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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杜撰
文/斯塔尼斯瓦夫·莱姆
随着岁月的流逝,我越来越不耐烦埋头苦作、慢工出细活。为了把对某种观点的阐释变成娓娓道来的故事,你必须付出很大的精力——我指的并非脑力。我之所以走上“杜撰书评”这条捷径,这是很大一个原因,而我的许多作品也由此诞生。
我试着模仿各种风格——书评、演讲、介绍、诺贝尔奖得主的演讲,等等。这些体验像“箱子”一样垒成云梯,载我登至高处,召泥人开口说话。
我总是尽量缩减其中的故事情节。“侯爵夫人五点钟离开了家门”这类话语实在空洞无聊,我根本不关心侯爵夫人、她的房子和五点钟。唯有必要时,事物才应该被描述。通过写书评而非写书,我体验了更多,走得更远,而非像个匠人一样,把全部精力都投入书本身。如果我六七十岁时仍能神采奕奕,脑子也没有变得不灵光——也许我在尝试某些文学实验时,不会走这种捷径。不过鉴于目前的状况,我做如此选择也算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