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爱情长河

程祁跟着张主任上了三楼，然后走进一间靠着楼梯口的办公室，于校长正在里面低着脑袋，像是在写什么东西。程祁和张主任进去之后，张主任赶紧向于校长介绍：“于校长，这是秋月中学的程祁老师。”于校长说了一声：“程老师，您好。”程祁很客气地说：“于校长，今天来找您是有一件事情想麻烦您。”于校长问他：“什么事情？”程祁说：“我们学校有一个学生，是块好苗子，我想麻烦您让他转到梧桐中学。”于校长笑了笑，好像对这件事有一些兴趣，程祁赶紧拿出复印的三张试卷：“于校长，这是这位学生的试卷，您看一看。”于校长将这份试卷拿在手里看了一下，他认出来了，这三张试卷是梧桐中学这次月考的试卷，而且三张试卷都得了满分，他将试卷还给程祁，问他：“能不能详细的介绍一下这位学生的情况？”程祁将渝绾落从高一入学到这次月考，以及各科老师对他的评价详细的介绍了一遍，于校长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告诉程祁：“这件事情有点难办，梧桐中学这次月考好几个学生这三科的成绩都是满分。”程祁急了，他说：“渝绾落不一样，他的解题过程思路很清晰，一看就是对课程的掌握程度很好。”于校长想了想，告诉程祁：“这样吧，你先等一等，有合适的机会我联系你。”程祁还想再争取一下，可是于校长的表情却在告诉他：“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了。”程祁没有办法，只能将电话号码留了下来。

程祁无奈的从于校长办公室出来，张主任也跟着出来，程祁想请张主任吃顿饭，一来张主任帮忙引荐，算是欠了一个人情，二来他想让张主任再帮忙给于校长说一说，但是张主任却说：“马上就要上课了，出去吃饭不合适。”程祁只好不再提这件事，张主任看出他不放心，宽慰他：“于校长说过机会合适会联系你，你就等着。”程祁默不作声，他有点担心，这种没有肯定的答复让他心里没底，他不想让渝绾落被耽误，可是现在的情况，他又无能为力。

程冰儿拿着手机，她想给禾倾清发一条QQ，字打出来之后，又倔强的删掉了，她不想首先主动联系禾倾清，虽然只是在QQ上聊天，但是他觉得这是两人第一次互相联系，只有禾倾清首先联系她，她才会踏实一些，她想了想，连续发了五条朋友圈动态，发完之后，她将手机放到一边，开始刷题。

月考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赵伊柔拿着禾倾清的练习册，百无聊赖的翻看着，练习册里面新课程的习题是空白的，赵伊柔不好意思继续拿着这几本练习册，还有一件更让她心烦意乱的事情，她不知道怎么了，这几次看见禾倾清的练习册，心里就有一些莫名的失落，她不想陷入到这种情绪之中。下课铃声响了之后，赵伊柔拿着禾倾清的练习册，出了教室，然后走进禾倾清的教室，将这三本练习册放到他的课桌上，告诉他：“练习册我还给你。”禾倾清没有拒绝，他将这三本练习册放进桌兜里面，说：“这周末我再把这三本练习册给你。”赵伊柔摇摇脑袋，说：“不用了。”禾倾清问她：“你怎么了？”她说：“其实我看不懂。”禾倾清想了想，说：“我这次将步骤写在纸上，写的详细一些，将它贴在练习册上。”赵伊柔还想推辞，可是她感觉到禾倾清的热心，那丝淡淡的失落感又涌上心头，好似有点不习惯禾倾清对她这么好一般，她下意识的说了一句：“那行。”

下午第四节课结束之后，同学们都出了教室，准备去吃晚饭，禾倾清却在教室里面待着。没过多久，教室里不再有别的同学，禾倾清出了教室，来到学校对面的超市，他走到超市的零食区，取下一个塑料袋，往里面放了很多豆干，各种口味的都挑了一些。袋子很快就装满了，渝绾落拎着它，来到收银台结账，结完账之后，他走出超市，去找赵伊柔。

今天的晚饭，赵伊柔吃的很快，餐厅里还是人山人海的时候，她已经将食物消灭掉了，禾倾清来找她的时候，她已经回到了教室，禾倾清将豆干放到她的课桌上，告诉她：“这些都是给你买的。”赵伊柔有些不好意思，她让禾轩自己留着，禾倾清却说：“还是你吃吧，特意给你买的。”禾倾清说完，几个同学进了教室，赵伊柔担心被同学看见，站起来告诉禾倾清：“我们去校园里面散散步。”禾倾清笑了笑，拎着塑料袋和赵伊柔出了教室。

校园里面几乎没有同学，大家都忙于学业，吃完饭之后就进了教室，只有静谧与校园里的花草树木相伴，单纯清冷，不沾染一丝尘埃。赵伊柔喜欢这样的环境，就像她喜欢纯洁的男孩子那般，在他们面前，她放得下心中的矜持，不会有多少厌烦的情绪，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和禾倾清在校园里走着。禾倾清拆开一袋豆干，递给赵伊柔，赵伊柔尝了一下，豆干是香辣味的，咬一口就会感觉到浓烈的鲜香。禾倾清又拆了一袋，想要再次递给赵伊柔，赵伊柔却告诉他：“你慢点，别着急。”禾倾清笑了笑，将豆干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静谧的校园里，赵伊柔和禾倾清沿着水泥路，漫无目的的走着，她不时的摘下一片树叶，将它抛向前方，禾倾清估摸着时间，趁机将豆干塞给她，再次回到起点的时候，豆干已经吃了一大半，她觉得差不多了，告诉禾倾清：“外面太冷了，我们回教室吧。”禾倾清点点头，两人一起往教学楼走去。到了教学楼下面，禾倾清想将剩下的豆干交给赵伊柔，赵伊柔却拒绝了，她告诉禾倾清：“我已经尝过了呀，剩下的是你的。”禾倾清不想放弃，又拆开了一袋豆干递给赵伊柔：“再吃最后一袋，剩下的是我的。”赵伊柔将这袋豆干拿在手里，和禾倾清告别。

明天就是周末，这一周即将结束，程祁在办公室里面坐立不安，于校长始终没有联系他，再有三周，这一学习就要结束了，难道要等到下一学期再处理渝绾落转学的事情吗？程祁想到了这个可怕的结果，他不敢再拖下去了，合上办公桌上的教材，去往梧桐中学。到了梧桐中学之后，他轻车熟路的找到了于校长的办公室，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他敲了一下门，于校长让他进来。程祁进去之后，很客气的说了一下渝绾落的事情，于校长说：“这件事情我还在考虑，你别着急。”程祁听于校长的意思，这件事情好像还没有头绪，更加不放心了，他告诉于校长：“渝绾落确实是清华北大的苗子，如果被埋没了太可惜了。”于校长似乎有点不耐烦了，他告诉程祁：“你怎么这么功利，难道没有渝绾落，清华北大就办不下去了吗？”程祁说：“于校长，不是这样的，清华北大不愁招不到学生，可是渝绾落的天赋，应该让他接受更好的教育，我们教育工作者不能误人子弟。”程祁将这么大一顶帽子扣在于校长的头上，于校长一下子就生气了，他很严肃的告诉程祁：“我在梧桐中学这么多年，带出来的名校学生太多了，说我误人子弟，这话是不是有点过分，这件事情不用再说了，我不可能为了一个学生破坏梧桐中学的规定。”程祁急了，于校长明摆着告诉他这件事请不行，他满脸焦急的告诉于校长：“这件事情您要是不答应，我就在您的办公室待着不走。”于校长被气得够呛，他不在搭理程祁，低着头做自己的事情。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和漫长的岁月相比，它很短暂，可是当这么短暂的时间聚集在一起，它又显得很长，程祁在于校长的办公室里面站着，他不知道该坐在椅子上还是靠着墙壁，亦或是帮着于校长打扫一下办公室的卫生，甚至不知道双脚该不该动一动，直到于校长抬起脑袋，看了一下腕表上的时间，才很无奈的问他：“晚饭时间已经过了，你饿不饿？”程祁还是很倔强的说：“于校长，你不答应，我就不饿。”于校长被程祁的倔强弄的不知所措，只能勉强的笑着说：“下一周有时间让渝绾落来梧桐中学报名。”

于校长终于答应了，程祁的心里一松，双腿差点站立不住，幸好于校长眼疾手快，将他扶了起来，这次他有点不好意思，于校长为他破例，这个人情他是没法还了，只能连忙道谢，说：“抱歉，于校长，耽误您工作和吃饭了，我尽快带着渝绾落来报名。”说完之后，程祁出了于校长的办公室，往家里走去。

今夜的天空很干净，虽然它还是用漆黑的面纱遮住了自己，但是渝绾落能感觉到，明天它揭开这层面纱之后，会露出灿烂的笑脸，回到家里之后，赵伊柔给他发了一条QQ，问他：“你明天还要来我家楼下吗？”渝绾落回复赵伊柔：“要去的，但是不摆地摊了，货已经卖完了。”赵伊柔接着问渝绾落：“那你还弹古筝吗？”渝绾落告诉赵伊柔：“弹，每天练习古筝的时间不多，星期六不能浪费。”赵伊柔回复渝绾落：“我知道了”，她有些纠结，渝绾落明天继续在楼下弹古筝，她会很开心，可是她却不希望这样，她想慢一点，她的爱情长河是缓慢的，是平静的，没有湍急险滩，过于激烈或许会让她欣喜，可是也会让她担忧，她不愿意失去爱情，哪怕仅仅是担忧，也不愿意。

吃完晚饭之后，渝绾落想看一下赵伊柔的QQ头像，他拿出手机，点开QQ，看见赵伊柔的QQ头像变了，变成了两只并排坐在一起的小兔子，他笑了笑，心里感觉暖暖的，有种想要陪着赵伊柔的感觉，他给赵伊柔发了一条QQ，问她：“明天可以来听我弹古筝吗？”发完这条QQ之后，他将手机屏幕关掉，不敢盯着赵伊柔的QQ，他觉得这句话像是提出来想和赵伊柔约会，赵伊柔是女孩子，不用想就知道会拒绝他，果然，赵伊柔没有立刻回复他，他努了努嘴，暗自觉得自己有点痴心妄想。