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海外之行(中)
我和张三甲跟随黑衣人去了城郊土地庙,来人退去屋外警觉。
我们走上前去,见得土地公前背对站着一人,看其身形,像是楚文凌。我正要喊话,那人突然转身,随之而来的是迅猛而强势的攻击。
张三甲出手抓住此人,谁知那人武功奇高,翻身腾挪借势挣脱,接着使出一套道家正宗外功手法,分别是“拱手”、“曲手”、“云手”。
那人使出的三招手法奥妙无穷,竟是与张三甲打得难解难分。张三甲也是奇怪,心道此人怎么会道家外功?借着月色照耀,我看清了那人真实面目,叫了声楚文凌,两人这才摆手。
张三甲说道:“老九,你这个朋友隐藏的够深的啊,竟然是道家弟子,他这套道门武功乃是正宗传承,比我这个野路子练出来得要强上许多。”
楚文凌抱拳行礼说道:“张三爷才是诸家武功集成的高手,我这只是练的精了些而已。”
我冷冷的瞧着楚难,问:“楚文凌,你到底什么身份?昨日你为何没来?”
楚文凌向我抱拳鞠躬,这是江湖大礼,显然他也对昨日之事感到抱歉,说道:“今日索性与老九全盘托出。在下师承田信良,东北道教闾山圣清官最后一位关门弟子。后学艺所成下山参加了东北军,成为一名基层士兵,因会些功夫,从而成了少帅的副官,与你一样都是他们的私人机要秘书。”
“原也是江湖出身,怪不得跟你初次见面就有股熟悉的情感。”我回礼说道。
楚文凌又道:“昨日未按照约定前来相救,我深表愧疚。非是我失约,而是杨宇霆缠着少帅,故意将我借调给他一天办事。我分身乏术,愧对了老九,若有怨恨,自行动手,我绝不反抗。”
我不屑道:“即便如此,你又何必现在惺惺作态。我和老三昨天差点就被人打成了马蜂窝,差点就嗝屁了!杨宇霆不是个东西我认了,那么你了?我们就是因为相信你,以至于自己害死自己。老三,咱们走,我不想看见此人。”
说罢,我和张三甲就要离开土地庙,楚文凌叫住我们说道:“既然都来了,听完我说得事情再走也不迟。”
楚文凌也不管我们听不听,陡自在那说道:“秋田关请你们二人去马来西亚搜寻失踪已久的地质工程师,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有些事情你们应该不清楚,这队人并不是什么工程师,而是和你们一样的土夫子。他们在三宝山发现一座大墓,受命黑龙会高层指令,盗掘这座古墓并有意将其改造成一座地下军事要塞,用以储藏金银珠宝、人员弹药和粮食水源,并授命在关键时刻出兵,意欲侵占他国领土。这队土夫子被困于三宝山大墓,手里掌握了相关数据资料。他们的生死黑龙会不在乎,但是这份详细的地下资料务必要找到,这就是秋田关此行真正目的。”
我和张三甲听后,没想到背后隐藏在巨大的阴谋,虽已有猜测,但我们所想到的只不过是第一层罢了,秋田关背后还有这第二层的用意,难怪死活也要派他的亲生女儿与我们同行,原来如此。
“你说了这么多,那你找我们又有何贵干?”我问。
楚文凌说道:“日军高层的密谋我们已经得到消息,但是没有证据,我希望你们此行能夺下那份资料文件。一是为国,二是为民。如果让日本人阴谋得逞,将是世界的灾难,必将大涨他们的嚣张气焰,使其野心膨胀,恐会对东北动武。”
我不满说:“怎么着?你也学杨宇霆那样拿民族大义套着我们?我告诉你,不好使!”
我招呼着张三甲头也不回的离开土地庙,听得身后的楚文凌双手抱拳高呼道:“楚某人死不足惜,何时都能拿去,但是我东北数百万袍泽兄弟何其无辜,望苍天怜悯,望两位英雄怜悯...”
楚文凌郑重的磕头叩首,长久不起,跪送我们离去...
次日,我们和秋田打了声招呼,晚几日再出发,我作为人质留在百胜道馆,张三甲则外出前往大兴安岭取下早前在天墓中与古尸怪物争斗时夺下的乌金宝刀。随后在秋田关的提前安排下,我们在黑龙会的秘密护送下从奉天火车站乘坐军列出发,五日后到达旅顺火车站,再转道港口换乘日本株兴社商船前往马来西亚。
由于近些年来日本野心勃勃,与东南亚诸国多有摩擦交恶,导致诸多国家的港口不允许日本商船停靠,只能绕道菲律宾的吕宋岛,从吕宋岛登陆马来西亚的沙巴港口,再有商会私车送我们到达马六甲市。
一路上,我们换乘了多种交通工具,耽搁了一个多月时间,以至于不常出远门的我们呕吐不止,忍不住抱怨道:“等咱们到了地方,那队工程师怕是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路上虽多有盘查,好在日本人提前买通了东印度公司的马来西亚负责人,英国皇室成员的亲属莫海德总经理。在其庇护下,安全到达了当地日籍商会场所,开了个简短会议,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进行了详细的分析。
在场的商会长看着秋田美子,用日语问道:“教授为何选了个中国人来领队?当中若是出现什么差错,这个责任谁来承担?谁来向天皇阁下交代?”
秋田美子毫不客气说道:“父亲给过你们机会,但是你们中看不中用,连个人都找不到。这两个中国人是厉害的角色。我相信他们出手,应该问题不大,你放心,我和师兄会跟着他们一起下墓,如有不轨之处,我当场结果了他们。”
商会长听完也不再多言,将我们需要的装备提前准备好拿来,随后我和张三甲再亲自检查了一遍。
歇息两日后,养好精神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四人秘密前往三宝山,在带路人的指引下来到了当初工程队突然失踪的地方。
我拿出工兵铲从地上铲了一把泥土,用手搓了搓,又放在鼻子跟前闻了闻,泥土潮湿腥臭,便问带路那人:“这里最近是不是下过大雨啊?”
那人年纪二十左右,生的黝黑,名叫林小泉,当地人,懂中日两种语言,因此地华人居多,汉语是官方语言之一,故而交谈起来相对简单。
林小泉摇头答:“没有,已经一个多月没有下过雨了。哦,对了,工程队失踪的当天这里曾经下了五天五夜的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