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消失的血色恐怖
纵然心里已是早有准备,进门前闻小野还是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不知是不是出于对自我的保护意识,闻小野自己都没想到闭上眼的同时她的脚竟然也跟着一起定在了原处。
顾欣怡也觉得这地方不太正常,紧握在手里的刀锋从进了门开始就一直向外展示着锋利的寒光,可没想到这里的怪异能吓得某人直接原地自闭,顾欣怡十分不解的皱着眉用胳膊撞了撞完全封闭了世界的闻小野:“你这什么表情?”
“丑死了。”顾欣怡嫌弃的摇了摇头。
刚反应过自己干了什么蠢事的闻小野还没从自己竟然会如此丢人的打击里回神,顾欣怡轻飘飘的三个更如同将她脆弱的心魂扔在地上猛锤一般,她怎么就丑了!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闻小野瘪着嘴愁怨的看了眼已自顾自的往前去了顾欣怡,“会玩刀了不起啊,等会吓不死你,哼!”
但话虽如此说,闻小野看看空荡荡的左右还是一阵胆寒。
梦园的覆灭她昨天回想了下,好像是因为一名感染者在工作的时候忽然异化成了凶兽,因防备不及致使伤亡惨重,后等梦园自发组织的行动队赶到的时候,凶兽已经因为吸食了过多的类人基因开始了更高程度的异化。
这封闭如饲养场般的环境供养出了一头在附近极为少见的高等级异种,在梦园被神智混沌的异种毁坏大半的时候,原身的执念牵扯着庞大的异化躯壳离开了梦园的范围。
但异兽强悍的破坏力把梦园的防御给毁了个七七八八,虽然最后自行离去了,但闻声而来的其他异种,却也乘机大肆的饱餐了一顿。
梦园里初级的感染者除了外貌怪异,能力却大都平平无奇,若非有梦园这样一处聚集地供他们生存,许多许多的感染者在大异变的早期就已经成了那些怪物们的养料了。而现在,梦园里曾经繁华的一切还是在一夕之间便消失了。
想想这梦园的建设闻小野还参考过她居住的那所小区呢,像是门前的丛丛迎香花枝,还有两色拼撞的房屋色调,甚至于闻小野还刻意的寻找下自己以前故意留下的一个小彩蛋,她偷偷把自己的漫图画在了一堵墙上,虽然傻兮兮的,但觉得算得上阳光灿漫美如花,只是怎么没有了呢……
闻小野抓着自己的小匕首跟上众人的脚步,眼睛四下怎么也找不见原本应该一进门就看到的大幅彩画,这里如果真的是她画的世界,怎么会没有了呢?
“你们留在这。”莫丽从腰间摸出把手枪拎在手里,冷声的警告过众人后就一人朝着另一条小道飞奔而去了。
直到再也看不见莫丽的影子,闻小野才忽然开始慌了。
这地方安静的有些不对劲啊,没人也就算了,他们最开始应该是翻墙进来的才对啊,可大门现在明明就开着,还有整个园区,这也太干净了些,干净的,甚至连一丝的毁坏都看不到。
怎么回事?闻小野皱着眉扭头看了看也在四处打量着的骆冰,站在远处的骆冰模模糊糊的真的是像极了那个人,哎,不能怨她偏爱,谁让他长得就帅呢。
骆冰不知何时早就把目光收了回来,见闻小野肆无忌惮的盯着自己发呆,骆冰顽劣的挑眉问道;“好看吗?”
“好看,啊……”闻小野不知觉的被牵了去,回过神来才察觉自己整个脑袋热的像要爆炸一样,远处顾欣怡一声轻嗤更是如惊雷入耳,震的闻小野整个脑子都乱了。
霍福找了户人家的前廊把彭彭暂且安置了下来,刚回来就看见骆冰一脸神秘的轻笑,顾欣怡则是气势汹汹的像是要找人拼命一样,最不正常的还要数闻小野,她竟然一个人蹲在道边上在那拔草,而且等他靠近一听,闻小野的嘴里好像还在念叨着什么“咸肉,笨鸡蛋”啥的。
“嘿,饿了?”霍福搞不懂骆冰和顾欣怡,但他觉得他还是能懂闻小野的,走这么久他也饿了,不过就闻小野想吃的那些他还真变不出来,但,“我刚从那边摘了根黄瓜,挺新鲜的,你要不。”
闻小野瘪着嘴可怜兮兮的抬头看了眼正咔嚓卡擦啃着根黄瓜的霍福,她其实不想搭理他来着,但她的肚子显然已经自己吹响了抗议的号角。
“……要,”闻小野因一根黄瓜就在霍福的嘴里成了他最信任的兄弟之一,然后闻小野就咬着自己还没等啃一半的黄瓜被霍福给送到了彭彭的身边。
“呐,我跟他们一起探探路去,你先吃着,顺便帮我守着点彭彭,”霍福看着闻小野尚有些懵懂的眼神然后郑重的在她头上拍了两下,“乖,好好干,有危险就喊,哥能听见。”
喊……个……毛……
闻小野觉得自己嘴里的咔嚓声就像是她孱弱的小身板被折断的声音,她来,她够那小怪兽塞牙缝的吗?那怪兽要真留给她喊救命那机会,她早跑了,谁那么傻站原地喊,那不是自己找死呢嘛。
可是,话说回来她即使不守着彭彭又还能干什么呢?
异兽异兽打不过,枪也打不准,刀也不会用的,以前感觉她还挺有本事的,文能挣钱养家,武会杀鸡烤肉,怎么现在这么废了。
“哎,”闻小野幽幽的长叹一声,也许在他们的心里,她真的是一点用也没有吧。
“彭彭,彭彭,彭彭……”
无意的几声念叨忽然就勾起了闻小野心里的一阵思念,她就这么到了这个世界,她家小可爱怎么办啊,会有人继续照顾它吗?好在伤已不要紧了,不然肯定没人要你,彭彭,碰碰,你要是再往外跑,可千万别再被车撞了。
“彭彭,你会想我吗,我好想你啊……”
闻小野扭头看了眼身边仍然没有清醒的彭彭,那带了点栗色的头发还有那满是伤痕的躯体都是那么的熟悉,其实她本来想画的更好一些的,但又总觉得,没有这些伤痕或许就不再是它了。
只不知道从死亡中挣扎出来的人,还会不会害怕死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