蹲在自己身前三十公分外。他倒是有礼的绅士，扶人是虚扶，安慰人又蹲在安全距离外，可是她欠他的越来越多。“你起来坐，我没事了！”
赵宇苦笑，“脚麻了起不来。”
丁晨曦楞住，站起身往前一步扶他起来坐下。他是不想自己爬着起来太难看吧？“你伤的怎么样？”
赵宇松一口气。终于有心情关心他的伤，看来被吓走的神智是回来了。“皮外伤！”
就算是皮外伤，被拳打脚踢几分钟也不好受，她满怀歉意。
“没事！”赵宇故作轻松，“打着打着就习惯了。按这个情形方子健要被拘几天，但是他老婆李丹家里实力够今天能弄出来也不一定。你想清楚后面怎么办。”
“我......”丁晨曦心中掠过一阵绝望，那是菲儿的父亲，和菲儿有砍不断地关联，她应该怎么办才能保护菲儿和她自己？
赵宇静静地等着她思考。人生无论多么艰难，路也是要自己选择的。但是他心中七上八下忐忑的厉害，怕一个不留神她被方子健抓了害了，又怕自己看的太紧惹她讨厌，后怕到现在就没有消退过。他也想抖，只是作为男人表现得如此软弱实在不像样子，便只能死死地端着。
“我搬到真真这里来！”丁晨曦下定了决心。
赵宇狠狠松了一口气，紧绷地心松懈下来全身像散了架，身上冷汗淋漓。“你不介意地话我去屋里洗个热水澡？不然很快就该又烧起来了。”
他的样子十分说明问题，丁晨曦知道他是强弩之末。“你去。我等在这里不乱走，你放心。”
你放心！赵宇心中一丝甜，进屋前他认真地看着她说：“有一件事我昨天就想说。我不清贵，也不高傲，只是......不愿给人添麻烦。”
听着隐隐约约地水声，丁晨曦细细体会赵宇离开前地那句话。几分钟以后，她拿起电话把下午的事和她的想法告诉了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